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货通天下(176)
一会的功夫,门开了,李弘哲便提着大包小包出来,身后跟着钱俊骥。
“哥,我回不得家,这些东西帮我带回去给我爹娘和小娴。”李弘哲说罢将东西放进马车里,瞧见王永龄,便站着寒暄几句。
“二伯父。”钱俊骥穿着厚厚的棉衣开口叫人。
“嗯,咱们要回去了,上车吧。”钱昱牵起钱俊骥的手,走到马车前,将侄子抱进了马车里。
李弘哲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钱昱道:“哥,这信也劳你捎回去,我在京城任职,家里就有劳哥代有照应了。”
“放心吧,你自己在京城也多注意身体,家里不必牵挂。”钱昱拍了拍李弘哲的肩膀,“行了,回吧,我们这就走了。”
“哥,保重。”李弘哲站在寒风中作揖辞别。
钱昱上了马车,在帘子落下时挥手作别,以往在李家读书的时候,她与表弟也曾一个书案读书,如今人大却难长聚,怎不令人伤感?
相聚时有多欢欣,离别时便有多惆怅。
“我姑爹一直让弘哲考功名,如今倒是做了官,可一年到头也见不了面。”钱昱叹道。
“当了官就是这般,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没有圣命,不得擅自回乡。”王永龄经历这一遭,身上的书生意气少了,反而多了些沉稳,“官不好当啊,这京城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好几年回不了乡,更别提在父母膝下尽孝道了,唉,自古忠孝难两全。”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先更到这里吧,我困的抬不起眼了
大家好梦
谢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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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自从王永龄无端被捕, 整个武安县的百姓都惶惶不安, 夜间的闹市也冷冷清清, 百姓大多闭门不出。
武安的县丞多番派人打听, 一直消息寥寥,直到前几天, 京城来信,新帝登基, 大赦陆党, 这才让县衙的官员捕快看到了希望。
恰巧王夫人又在此时收获王永龄的亲笔书信, 让人送至县衙,县衙的官员捕快这才将心放下, 一心等着他们大人安全归来。
消息一传十, 十传百,整个武安有了生气,到了夜间, 闹市张灯结彩,恢复往日的繁华。
这日晌午, 跑街小王驾着马车过了武安的界碑。
“兄长, 过了武安的界碑了, 马上就能到家了。”钱昱耐着严寒打开马车两旁的木窗。
“终于回来了!”王永龄忍着伤痛也凑到窗口去瞧,此一番九死一生,在狱中身受刑罚之时,实不敢想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王伯父,你怎么哭了呢?”钱俊骥伸出小手在王永龄的脸颊上轻轻一擦。
王永龄本不觉得, 被小儿一说方才惊觉自己竟然流泪,忙抬起袖子试泪道:“伯父怕是喜极而泣,情不自禁,惭愧,惭愧,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此乃人之常情,小弟若有此遭遇,怕也是情难自己泪湿衣衫。”钱昱很能体会此刻王永龄的心情,劫后余生,必有一份辛酸苦涩之滋味。
王永龄听钱昱这般说,倒是替他解了这尴尬之围。一时间也不强撑着,双手抚脸无声流着泪。
到了县衙门口,钱昱率先而出,钱俊骥紧随其后,下了马车后朝着马车里面的人道:“王伯父,到了,你怎么不下来呢?”
“这就下来。”王永龄慢慢起身,弯腰出了马车。
“大人!”县衙外的衙役瞧见自家大人,一人连忙上前,一人回转衙内去报信。
“兄长,来。”钱昱伸出手扶住王永龄,费了一番力气将王永龄扶下马车。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此番得归,不易,不易啊。”王永龄站在县衙前,一时感慨万千。
“相公!”王夫人从衙内跑了出来。
“夫人!”王永龄忍着痛意将妻子拥入怀里,“这些日子,苦了你。”
“相公能平安回来,吃再多苦我也是不怕的。”王夫人离开王永龄怀抱,低头轻擦眼泪。
少时,王父王母相携匆匆而出。
“儿啊!”
