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触冯生(53)

　　冯生扯脖子，“啊，我的腿！”
　　萧佑：……
　　冯晏：……
　　这个祖宗啊，真的是能把两个妈妈气死。
　　买不买车日后再说，这一顿饭几个人吃的还是开心。
　　冯晏问乐一：“乐乐，想好考什么大学了么？”
　　她们为此特意开过家庭聚会，定的是本科让两个孩子考国内的名校，研究生的时候再一起出国，顺便把证给领了。当然，如果那时候合法化了，那就直接跟家里读，读完直接报效祖国。
　　乐一想了想，“看看冯生考的怎么样，我都可以。”
　　——我都可以。
　　萧佑和冯晏的心在流泪，这就是她们曾经都经历过的时期，学霸的傲气。
　　哦，无敌是多么的可怕。
　　再看看冯生。
　　冯生吃的额头都是汗，乐一给她擦干，她起身：“我去再盛一碗。”
　　她没走两步。
　　原本还低头吃饭的三个人一下子抬起了头都盯着她看，冯生愣了一下，“怎、怎么了？”
　　两个妈妈的脸色怎么变了。
　　乐一紧张极了，指了指自己的腿，用唇形无声的发出心底的呐喊：“脚！！！”
　　不是受伤了吗？？？
　　冯生一看要吓傻了，她心猛地一跳，慌乱之中，像是被炸断腿的小兵，身子拖着左脚，艰难的往前走，“好疼啊。”
　　乐一隐忍的比了比眼睛，仿佛不忍看眼前这一幕一般。
　　冯生瞪圆眼睛看着她，这又怎么了？
　　乐一叹了口气，翕动着唇不发声。
　　——错脚了！
　　冯生更慌，她毕竟是个天性善良憨厚的孩子，这样飙演技的场合还是少，被当场抓包本来就紧张，这会儿慌乱之下，她都不知道迈那个脚了，干脆一个侧摔，把自己丢到了沙发上，两个脚都抬起来，“哎呦，我的脚！”
　　旁边，全程目睹了女儿恶劣演技的两个妈妈脸已经结霜了。
　　冯晏深吸一口气，萧佑看着她，冷酷的问：“这次直接打死行吗？”
　　冯晏起身，“那就别用鸡毛掸子了，我去拿擀面杖。”
　　乐一：……………………


第39章
　　时至今天, 留在冯生日记中的年少岁月也是挨打挨打不停挨打的循环。
　　十八那一年，冯生完成了两件人生大事儿。
　　第一件就是高考。
　　有时候高中生活就是这样，高三那一年, 不仅仅是冯生，素牙三人组都拼了老命了。
　　冯生从来没有熬过那么多的夜晚，做过那么多的题, 虽然累, 但是每次都有乐一在身边陪着, 倒也不觉得怎么苦。
　　乐一本来就是个小天才, 像是这样的学生, 高三这一年, 本该是最为简单快乐的。
　　班级里很多学霸都是如此, 她们甚至拿到了各大学的保送通知书。
　　班主任杨老师也找过她，“乐一,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大中文系的导师看过你的成语大赛，特别喜欢你，已经来问过两次了。”
　　乐一微微的笑, “不了，老师, 您帮我谢谢她。”
　　明明是个学霸, 最后的志愿确是一所艺术类的学校, 用脚想也知道为了谁。
　　冯生艺考有加分，加上自身最后一年的努力，考个重本没有问题, 其实她也犹豫过：“要不，乐一，你再想一想？其实*大旁边也是有一所——”
　　话还没说完，乐一捏住了她的嘴，带着一丝娇媚的看着冯生：“怎么被我管烦了？想要大学脱离我，去沾花惹草？”
　　乐一这一年也成熟不少，眼看着块十六了，整个人比以前更加的自信。
　　当然，能力的成长也是显著的。
　　现在，圣皇的很多事情她都摸得清楚，在小事儿上，萧佑和何芸涵已经放任她自己去做了。
　　她手下有一个自己的team，都是乐一找的年轻有为的人，一直跟公司的成熟的老队伍咬得很紧，刚开始大家都瞧不上这些小孩儿，可谁也没想到，刚包装的小鲜肉就一炮而红。
　　乐一的话最简单，“年轻人，总是最了解年轻的思想。”
　　冯生没事儿去给她们化个妆，弄个造型什么的，她只要一拎着包进来，大家都管她叫“萧tony”老师，冯生乐呵呵的，她才不管这些，只要能粘着乐一就行。
　　高考那天，整个团队为她们践行。
　　其实高考对于乐一就是一个过程，但这人生重要时刻，她要陪着冯生。
　　真正的放下考笔那一刻，冯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可能就是成长吧。
　　极尽全力的去做一件事，落子无悔，青春无悔。
　　毕业的时候。
　　几个人俨然已经不是最初那个笑哈哈就会约着打架的人了。
　　程素素还是很聪明的，她在Linda的帮助下，经营有道，面馆已经开了第三家连锁店。
　　她找了专门的经理人，自己反而有闲暇的时间去多读书了。
　　而且，大学期间，她除了经营面馆，学习心理学，还进入了南洋实习。
　　冯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脸的不可思议，程素素勾着唇，搂着她的肩膀：“老大，你知道么？在我人生最灰暗最痛苦的时候，是你帮助了我。当初咱们有多苦？我想着能吃饱喝足平淡的过这一辈子就行了，可谁知道，老天爷对我还挺好。”
