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年级第一在一起了(14)
不过她其实挺好奇,三年前发生了什么的,能让一向镇定平稳的她,也会如此狼狈。
禹南突然笑了一下。
是那种特别特别暖的笑容,没有添加任何杂质。
就只是,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然后高兴地情不自禁地笑了。
陶姜心下一惊,原来,她也会笑吗?
她一直以为,禹南会一直面瘫脸下去的呢。
说实话……她笑起来,真的更好看了。本就眉目清秀,笑了以后露出了小虎牙竟很别致。
“好了,身上大概干了”,陶姜看了看她的大衣,皱眉,“先放我这晾晾吧。”
禹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不早了,我想我得回去了。”
陶姜连忙说道:“外面这么冷,你回去不怕冻着吗?再待会儿吧”
禹南已经感觉到自己给陶姜添了很多麻烦,如果再待下去也确实不大好,索性还是回去吧。她掏出手机,给刘叔打电话。
“嗯,再带一件衣服过来”,禹南想起自己的大衣已经湿了,“尽快,位置我发到你那里。”
“好的小姐,请等一会儿。”
禹南挂掉电话,抬眸,突然对上了陶姜的眸子。
“你在看什么?”
陶姜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禹南看了好久,回过神来,假装刚才只是走了神:“没什么,既然你已经叫人接你回家了,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过了一会儿,刘叔开着车走进这弯弯曲曲的巷子。
外面已经雨停了,陶姜送禹南走出门口,看着刘叔开车停到她家门口。
刘叔打开车门,下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果断戴上了口罩,还皱着眉头,好像来到这里是什么不祥之地一样。
陶姜见此情形,轻笑一声:“这位大叔,来到市东区这脏乱的地方,为难你了。”
刘叔一愣,随即看到自家小姐眼底的阴霾。
“对……对不起……”刘叔摘下口罩,“小姐,上车吧。”
禹南这才缓和了眼神,然后径直走到车跟前,坐上车。
陶姜:“……”唉,走得真是决绝啊,一上车就翻脸不认人了,嘤嘤嘤。
禹南透过车窗看了她一眼。
什么也没说,走了。
刚回到家,就看到茶几上摆着一张黑色的信封,上面有几个烫金的字。
“决赛通知”
禹南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个信封,不冷不热的语气问了一声:“是要去德国参加的那个比赛吗。”
管家走来,连忙说道:“太太刚才还说让我交给你……”
“我知道了”,禹南拆开信封,大致意思是上次的海选赛成功通过,初选赛以第二名的成绩被邀请前往德国参加总决赛,“日期……”
“就是不到一个月了”,禹太太从二楼走下来,看得出来这次的成绩又不满意,“不用我猜,又是第二名吧?”
禹南挑眉:“看你不高兴的样子,难不成下次来一次第三名,你或许会好受点?”
禹太太:“……”
“我说你啊,多才多艺的,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禹太太接过那个信封看了看,“隔壁那家,又向我炫耀她儿子,我就不服了,怎么着啊,我闺女钢琴十级过了时不时跑世界各地参加比赛,他儿子刚考完十级就跟我嘚瑟,搞不通了,平时成绩也差那么多,她怎么想的?要是我我大概是要被气死。”
看着自家妈妈吐槽完自己又吐槽别人,无奈,“完全没感觉你在夸我。”
“哦,本来就没在夸你。”禹太太白了她一眼,“自己准备准备,这次是阿钦陪你去德国,我有事忙不开。”说完就把信封还给她,又走了。
禹南:“……”真是一言难尽,怎么什么事都离不开阮向钦?
她收好了信封,走到自己书房隔壁,那是一间琴房。
是专门为她练琴准备的琴房,走进去空荡荡的房间只放着一架钢琴和一个柜子。
再往前,是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帘轻轻被风吹起。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一个人去参加比赛,只是一个人比赛的时候,难免落寞。
看到隔壁组的孩子家长陪同着,有说有笑,自己却只能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要比赛的内容。
她有时候很羡慕,有时候却觉得自在。
分明,也算是一身轻吧。
毕竟是他们从小到大把自己培养成了这样子,如果让他们亲眼瞧见不合心意,遭罪的还是自己。
不知不觉,她叹了一口气。
那个曾经也一直为‘最好’努力过的禹南,在三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禹太太刚开始还一直无法接受,总是对禹南发脾气。后来也慢慢淡然了,只是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不理解,或者说不甘心。
不理解为什么,以前那样优秀那样追求上进的人突然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是只有禹南自己知道。
因为她遇到过那个人。
她希望能够真正地,只为自己活一次。
“收作业了收作业了——”数学课代表在大家桌子跟前晃来晃去,好像是要故意扰乱大家似的,“快点交上来啊,一会儿班主任来了——”
毕竟是尖子班的人,大家都整整齐齐交上了作业。
除了陶姜。
课代表站在陶姜面前,看着她,看了十秒钟。
“姜……姜爷”,最终,还是服软了,“真的,你不能为难我啊,我怎么跟老师交代……”
陶姜腿搭在课桌上,伸了一个懒腰,“讨厌的重高,星期天下午就让来学校,还要布置那么多作业,我要去举报!”
