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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之娘子救我(103)

作者:寿头 时间:2018-06-28 21:48 标签:灵异神怪 性别转换 传奇

  “你说你,人家通天大道指给你,你考虑都不考虑。我们小妖小虾米,步步艰难步步险。”吴九娘语气酸酸的。修行之道,对于每个修行之人都是诱惑,无可免俗,无论是吴九娘还是程青檀,甚至是白素贞,面对此等诱惑,无论最终会否接受,心动在所难免。
  “吴女士,通天大道哪里那么好走,你看看历史书,哪条通天大道上没有坑。要是指这条路给我的是你、青檀或是白素贞,我或许犹豫挣扎心动,但是东璜,真的和她不熟。无功不受禄,人家给了好处,以后要我还,我拿什么还?”
  吴九娘端详许西元,啧啧道:“你和从前还是有些不一样。”
  “从前长角了?”
  “从前的你,行事更放达,不似现在,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你现在有点……你们常说的,被害妄想症。”
  许西元也不生气,哈哈一笑,“我不知道你说的从前,但是设想一下,一个人经历借尸还魂,回家无门,总会破罐子破摔,反正那样已是最坏结局是不是?现在我好好的,在一个正常的社会正常的环境下生活,没有朝不保夕的感觉,当然要多想一想。再说,你看我女朋友明明一心向道,偏生被指了一条黑路。又成亲又生娃,差点就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塔里面。还不能引起人的警惕吗?人也好,神也罢,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吴九娘戳戳她的肩膀,“好好好,你有道理。从前张口闭口我家娘子我们家亲爱的,现在就是我女朋友。我还没成仙呢,总有一天被你们齁死。”
  “那你真是死得太冤了。”
  “呸。”
  白素贞忙来忙去,病人一个接一个,间歇时就见两人说笑打趣。鉴于两人都在角落暗搓搓说话,倒也不能说她们妨碍办公。
  “诶,最近她怎么那么忙?”许西元到保安堂,不光蹭饭,也是为看白素贞,见她足不沾地来一个送一个,喝口水又下一个,难免心疼。
  “病人多。”
  “你怎么那么闲?”
  “我又不替人看病。”
  白素贞的忙碌一直到八月底。公历八月底,农历七月初,东璜与许西元约好,一起去酆都城。因白素贞有保安堂要管,有病人要负责,许西元并没有让她一起的打算,白素贞也没有提。
  而酆都城,正是重庆丰都县的那个酆都城。
  乍然听闻,许西元深表震惊,要不是东璜显露过法术,她一定会以为她是神经病。“那不是假的,人造的嘛。”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会想到真的地府就在假的酆都城。你想不到,别人自然也想不到。如此每年开闭鬼门关弄出的动静,会被视作凡人的活动,即便有异象,人们也会当作是假的,骗人的。”
  还真是大隐隐于市。
  地府销声匿迹之后,只有每年农历七月,鬼门关大开之时方能入内。民间七月是鬼月,初一开关迎鬼火,到十四中元节大开,农历七月十五家家户户送鬼火,万鬼归巢。地府行事结合民俗活动,可说是至为完美的障眼法。
  以东璜之能,平时耗费法力,勉强能去一次地府,但要带上许西元一起,只有等鬼门开时最为方便。鬼门关十五即关,为了有充足时间,东璜本打算初一启程,但是白素贞每年都要乞巧,故而在许西元的坚持下,拖到初八那天上路。
  东璜出行与白素贞一样,均采用现代交通,两人各自预定同班航班机票,值机时坐在一排。按照许西元的心思,最好飞机上也不要坐一排,省得没话找话说,浑身别扭。
  许西元一早出门时,白素贞已不在家中,只给她留了三明治早餐。没有离别亲吻,她心下失落,但想到这次出去,时日不会太长,将愁绪压下。