　　恍惚间，冯生已经难以将那个刚入学的时候，傻乎乎抱着篮球跟她胡闹的素素跟眼前的少女重合了。
　　素素：“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利用。”
　　冯生有点感动，她还有这能力呢？素素要怎么好好利用？是不是要说一些什么把面馆开大做成全国第一甚至走上世界的豪言壮志？她一定会鼓掌吹口哨的。
　　程素素昂着头，两手叉腰：“我要拿下我的小竹竹！”
　　冯生：……
　　素素：“总裁和助理最般配，不是吗？”
　　冯生：……
　　沙雕就是沙雕，无论外在装成什么样，怎么样伪装，还是会露馅。
　　大牙好一些，她考到了冯生的隔壁，呜呜的抱着冯生：“老大，我终究还是离开了你。”
　　冯生眼圈有点红，她拍着大牙的肩膀：“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咱俩学校门对门，你如果——”
　　大牙突然抬起头，仰天大笑：“我终于也可以登上历史舞台，成为*大一枝花，*大一姐了！”
　　冯生：……
　　这真的是成长的第一课啊。
　　原来她的两个左右膀子早就想拆胳膊走人了。
　　还是乐一好。
　　晚上，缩在被窝里，冯生抱着乐一：“你说，上了大学会是什么样？”
　　乐一凝视着她：“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先跟你说好了，冯生，我不是一个善妒的人，但既然是艺术类大学，你的桃花肯定少不了，你最好给我注意一点，别断了自己的路，断了别人的路。”
　　冯生哆哆嗦嗦，“哎，知道了。”
　　太可怕了。
　　她好怀念之前那个软绵绵的乐一啊。
　　眼看着她答应的痛快，乐一笑着缩进了她的怀里，“你怕什么？往后余生，我都会陪着你。”
　　是啊。
　　有了乐一这一句话，冯生还怕什么？
　　除了高考之外。
　　冯生的第二件大事儿就是她的画展开了。
　　而且没有经过多方的宣传，来的人不少。
　　她钦定的名字——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比她预计的人生提前了五六七八年，画展规格很好，以素描为主，油画为辅。
　　来参观的人除了同学之外，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粉丝。
　　在这个圈子里，冯生还是挺出名的。
　　乐一站在画展的大厅里，看着周围一幅幅一张张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她低下头，浅浅的笑了。
　　曾经有朋友问过她。
　　乐一，你还小，还没有感受过花花世界，三千变化，怎么就跟一个人定下来了？
　　而且就算是你没有变化，那对方呢？经得住各种诱惑么？
　　乐一相信冯生。
　　她也不善于去跟别人解释，也觉得没有必要。
　　是，这个世界很浮躁。
　　甚至很多人以交了多少男女朋友，谈过几段感情，被别人苦苦哀求了多少吃为荣。
　　她却不以为然。
　　格局不同，想的不同。
　　这一辈子，冯生就是她最大的荣耀与骄傲。
　　冯生从远处走了过来，今天，这里她是主角，乐一同样也是。
　　她穿的很正式，甚至把高跟鞋给穿上了，化了熟练的妆容，真的长大了，不是那个被两个妈妈追着打的孩子了，“你喜欢么？”
　　乐一点头，周围有粉丝往这边看，低声都在起哄。
　　“哇，那不是乐一吗？”
　　“就是女主角呗？”
　　“是啊是啊，好漂亮呀。”
　　“呜呜，好羡慕啊，我要是能有这样的感情，让我做什么都行。”
　　……
　　冯生并不避嫌，她一手搂着乐一的腰，跟她嚼耳根：“好多来的朋友都问我，为什么有的画里你有泪痣，有的却没有。”
　　乐一笑了。
　　从小到大，冯生那种占有欲啊。
　　冯生看着她的笑有点痴，“乐一，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乐一做了头发，散在肩膀，穿了冯生最爱看的白色纱裙，她的目光姣姣，有些害羞的对上冯生的眼睛，“你又在想什么？”
　　冯生心里痒痒，说的话也有点骚气，“我……这眼看着你也要十八了，我这技术越来越卓越，老师傅说我能提升一个等级，画一些其他的了。”
　　乐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心里的坏水儿，伸手去推她：“你要画什么？离我远点。”
　　冯生可推不开，反而凑得更近，“人体艺术，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