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在心尖gl(7)
“工作吧。”易晴不会得理不饶人，与小丁说了再见就挂掉电话。
小周需要在门口守着，少了车不方便。她自己拦了计程车回去，在路上想着如何跟大老板说说昨天监听莫沁雯的结果。
今早上，她试图跟莫霜说一说，莫霜没睡醒，眼皮耷拉，一张脸写满了“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懂”的茫然，听来听去，只捡着“莫沁雯逃课”的重点，叫她护送了。
易晴觉着是今天早上的说话方式有问题：她一说起昨晚，脑海里就回响莫沁雯隐约的哭声，重点跑偏，仔细说莫沁雯怎么逃课去爸爸的公司探消息去了。
实际上，大老板莫霜应当关注的重点不是表妹怎么熊，而是莫沁雯的爸爸许天峰拙劣的谎言里面有多少漏洞，是否能从中挖掘出车祸的真相。
莫家这段时间的混乱，是由莫霜遭遇车祸开始的。车祸不久后，莫家就查出车祸是人为的，进而挖出了一个神秘可怕的耀荣公司。耀荣公司看钱办事，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愿意做，打着信息咨询的旗号行不法之事。最新的调查进展，是莫沁雯的父母都与耀荣公司有关，很有买凶谋害侄女的嫌疑，被赶出了莫家。
易晴不是警方的人员，更不是莫家专门指派的调查侦探，她听到的消息全是从将保镖组介绍给莫霜的卓先生卓太太，也就是莫霜的岳父母那里得知的。内情如何，她也一知半解，只是想提供些线索，让莫霜老板早日摆脱危险，好早点收工。
到了老板家，易晴下车，据实报告了莫沁雯与父亲通话的内容。
“等等。”莫霜的重点还是跑偏，“沁雯不仅逃课，还偷了姑父公司职员的出入卡？”
“……”易晴深吸口气，补了句解释，“她把出入卡还回去了。”
莫霜依旧抚着心口感慨，“沁雯怎么可以偷东西呢……我得联系下林老师。”
易晴可算明白了。
她的重点是被老板给带跑偏的，不是因为自己对莫沁雯这个小屁孩上心。
莫霜已经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了莫沁雯的班主任了，卓微澜也跟着商量怎么跟老师沟通比较好。妻妻俩默契地无视人，易晴想像老板给钱就是有特权的，没生气，再想想闲着也是闲着，竖起耳朵听一听莫霜和老师说些什么。
这些是正常的操作，绝不是因为她对莫沁雯的关心又多了几分。
这个“如何教育青春期敏感少女”的讨论没有持续多久，被一通来电打断了。
莫家的老大，莫霜的爸爸，X集团的莫董事长莫津浩来了一个电话，“明天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谈。”
妻妻俩对视一眼，答应是答应了，挂掉电话就开始讨论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莫霜叹气，“要谈的是沁雯的事情吧。”
“也是，我们上次怀疑姑姑跟车祸有关，爸爸不问句为什么，把我们骂了一顿，后来虽然因为证据确凿把姑姑和姑父赶出家门了，但是……”卓微澜说到这里就顿住了。
莫霜接了话，“但是他还是认为‘家和万事兴’，姑姑和耀荣公司联系绝没有坏心，只是那段时间缺钱，出卖我的信息挣个外快而已。”
卓微澜不用把伤心的话说出口，却没有松口气，跟着一起愁眉苦脸，握着莫霜的手给予安慰。
易晴在旁边杵着，不吱声，消化着方才听到的事情。
她知道莫沁雯的妈妈与耀荣公司有关系，但怎么也猜不到所谓的联系是莫沁雯妈妈为了钱把莫霜的信息卖给耀荣公司。
这是一个做姑姑该做的事情吗？退一步讲，亲情再淡薄，莫家的财势放在那里，莫沁雯妈妈眼皮子不该这么浅，为了蝇头小利做这么危险的勾当吧。
易晴直觉后头有别的秘密，想到了今天好不容易变得好相处一些的莫沁雯，又打住了这种深思。
自从无意间听到莫沁雯压抑的哭泣，易晴就对这个女孩子多了几分关心。她觉得莫沁雯和以前的她有点像，脆弱无助，却不愿意告诉别人，咬着牙想一个人扛着。
易晴体会过一个人扛着的痛苦，自然不想看到莫沁雯独自忍受，对于莫沁雯的事情会多留意一点，平日里多了一点不影响工作的纵容，希望莫沁雯能够适应跟表姐妻妻一起住的生活，摆脱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恢复一个青春少女应当有的样子。
但是，莫沁雯的父母要是做了不负责任以外、触犯到法律的事情，莫沁雯就开始新生活的困难会大上很多很多。
易晴希望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直觉出错了，希望莫沁雯的父母与邪恶的耀荣公司关系仅止于此。
她若有所思，差点没听着老板的声音。
“易晴？”莫霜挺有耐心，再叫了一次。
易晴回过神，“在。”
“我们明天要回家一趟，你安排下。”莫霜说，“接送沁雯上学的事情也不能耽误。
易晴点点头，“回枫林路的房子吗？”
“对。”
“除了莫董事长，你们还要见谁？”
“呃……”莫霜揉揉眉心，说了最关键的信息，“我怀疑沁雯的爸爸妈妈会在场。”
易晴眉头一皱。
她表现得内敛，莫霜的老婆、一惊一乍的老板娘卓微澜就不一样了，咬牙切齿说，“不会吧，这两个人明显是祸害，爸爸好不容易把他们赶出去了，怎么会把烂人往回招……”
“微澜。”莫霜轻声制止，“我们回去看看再说。”
卓微澜瞥了一眼在场的保镖组，咬咬唇，不再说莫家人的坏话了。
“还有一点。”比起气鼓鼓的卓微澜，莫霜想得很清楚，“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沁雯还小，我希望你们组的人可以保密，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易晴没有答应，只说，“沁雯会自己找真相。”