“爹,娘,不孝儿给二人磕头了。”王永龄当即跪倒在地。
“儿啊,快起来!”王母哭着去扶儿子。
钱昱知道王永龄身上有伤,忙小心地去帮王母扶起了王永龄。
“伯父伯母,兄长平安归来,喜事一件,应当笑才是,快些莫哭了,此时西风正紧,皴了脸儿,怕是要难受一阵子了。”
“是,是,啊呀,昱哥儿,你瞧伯母光顾着你兄长了,此番又让你费心了。”
钱昱笑着摆手道:“伯母说这话倒见外了,兄长与我八拜之交,小侄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夫人,给你引荐,这就是我那贤弟,钱昱。” 王永龄笑着看向钱昱,有这般的兄弟,他平生知足。
“小弟见过嫂夫人。”钱昱笑着行礼。
“见过二叔。”王夫人抬眸见打量钱昱一眼便连忙回礼,“常听你兄长提及,此番总算见着真人了。”
“前番倒是想携拙荆来武安探亲,只是被一些琐事耽搁了,此番头一回登门,行程仓促未备薄礼,嫂夫人不要责怪小弟不懂礼数。”
“二叔说这话才是见外,你能把你兄长送回来,我全家上下不知道如何感激你呢。”
“感激的话儿进家再说吧,这都晌了,昱哥儿他想必还未进食,你们拉着他在县衙外说话,好生不知礼数。”王父出声打断,刚出来那会便想说话一时没有机会。
“是啊,进家,进家。”王母此时方觉得这是大庭广众。
“伯父,别后几年,身子骨越来越健硕了。”钱昱牵着钱俊骥的手,笑着上前同王父搭话,进了县衙。
王父笑呵呵地在前面走,嘴里念叨:“还是你让人送来的人参好,昱哥儿,家里的人参还多着呢,让那徐掌柜别在往家里送了,你做生意也都有本钱的。”
“孝敬伯父的本钱还是有的。”钱昱一边和王父闲聊着,一边打量武安的县衙,头一回来竟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此县衙比不得庐陵的,倒显得有些拮据。
“伯父知你孝顺啊。”王父叹道。
几人进了屋,围着炉子坐下。
“我和媳妇去做饭,你们聊着。”王母说罢便带着儿媳出了屋。
王父手里捧着茶道:“永龄啊,待会让媳妇把西边的屋收拾一下,好让昱哥住。”
钱昱一听忙道:“伯父,我吃了晌饭便要回去了。”
“怎么刚来就要走,没有这般的道理。”王父心里有些不高兴,他这一生只得了一个儿子,见得年轻的后生很是高兴,更何况是和他儿子有八拜之交的钱昱。
钱昱笑着解释道:“伯父,不是小侄不愿多留,这时间确实紧了,按祖上的规矩,腊月二十四侄儿要宴请各地掌柜的,现下立刻走尚且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呢。”
王父听得此言,也知道正事要紧,便也不再强求,只道:“年后得了空可要带着侄媳妇和小娃娃来啊,俩家虽然离得远,可也不能不走动,你和永龄可是八拜之交啊。”
“伯父,过了年,小侄一定寻个时间携妻女过来看望您和伯母。”
“呵呵,那感情好。”王父笑着点头,瞧见钱昱身边的小童,问道:“这娃娃是……”
“是我侄儿,俊骥,给王爷爷见礼。”
“俊骥请王爷爷安。”钱俊骥从钱昱身后站出来,标标准准行了一礼。
“快起来,快起来。爷爷这儿有花生,拿去吃。”王父抓了一把花生放到钱俊骥手里。
钱俊骥连忙道谢:“谢谢爷爷。”
“嗯,这娃娃懂礼啊。”王爷爷笑着摸了摸钱俊骥的小脑袋,“昱哥儿,你还没见过你那侄儿侄女吧,来,来,伯父带你去看看。”
