纪总的猫(74)
“怎么了?”
“前两天带它去绝育,医生说子宫什么的有问题,就放那治疗了。”老板娘回道,见客人紧张的神色,又补了句:“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老板娘走后,纪褚枫看着傅斯雪皱着眉头的样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啦,我们下次来就能见到枫叶了。”
傅斯雪嗯了声,纪褚枫想了想,问道:“要不要养一只?”
“没有时间。”傅斯雪看着她,表情无奈道:“年后不是拍戏吗?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养宠物,还是算了。”
“那你要不要考虑下养我这只单身狗?”纪褚枫挑着眉坏笑了下,“我好养活,没时间陪我我会自己打发时间,体贴又粘人。”
傅斯雪忽然想起来网上的段子,回她:“单身狗活不到你这个年纪。”她顿了下,“鳖可以。”
纪褚枫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傅斯雪话里的意思,搭在她肩上的手顺势捏住她的脸,“你在骂我。”
“没有哦。”傅斯雪一本正经回道,捉住那只捏住自己脸的手然后拿开,“不许捏我脸。”
“为什么?”纪褚枫稍一用力,反握住她的手,像来时一样包裹在掌心里。
只见傅斯雪端出年长者的态度:“因为我比你年长。”
她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那我应该叫你姐姐吗?”说这话时她看着傅斯雪的眼睛,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明明是冬天,傅斯雪却有种春暖花开的暖意,她目光岔到别处:“倒……也不用。”
纪褚枫给她的称呼是“傅老师”,和工作上的其他人一样,很偶尔在别人面前以示关系好才会叫她的名字,只有唯一聊试镜剧本那次纪褚枫无意识喊了她的名字。一直以来,虽然听过很多人叫自己的名字,可从没有像那次一样让她感到有一瞬的悸动。
她现在的样子有一种反差萌的可爱,让纪褚枫忍不住想去摸摸她的脑袋,再像对小猫咪一样用手指蹭蹭她的下巴,但是这个动作做出来,现在这只小猫咪大概率会炸毛。
所以她只能歪着头凑过去蹭了蹭她耳侧的头发,亲昵又自然的动作。
这个动作弄得傅斯雪觉得有些痒,伸手扶住她的头,好笑道:“你怎么真像小狗一样。”
纪褚枫理直气壮道:“这叫表达友好,知道吗。”
“是是是……”
这次猫咖之行因为枫叶不在,傅斯雪的兴趣降了大半,两人在店里聊天又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客人陆续来了,纪褚枫便提出来回去。
从猫咖出来,傅斯雪四下看了看,“晚上想吃什么?”
“你要做饭吗?”纪褚枫问,很快又说:“你回来也挺累的,要不点外卖吧。”
“没关系。”傅斯雪说得委婉,刚才那份酸菜鱼没吃饱,估计再过两个小时该饿了,反正回家也没事做不如做饭。
遂两人打车去了商场买菜,趁傅斯雪在挑食材的空档,纪褚枫去烟酒专区拿了瓶红酒出来。
“晚上喝一杯?就当庆祝。”
“庆祝什么?”
“……”纪褚枫绞尽脑汁想了想,“庆祝试镜通过?”
“那这个庆祝也太迟了吧……”
纪褚枫被噎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好吧。”纪总都这样了,再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
从商场买完菜回来便开始准备晚饭,纪褚枫站在流理台旁边围观。
想到虞柔和谢秋两人在厨房一起做菜的和谐场景,心下一动,说道:“我来帮忙。”
傅斯雪扭头看着她一眼,打量了一番,才勉为其难道:“那你剥蒜吧。”
剥蒜这事纪褚枫还是有做过的,她应了声,拿着蒜头与她并肩站着开始剥起了蒜。
傅斯雪偷偷看了眼确认无误后这才放心下来,素白的手在白光下显得更白了,只是手背和手腕上两道伤口结痂后留下的淡粉色红痕显得很醒目。
她开口想要问,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这顿饭做得花了些时间,等到完全做好,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刚好是晚饭的点。
买来的那瓶红酒纪褚枫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一套酒具,早早就已经把酒醒上了,傅斯雪从厨房出来看到桌上的酒具,怔了下:“你从哪找到的杯子?”
这套酒具她记得家里有,但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找过没找到就放弃了。
“在柜子里。”纪褚枫回道,“上次拿剪刀看到的。”
她小声嘀咕了句:“怎么觉得我家的东西你比我还清楚……”
纪褚枫没听到,不然又得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叮——
两只高脚酒杯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纪褚枫抿了一口,感觉到红酒口感很涩,不如心里预期的。
“唔。这酒没那么好喝。”她点评道。
“我不太懂酒。”傅斯雪如实回答。
“你酒量好像不太好?”
“嗯,喝不了太多。”
纪褚枫点点头,嘱咐道:“那你少喝点。”
虽然这么说了,但两人边吃饭边聊天,中途酒杯添了好几次。
等到吃完饭,红酒就剩下小半瓶了。
眼看着时间还早,纪褚枫顺势提出来一起看个电影,傅斯雪已经有些醉了,双颊绯红,没说话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她们在一起看电影的机会不多,除了这次,也就只有第一次来傅斯雪家那次。那天下午傅斯雪还睡着了,纪褚枫又一次想起她毫无防备的样子。
“你的手……”纪褚枫调音量的时候,傅斯雪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
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怎么了?”
“会不会留疤啊?”傅斯雪伸手用指腹轻轻抚摸着手背那道浅浅的粉色疤痕,是平坦的。
“医生说不会,应该过段时间自己会消。”
“噢。”傅斯雪呆呆地点头,又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从她拆封口的动作看来是新买的,“你的手那么好看,可别留疤了。我这里有祛疤膏。”
她动作迟缓,配上绯红的脸颊,纪褚枫用指背在她脸颊上贴了下,很烫。
问道:“你喝醉了哦?”
平时这人哪里会夸自己啊,还说手好看又摸手,这对她来说不是赤|裸|裸的暗示么?
傅斯雪皱了下眉头,抬眼盯着她,“没醉。”虽然脑袋晕晕的,但尚有几分清醒,仅仅只有几分而已。
好吧,醉了。纪褚枫在心里想着。
“那你帮我涂药嘛?我不会。”纪褚枫顺势为自己博点福利,傅斯雪听了嫌弃道:“涂个药都不会,笨死你算了。”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是很诚实拧开盖子,用盖帽将保护膜戳破,挤出啫喱状的药膏。
低头小心又仔细的捧着纪褚枫的手,在那两道疤痕上抹上药膏,末了还用嘴吹了吹。
“你会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吗?”纪褚枫忽然说。
“啊?”傅斯雪抬起头,酒精让她大脑变得迟缓,从脑子里搜寻了一番也没有找到关键词,更疑惑了。
纪褚枫是有私心的,趁着她喝醉,想听酒后吐真言。
她咬了下唇,又问了遍:“你会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吗?给他们做饭……还特意买药。”
虽然这个问题纪褚枫早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想亲口听傅斯雪说出来。
“只有你……才会那么厚脸皮。梁昊都没你那么烦人……”傅斯雪皱着眉说。大概是性别的优势,即便纪褚枫的性取向是女人,可是她对她的防备显然会比异性要宽松些。
听到那个快要被她遗忘的名字,纪褚枫表情瞬间冷下来,她板着脸说:“抱歉,那我现在要做出更烦人的举动。”
“你不该提他的,我吃醋了。”这是纪褚枫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感情,她抿着唇,眉头紧皱很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