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9)
小助理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诶,外面有个大美女在等你哦,是来接你的吗?”
夏知陶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有点无奈的说道:“算是吧。”虽然如此,她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却是泄露了她欲盖弥彰的欢喜。
推门出去,便看见张狂早已候在门口。束口绢布被拆下,袖口宽松地垂下,深黛色丝绸软软地搭在手臂上,露出一截白玉手腕。
她有些慵懒地靠在树上,神情冷漠,完全没有之前的满溢笑意。
见到夏知陶推门而出,张狂连忙站直,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向爱人快步走去。
老婆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沉迷老婆美色的张狂从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夏知陶:“给你。”
“这是什么?”夏知陶接过拆开,便被厚厚的一沓钱吓到了,“哪来的?”
张狂如实说了,夏知陶却将信封还给她:“你留着吧,在这边生活哪都需要钱。”
教主大人死都不收,夏知陶只好颇为无奈的收下了,想着反正今天要带她买衣服,倒是正好。
两人一同来到卡斯商城,正巧是打折季,商城里有不少人。有牵着手的情侣,有结伴而来的学生们,也有一家人来的。张狂望着小情侣们手牵手,不由得有些出神。
全程,张狂一直乖巧地跟着夏知陶,老婆说往东走她绝不往西走。
夏知陶领着她来了个奇怪的店铺,里面的衣物大多窄小,根本挡不了多少部位,更别说那莫名其妙的设计了。
夏知陶解释道:“我们先买几件内衣怎么样?”说着,她往张狂手中塞了几个衣架,“试试合不合身。”
内衣是啥?
教主大人十分茫然,但既然老婆开口了,她照做就是。张狂拿着一堆衣架进了试衣间,却是好久都没出来。
夏知陶有点担心,不由地轻轻敲了敲门:“需要帮忙么?”
张狂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有些丧气:“……我不会穿。”
夏知陶揉眉,心想自己确实是有点过分了,张狂她刚来现代没几天,怎么就要求人家会穿现代的内衣。
“我帮你吧。”
听到老婆的声音,张狂侧过身子。
“咔嗒”一声,锁开了。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妖冶的精灵探出半个身子,眉眼笑意是古堡中流传的禁忌咒语。精灵伸出双手,邀你来舞一曲十二点的华尔兹。
张狂捧着一堆衣服,见夏知陶小心翼翼地侧身闪入试衣间,然后迅速地关上了门。确认门锁好后,夏知陶才转过身子来。
试衣间有些狭小,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张狂捧着衣服,身上的短打被褪去,露出瓷白如玉的肌肤。她身上一直有种清淡的花香,如同初春时木槿初绽枝头,引得鸟雀在枝头停驻。
夏知陶:“……你转过去。”
教主听话地转过身子。
她身子骨偏瘦,却因为常年练武打下了好底子。薄薄的肌肉附着在骨骼上,显得匀称而美观。墨色长发搭在光洁后背,像是油画中静谧而温柔的风景。
“抬手,穿过这个带子。”
夏知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就吹拂在张狂耳际。
尽管小心再小心,还是免不了有一星半点的接触。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对方肌肤,便仿佛被火星灼烧一般,迅速弹开。
带着她穿了一件内衣,夏知陶便迅速地逃出了试衣间,让张狂一个人慢慢试衣服。
太尴尬了!
夏知陶抓着头发,郁闷地坐在外面等张狂试好衣服。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那肌肤温润而软柔,像是上好的美玉,如触凝脂。
。
张狂真的很冤枉。
试完衣服后爱人似乎就不是很开心,甚至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张狂拎着两三个购物袋,心中十分委屈。
她是真的试了半天都不会穿那劳什子“内衣”,那就一块小破布,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为何如此执着。老婆肯定是生自己气,觉得自己没用了QAQ
就这么气氛微妙的逛了好几家店,给张狂买了不少现代衣服,夏知陶面色才稍微和缓一下。她望见一条好看的裙子,有些心痒也想去试试。
张狂看出她的小心思,连忙接过她的挎包,十分听话地在试衣间外面等。她身旁坐了个玩手机的男生,似乎是陪母亲逛街的。
夏知陶换了件深蓝色的长裙,裙摆点缀着星星点点的亮片。她在张狂面前转了一圈,那闪烁的星空却不及她的笑靥动人。
“好看吗?”她问,眼中有零星的期盼。
“好看!特别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夏知陶扑哧一声笑了,眼角猝不及防地染上了一点绯色的桃红。她整整裙子,转回去换另一件了。
试衣间门一关,张狂便站了起来。
她面色阴沉,一把拽住刚才那男孩的衣领,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那男孩双脚离地,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惊恐的喊:“放开我!你,你干什么……”
他声音一开始还有些中气,却在撞上张狂眼神后越来越弱,变得愈发底气不足,到最后已经微若蚊鸣。
白炽灯光落在头顶,将面部分割成几何形状的斑痕,像是被失手摔裂的玻璃碎片。张狂嗤笑一声,面上的温柔一点一丝剥离殆尽,露出眼底剧烈翻滚的殷红。
她道:“你刚才说什么?”