钱昱笑着站了起来,牵起钱俊骥跟在王父身后,王永龄也颇是想念自家的孩子,忍着痛意一步一步跟着。
进了屋,摇篮里一对小儿女睡的正香甜。
“好一对龙凤儿女,兄长,你好生有福气。”钱昱颇喜孩子,小小的模样很惹人怜爱。
王永龄弯腰仔细看着,满眼尽含父爱,“看到他们,我心安不少啊。”
“弟弟妹妹白天睡了,晚上还睡吗?”钱俊骥趴在摇篮边歪着脑袋问道。
“呵呵,他们还小,白天睡了,晚上还是要睡的。”王永龄爽朗一笑,“俊骥小时候也是这般呢。”
钱俊骥闻言努力回想自己小时候,随后摇了摇小脑袋,他不记得小时候是否也是这般白天睡晚上接着睡。见小弟弟小妹妹都在熟睡中,钱俊骥便退了出来,见墙上挂了一幅字便跑到跟前仰着小脖子看。
“俊骥喜欢这幅字吗?伯父送给你好不好?”王永龄笑着问道。
钱俊骥闻言看向王永龄,摇了摇头道:“俊骥觉得好看,但是俊骥不认得,俊骥拿着没有用呢。”
王永龄愣了一会,他早从钱昱那里听说了那钱家的故事,心里格外对俊骥多了一份恻隐之心,小小年纪孤苦一人。
“俊骥想读书认字吗?伯父可以教你。”
此言一出,把正同王父说话的钱昱惊了,连忙回头看去。
“我?我也可以读书吗?”钱俊骥打小就没生过读书的念头,如今被问,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如果你想读者认字,便留下来,王伯父教你如何?”
“可我不是要跟我二伯父回去吗?我只有我二伯父了呀。”钱俊骥抬眼去看钱昱,整个人竟然慌乱起来。
钱昱见状走了过去,蹲下看着这个侄子。
“俊骥别慌,如果你不愿意,二伯父就带你回去。”钱昱握着钱俊骥的手道。
“贤弟,你回去也是要将俊骥送去读书认字,不如放在我这里,我刚才也想了,把俊骥留下,我亲自来教,即使我教不出个举人来,留他在衙门里做个书吏到是不成问题的。”
钱昱闻言沉吟片刻,王永龄的行为做派她是清楚不过的,由他言传身教,俊骥将来也不至于走到歧途。
“俊骥,二伯父一直都认为,人无论从事何行何业,都应读书明理,此番回去也是打算将你送进学堂读书的。眼下你王伯父肯亲自教你,二伯父觉得,这对俊骥来说是好事,你王伯父进士及第,满腹经纶,由他单独教你,定能学有所成。”
“那我还能见着你吗?”钱俊骥看向钱昱。
钱昱点头道:“自然是能啊,二伯父可经常来看你,你大了些也可以回庐陵探亲。”
“那我愿意留下来跟王伯父读书认字。”钱俊骥声音有些发涩,仔细看,这娃娃眼中竟然蓄着泪,“二伯父,一定要来看俊骥。”
“当然,二伯父会常来看你的。”钱昱摸着侄子的小脑袋,似是想到什么,转头对王永龄道:“兄长,俊骥在府上的一切用度,均由我来担承。”钱昱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道:“此番进京多日,花销甚多,这三十两兄长先收着,待我回家再让人寄来。”
“贤弟,俊骥在府上无非多一双筷子,你与我银子可是不拿我当兄长拉。”
钱昱见王永龄有些不悦,便解释道:“兄长莫要误会,俊骥在府上不是一天两天,这不说饭食,就说四季衣衫,笔墨纸砚,一年花销也是不少呢。俊骥是我嫡亲侄儿,理该由我为他担承,兄长就莫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