  说来,白素贞晓得她要和东璜去地府一探后,只要求同往过一次,被许西元一句你有病人要管挡了回去,便再没提这事。
  没让白素贞同行,出于三方面考虑,一则搞不清东璜是什么路数,万一神经发作又白蛇妖白蛇妖的叫,她怕是要当场翻脸,二则白素贞整个夏天如此忙碌,难得不忙了,她希望她能休息休息。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保安堂正值发展时期,身为负责人兼妙手神医的白素贞实在走不开,以白素贞的责任心,即便同行,怕是也会心系病人。
  当许西元通过安检,泡好咖啡,正打算在候机室舒舒服服享用她的三明治咖啡早餐时,见到候机区域内坐着两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一下子傻了眼。一个冷冽气质,长袖长裤,撑着脑袋坐在长椅上;另一个短袖长裤,表情微妙,隔着一条走道,两人面对面坐着。
  长袖长裤的女人往她这个方向瞥一眼,嘴角一勾,笑容极为讽刺。短袖长裤的那个见状,也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站起来悻悻然一笑。
  笑容讽刺的自然就是东璜,而坐在她对面的不是白素贞还会有谁。
  许西元算是明白过来,为何白素贞没有坚持同行。为何白素贞先一步为她值机。为何白素贞一早就开溜。
  原来在这里等着。
  这么说来,白素贞知道她要去酆都城后工作繁忙,就是因为早有了这个打算,需要调整时间。
  七夕那天不是为了乞巧,而是白天有个重要的病人不得不在保安堂。
  一点风声没有透露,好得很呐。
  这些个神仙妖精,一个一个的自说自话主意都大得很。
  走到白素贞跟前,许西元尚未来得及说话,白素贞就接过她手上的咖啡和书包,委委屈屈地叫她一声:“西元。”
  居然还敢委屈,委屈还敢撅嘴,撅嘴不算还要扯扯她的小指头。
  犯规啊,白素贞。
  东璜讽刺之色愈发明显。
  “西元,不是我不告诉你,就是怕说了你不答应。你一二三四五那么多理由,每条理由都很有道理。我反驳不了。”
  恶人先告状,还那么有语言艺术,不愧是白素贞。
  “我就是不放心,也不想跟你分开那么长时间。”
  女朋友软言温语,撒娇发嗲,一副“我固然不好,但是最坏的是你,我不舍得你”的样子,谁能挡得住?
  反正许西元吃不消。
  “那么早起来还做甚么三明治,你自己吃了吗?”
  白素贞忙点头,“我吃过了。”
  哪怕面对面站着,她仍小心翼翼地偷偷看西元一眼,像是确认她没有生气,方弯了眉眼,笑意盈盈。
  女朋友那么有少女心怎么办?
  许西元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说:“早知一起来,好歹让我搭个顺风车,省了出租钱啊。”
  白素贞笑说,“我微信转给你。”
  许西元摇摇头,拉着白素贞到东璜跟前,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介意多一个人吗?我保证她不会惹麻烦,发生事情比我好用。”问是否介意,只是她的客气,她管东璜介意不介意,反正白素贞已经来了,断没有赶她回去的道理,也赶不走。
  东璜看着这一早就上演蹩脚爱情戏的两人,纵有千万句万马奔腾也说不出口。
  她能讲自己早已经学会几种现代骂人话了吗?
  八百七十六年过去,两人在一起那种腻腻歪歪一如往昔。她不禁佩服起吴九娘、小青与程青檀,怎么就能忍受着一点不倒胃口呢。
  东璜的目光扫过带着诚挚歉意微笑的白素贞,耸耸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介意。反正再激烈的场面我也见过。”
  没有记忆的许西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起码能听出揶揄的语气,她无所谓,只当是东璜眼红,笑嘻嘻地问:“没长针眼吗?”