男孩小声说:“没,没说什么……”
拎着衣领的腕骨猛然绷紧,那惨白皮肤下的青色线条蔓上他咽喉,一点点将心脏缠绕绷紧。他耳廓嗡嗡作响,从胸口冲撞出破碎的呼吸声,腥甜血气冲上了咽喉。
“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不,不用了,”男孩快哭了,“我说她‘胸真挺’……”
那带着不自觉恶意的语句落入张狂耳际,毫无顾虑的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将她捧在手心的珍宝扔在脚下,大笑着肆意蹂.躏践踏。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张狂将满腔愤怒压了压,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夏知陶受到不必要的牵连。她开口道:
“听好,”
“你再敢说一句类似的话,我便让你脑袋分家。”
她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平仄的语气却让人心生无边畏惧,只敢跪地求饶她的一丝怜悯。
“现在滚吧。”
十七八岁的男孩哭着跑走了,还不忘捡起地上的手机。张狂坐回原位,抱着手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见她面色依旧乌云笼罩,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售货员默默噤声,只怕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夏知陶穿着枣红的长裙款款走出,张狂面色还蓦然柔和了下来,就连语气也浸着无边的宠溺:“这裙子你穿着很好看。”
。
拎着不少购物袋回到公寓中,张狂终于学会了开锁而不是翻窗。钥匙插进锁孔,却因为屋内的争吵停了下来。
“怎么可能?”宋慕昭大声嚷嚷。
“靠,我和你说,绝对有黑幕!!”
陆谦重重地锤桌子,“我当初见到了老大的剑法,那专业的武术指导都连声赞叹,那李导演是瞎了眼才会说不好!居然说老大身形猥琐,气质不佳,没有武功底子。气死我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宋慕昭声音十分着急,“那个姓李的也太过分了吧!不招就不招呗,怎么说的这么难听?你家不是娱乐公司吗,天凉了,是时候让那李导演滚出娱乐圈了。”
陆谦十分无语:“拜托我只是个大学生啊,又不是什么霸道总裁——”
两人的争吵戛然而止,愣愣地望向门口的张狂。
宋慕昭艰难地说道:“老,老大。”
张狂道:“我都听到了。”
小弟们惴惴不安,不敢说话。
“紧张什么,”张狂失笑。她将购物袋放在一旁,在沙发上坐下,倒是安慰起两个愤愤不平的小弟来。
“我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她道,“你们知道以前那正道怎么说我的吗?”
她声音淡然,甚至带着几分凉薄揶揄,像是讲故事般说到。
“暴戾恣睢,罪恶昭彰。”
“在他们口里,我已经被劈,被砍,被勒,被剁,死了无数遍。”
宋慕昭哑然:“老大……”
“干嘛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张狂揉眉,“而且怎么说呢,这结果其实在我意料之中。”
☆、浮光掠影 1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何其驳杂繁乱,一条条线凌乱交叠着,纠葛在一起分辨不得。
“只要牵扯到利益相关,便是没有情面道德可言的。我很有可能是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又怕又嫉,只恨不得将我赶出去,别来抢那些‘属于’他们的东西。”张狂道。
她原本以为这世界可能会有所不同,却又很快无奈地发觉——人心是不会变的。在所有善意与礼节被摒弃后,便露出了其原本的不堪面目。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这个仇,不报了?”宋慕昭惊讶地问道。
“嗯,”张狂瞥她一眼,道,“恨我,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何其多,要是一个个去报仇还不得累死?”
宋慕昭有些委屈,愤愤道:“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啊,那个女演员和破导演这样诋毁你的声誉,要是忍了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难道就要这样让所有人肆无忌惮的踩在你头上吗?就要这样做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吗?!”
这话着实有些过界了,陆谦急忙在她脚上踩了一脚,宋慕昭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她出了一身冷汗,胆颤心惊地望向并未开口的张狂。
张狂轻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
她不急不缓,声音中铺满着大火燃尽后的深灰余烬,风卷过后便是烟尘弥漫,与焚烧余温一同坠落在地。她眼中的光芒被尽数掩去,高傲与轻蔑自黑暗中剥离显露。
“这世上有几人,能奈我何?”
尽管面前的人一直以来都十分友好,但她的身份在第一天便已说明——魔教教主。
暴虐无道,杀戮成性。
睥睨众生,视人命为草芥,将一切不合她心意的都踩在脚下。
两个小弟缩在沙发上,大气也不敢出。
“诶呀,紧张什么。”张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指敲了敲玻璃茶几,语气中有几分嗔笑:
“我只是懒得管那两人而已,不过你们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张狂眉梢舒开,声音也轻快了不少,“那咱们就去报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