“……对哦。”莫霜发了愁，“沁雯这么聪明，我们可能瞒不住。”
卓微澜不甚在意，“怕什么，有话直说嘛。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瞒来瞒去？”
莫霜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你说的对。”
“我没说你哦。”卓微澜依偎过去，撒娇说，“以前的事情，你忘了，我也忘了。”
莫霜勾起笑，“谢谢老婆。”
“不~用~谢~”卓微澜拖长了尾音，声音愈显软萌。
老板们黏在一块了，易晴嫌弃皱眉，看事情定得差不多就找借口遁走，不吃狗粮，“你们中午不出门吧？我去接莫沁雯放学。”
“去吧去吧。”莫霜挥挥手。
卓微澜抱着莫霜不撒手，捏一把软音说，“我两只手都没空，就不招手了。拜拜~”
莫霜笑了，“易晴不介意啦~”
“……”
易晴心想：她能介意吗？
——
离开令人窒息的百合狗粮产地，易晴去了一中，掐着11点的时间走到第五教学楼的二楼平台，等待五分钟，看到了耷拉脑袋的莫沁雯从楼上下来。
“有事？”易晴问了句。
莫沁雯叹气，“下午的科目很重要，小蔓要复习，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
不得不说，这种“学习卡”的故事在莫霜和卓微澜妻妻秀恩爱之后出现，格外清新脱俗。
易晴这么一想，语气也就柔和了点，“要回家吗？”
“不了，一来一回要花上1小时，费劲。”莫沁雯重新抬起头，望一眼校门口的方向，“去吃拉面。”
易晴面无表情地跟在后头。
“对了，小丁和小周呢。”莫沁雯一边走一边问，“你们的工作是包午饭的吧？我请客。”
易晴继续面无表情，答，“不用。”
莫沁雯倒是没坚持，“哦，那算了。”
她们和小丁、小周会合，去了学校附近的餐馆。小周在车里坐着，小丁去门口守着，易晴还是干贴身保护的活儿，杵在饭桌旁边。
“你别站着。”莫沁雯说，“好别扭。”
易晴瞥了一眼大咧咧占据两人座沙发的莫沁雯，“那得麻烦你坐进去一点。”
“你不能坐对面吗？
“请……”
“配合你的工作是吧？”莫沁雯挪挪位置缩到里头，“坐吧。”
易晴坐下了。
莫沁雯开始看菜单，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嘴巴还馋，叫的海鲜什锦面、蟹炒年糕和麻辣小龙虾刚刚端上桌，又盯上了隔壁桌买的烤辣椒。
“易晴，”莫沁雯戳戳她的肩膀，“小周在车里没事干吧？叫他买一下呗。”
易晴斜眼，“吃完再说。”
“不行，我闻着这个味道就想吃。”莫沁雯眼巴巴地看着隔壁桌。
易晴跟着看过去，见着烤辣椒放在那里就被玩手机的人忽略了，没动过，去问了一声，“你们可以把烤辣椒卖给我吗？”
“啊？”隔壁桌的人犯难了，“不合适吧。”
易晴出了个绝对比原价高的钱，“50。”
隔壁桌的两个同学对视一眼，马上变了态度，“成交！”
易晴买到了，往莫沁雯面前一放，“吃。”
“谢谢。”莫沁雯一口烤辣椒一口海鲜面，吃得美滋滋，“你要不要？”
易晴摇头，继续观察周围的情况。
失去烤辣椒的隔壁桌在窃窃私语。
“50块能买10份了，真是傻多速。”
“哎呀，你懂什么，情侣的钱就是这么好赚~”
情侣？
易晴皱了眉，来不及有什么感想，就见到旁边的莫沁雯扭头吼了句。
“我们怎么可能是情侣？都不是同一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莫沁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得意
烤辣椒外皮焦香，里头软嫩，尖尖还留有爽脆的口感，刚咬下去尝到的是辣椒本身的清新味道，嚼上一嚼，就能感到呛人的辣味汹涌而来，通了七窍似的，让海鲜的味道更为突出。
莫沁雯吃得正爽，冷不丁听到坑了钱不饶人的隔壁桌在吐槽：
“情侣的钱最好赚了。”
这句话比辣椒还辛辣，还呛人。
“我们怎么可能是情侣！”莫沁雯马上去理论了，“都不是同一辈好吗！”
隔壁桌被她吓了一跳，易晴循声望来，眼里平静无波，像是沉淀了诸多情绪的深邃海洋。
“……”莫沁雯才发现自己的解释太突然也太多余了，喝口水润润嗓子，用比较平和的语气再说一句，“两位同学，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
两位同学呆了一呆，小心翼翼地点头，“对不起。”
莫沁雯微笑，因为辣椒的呛人味道还在没能这么快张口，被旁边的易晴抢了先。
“没关系。”易晴答了话，按住她的肩膀往回扳，“吃饭，不要惹事。”
扳肩膀的力道不重，莫沁雯却嗅到了一丝严厉肃然的味道，不敢瞎折腾了，老实吃东西。
易晴依旧是老样子，警惕地看看周围，再看看她。
莫沁雯发现，易晴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瞧着她的眼神跟瞧着小餐馆里的桌椅板凳，墙壁地砖没什么区别。她松口气，该吃吃该喝喝，想着这种小插曲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多想。
用过午饭，莫沁雯拒绝了车子的接送，慢悠悠往回走当是散步消食。易晴走在前边，小丁跟在后头，一前一后保护着她。于是，她一眼就能看到易晴的背影，想着也是闲着就多看了两眼，无意中发现易晴的左边衣袖下藏了一个银手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