  东璜呵呵一笑,白她一眼。
  白素贞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瞬间赤红。
  得到预期反应,东璜很是满意,笑容方有几分温度,“白娘子,许久不见。不知你可晓得地府异变,此番去往酆都,结果难料,还请莫要期许太多。”
  白素贞道:“地府异变,牵连甚广,冒昧同行不过是牵记西元,至于道行,听天由命罢了。东璜,时移境迁,旧时称呼在今日终是不妥,你叫我名字就好。”
  东璜点头,“好。”
  坐回东璜对面,啃几口三明治,许西元问:“白素贞,方才你脸红什么?”
  才压下去的赤潮又泛了上来,白素贞说:“我没脸红。”
  “不是脸红是脸青吗?我又不是色盲。你看你看,脸又红了。诶,刚才东璜说的激烈场面是啥意思?”
  “不知道。”白素贞本欲狠狠掐她,摸到腰上肉了,又不舍得,只得轻轻捏一下。
  “啧啧,激烈场面,难道东璜还有偷窥的嗜好?难道是偷窥我们?哎呀……”
  这回白素贞不留情,狠狠掐她一把。“你闭嘴。”
  “嗷呜。”许西元疼得哇哇叫,“你轻点,等下人家又说看到激烈场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璜:呵呵(千万头草泥马奔过
白素贞:……(有一万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西元:发生了啥(一脸好奇+八卦

  ☆、第一百二十三回 中途插曲

  机舱里, 东璜靠走道, 白素贞靠窗, 许西元缩在两人中间, 努力往白素贞边上靠。
  白素贞看向舷窗外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方才起飞时, 她握住许西元的手。她会飞,也坐过飞机, 但每次坐飞机, 起飞降落都会紧张。
  飞行, 是控制在自己手里,而坐飞机, 是控制在别人手里。
  自从有了飞机, 报纸上就一直在说飞机事故有多惨烈,白素贞会担心。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脱困,实在是个难题。出行时, 她通常会坐火车或是汽车,极少选择飞机作为交通工具。这次偷偷随西元出来, 心里的忐忑加倍。
  身为凡人的许西元贸贸然去地府, 白素贞不放心。鬼门关一经关闭, 要等来年才能开,要是她遇到什么事情出不来,岂不是糟糕透顶。况且,佛道二门沉寂许久,谁也不知他们下面会有什么动作。
  东璜固然厉害, 到底隔了一层,不是她亲自相陪,她总觉不安。
  想到东璜,就想到那个更激烈的事情。
  白素贞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许仙的魂魄回来是在她与西元欢好之后,她就不信,地府的人时间掐得那么准。吴九娘说笑时亦无意间透露过,东璜晓得她与西元的事情。
  明明是极为私密的事情,偏生这些神君仙君一个个都无所顾忌,把她家当作自家的后花园。等回去之后,在西元的住处布下阵法,谁再来偷窥,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西元哪想得到她女朋友心里正风起云涌,把脑袋隔在白素贞肩上,往她耳朵里吹口气。白素贞的耳根瞬间红了,侧脸白她一眼,眼波娇媚,似嗔非嗔。瞧得人心里痒痒,正要凑上去亲她一亲,白素贞别过脸,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拧了一记她的大腿。
  “注意点影响。”她压低声音说。
  许西元揉揉大腿,不情不愿坐直了,轻声嘟囔一句:“影响挺好的呀。”正经不过两秒钟,“白素贞,你是不是练过双手互搏啊?跟小龙女学的还是跟周伯通学的。”
  “啰嗦。”
  “我给你拧疼了。”她撅着嘴,在腿上揉啊揉啊。
  白素贞以为真是自己下手重了,忙给她揉,一边揉一边说。“谁叫你老是不注意场合。”
  “哎,从前还当我是心肝宝贝,一句重话都不说,现在得到了人,就完全不当一回事了是吧。又掐又打的,呜呜呜。连说两句话,亲一下都不给,呜呜呜。”
  她这假哭声音虽不大但腔调实在浮夸,引得上机后闭目养神的东璜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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