课代表:“……”
这就是姜爷你不写作业的理由??
陶姜瞥了禹南一眼。
疯狂暗示。
禹南回了她一个眼神。
呵呵。
“操,胜利者的嘴脸真让人讨厌。”陶姜撇嘴。
鬼知道禹南什么时候写完的作业。
课代表看着她俩‘眉目传情’,脑海中闪过一个表情包:
表面上看起来针锋相对,其实根本就是在调情。
“我求你了姜爷”,课代表把其中一个人的卷子塞到陶姜怀里,“抄咱也抄完,行不?”
陶姜:“……”
这下换做陶姜盯着课代表了。
“我能坐在这上课已经很不容易了,ok?”陶姜放下腿,“去跟班主任说,就说陶姜不想写。”
一副‘有本事她就来骂我啊反正我能考第一你们能吗?’的表情。
课代表:“……”说实话,你才是胜利者的嘴脸。
课代表放弃挣扎了,她还想多活两年。
陶姜不知羞耻地趴到禹南桌子上,斜着脑袋看着此人疯狂刷题,仍不为所动。
“喂。”
某人瞥了她一眼。
“怎么了。”
“你啥时候写的作业?”
“周五。”
“周五你不是来我家了吗?”
这句话刚说完,旁边两个男生突然目瞪口呆。
出现幻听了??
禹南……去……去去去姜爷家里了?
“回我家之前。”
“哦,多长时间能做完?”
“半个小时。”
禹南刚说完,前桌的两个人突然虎躯一震。
这几张卷子,她们至少写了三四个小时。
“哦,你太弱了,我大致看了一眼,不到半小时我就可以写完。”
“保质?”
“保质保量,绝对ok。”
禹南沉默了一会儿。
“嗯,很厉害。”
陶姜挑眉,居然没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禹南幽幽地说:“那又怎么样,反正还不是没写完。”
陶姜:“……”
陶姜:“有空一起吃鱼吧,我看你挺会挑刺的。”
“彼此。”
输了。
陶姜认栽。说得过禹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说不过禹南的。
话说这女人,一来到学校,就又臭着脸了,好像别人欠她钱似的。陶姜嘟嘴,明明之前在她家的时候那么……
就好像知道陶姜在想什么似的,禹南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陶姜:“……”我去,这还练出了心有灵犀?
隔壁两个男生看着两位大佬‘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感到周围气压突然低了不少。
两个人默契地往远离陶姜禹南的地方挪了挪。
啊,讨厌的晚自习终于结束了呢!
陶姜从桌子上爬起来,才发觉自己又睡过了晚自习。
本来以为能听到第一学神类似于‘唉又没有好好学习’的忏悔,但是陶姜总是能给人惊喜。
陶姜:“教室里的桌子睡着太不舒服了,以后晚自习干脆回宿舍睡觉比较好,宿舍的床很舒服。”
众人:“……”
这,可能就是大佬吧。
禹南好像很嫌弃陶姜似的,自己收拾东西背着书包径直就走了。
陶姜:“……”唉,也不说等等舍友。
真是虚假的舍友情谊。
陶姜回了宿舍,依旧一条咸鱼似的躺在床上打游戏。
“后面有人啊你个sb,能不能行啊?打了好几枪了还干不死。”
“我说,把你三级头给我脱了,听见没有?这是我刚才打下的。”
“怎么?独自行动?你长本事了?”
“……”
禹南无奈,她根本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一直bb停也停不下来的。
虽然自己也没在写作业……但是听着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才那些骂人的话渐渐少了很多,禹南戴上耳机,听歌。
拉着床帘,也不知道陶姜那边发生了什么。
只是后来,就没听到陶姜说话了。
禹南摘下耳机,打开帘子,看到陶姜已经把手机放在一边,睡着了。
轻微的呼吸声伴随着禹南敲字的声音,她停下了,想了想之前答应过陶姜的,不会再吵她睡觉了。
默默收起了电脑。
陶姜半夜又醒了。
但是这一次不是被吵醒的,而是想上厕所……
揉揉眼睛,习惯性地往禹南那个方向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