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后被死对头标记了(61)
等几位在国内备受敬仰的教授医生们,狼狈被带入别墅看见病人的第一眼时,床上的人已经整齐地穿好了睡衣,露在外面的脸白净漂亮,睡颜静谧,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捧在手心,一点委屈都不肯让他受。
“病人怎么了?”
华教授作为顶尖的医者,自然被推出来做发言人。
司瑾神色沉沉,“和我做/爱的时候,昏迷了。”
在医生面前,任何隐瞒都是愚蠢的决定。
很显然,在场的人谁也不觉得荒谬,华教授反而微蹙眉,一边查看安知靡的瞳孔,一边用随身携带的各种工具仪器查探病人生理状况。
“有没有心脏病史,癫痫,血糖血压平日是否有异样——”
华教授说到一半,就被司瑾苍白着脸打断,“我不知道......”他忽然绝望地发现,他从未了解过安知靡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安安一向在他面前像个充了气的河豚似的,精力充沛。
“只有麻烦您仔细检查。”司瑾面无血色,难得客气道。
华教授本就是顺口问了几句,并没有真的依赖司瑾的话,与此同时早就动起了手,吩咐几位同行人,准备仔细探查病人的生理特征。
然而就在这段短暂的检查过程里,华教授和几位医者的表情愈发古怪,神情越发凝重......
华教授缓慢的从医箱里拿出一个造型古怪的仪器,取了安知靡指尖的一滴血,血液快速分析完毕,并实时上传到数据库里与众多Alpha信息素匹配。
两三分钟后,仪器屏幕赫然亮起了绿光,上面显示着一个姓名,和一排数据,荧光衬得华教授的老脸十分难看。
司瑾站立了半晌,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了眼中。
胸口的心脏在狂乱巨跳,这几人已经代表了世界的顶尖水平,他们居然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莫非安安真的醒不过来了?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暗处酝酿发酵。
空荡荡的别墅里,黑暗中滋长了墨一样的阴暗种子。
事到临头,司瑾反而平静了。
他摸了摸裤兜,从里面掏出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仿佛透过这个举动,能获得片刻的理智。
司瑾从小就知道,他和别的司家人不一样,对于所有事物他都表现的十分冷漠,家里的老管家去世的时候,所有人哭成了一团,只有他无动于衷。
进了娱乐圈后,他更是练出了一副伪装的完美壳子。
每逢有人得罪了他,表面上他宽容大方,实则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绊子,他人一倍对他,他必将十倍奉还。若不是从小受的教育,和对司家的责任感,心里始终还有束缚。
恐怕如今他手上已经有了不少性命。
除了安安,只有安安,就好像他们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有牵扯,注定他的心神只为这个人动摇。
司瑾面目隐藏在阴影里,张开嘴唇,轻轻咬了下细长的烟身,留下一道齿印。
或许他天生就合该是黑暗中的人。
为了得到想要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有什么问题吗?”司瑾拿掉咬成两段的香烟,从角落里走出,脸上展开了淡淡的笑,“不必隐瞒,有话直说,需要什么,大家一起想办法。”
寂静的夜里,别墅中不知哪来的凉意,一点点蜿蜒爬上了部分六感敏锐的人背上,让人无端的感到不详。
华教授收回探查的手,表情冷淡地开始收拾各种仪器,一副不需要救治了,马上就要走人的样子。
司瑾靠在门侧,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子,“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低垂的眼皮下,掠过一缕寒光。
要是华教授就此放手不管——
“抱歉,我无法忍受如此缺乏基本尊重的人共处一室。”
什么意思?
嫌他态度不够低?
还是在趁机要价?心生贪婪?
司瑾略微挺直了脊背,眸色深沉地看着他。
华教授收拾好了最后一件东西,将医箱提起,苍老的面皮抽动,皱褶下的掩不住的怒气,他本想一走了之,然而作为医者的道德让他像颗钉子一样,定在了原地。
华教授猛地一扔箱子,怒指司瑾:“枉你是赫赫有名的司家下一代家主,我和你爷爷交好,看着你父亲长大,居然没想到他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司瑾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蹙起了眉头,“说清楚点,到底什么意思?”
他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显然激怒了德高望重的华教授。他气昏了头,大口喘着气,身旁的人担忧地扶着他,看向司瑾的眼神是同款鄙夷。
那人实在忍不住了,不顾得罪司瑾的危险,愤慨开口。
“明知道床上躺着的是柔弱的Omega,和你的契合度足有100%之高,无论哪个Alpha寻找到契合度如此高的Omega,只会小心地对待,只怕哪里做的不好,引得对方不适。”
“你......你居然!!”这人说着说着,也气的不行,指责道:“想必双方床事不少,你居然频繁用信息素刺激他,却迟迟不肯永久标记。”
说话的人痛心疾首道:“你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了,只是想玩玩而已,不想负责,等玩够了再把人踹掉。”
一众良心未泯的人,用看禽兽的目光瞪着司瑾。
司瑾愣愣地站在原地,眼中的冷意消失不见,只剩满心满眼的茫然,他迷茫的自言自语。
“O、Omega?”
“安安不是Alpha吗?”
偌大的别墅只有这几个人,因此司瑾的声音清晰地入了几人的耳。
几位医者愣住了,互相交换视线。
看模样司瑾不像装傻,莫非......
华教授听见这几声喃喃,气的胀痛的脑袋忽的灵光一闪,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安知靡,问司瑾:“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得了绝症的病人?”
司瑾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华教授可算搞清楚了这场乌龙,长叹了一口气,最后总结道。
“你这孩子,被骗了都不知道。”
随后,别墅内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
安知靡做了一个梦。
他很久没梦到过上一世星际的事情了,除了刚穿过来那几天经常梦见,习惯后就再也没梦见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梦到父母,没有梦到朋友,反而梦到了一个记忆很遥远的小孩,远到看不清面容。
只记得那小孩瘦瘦小小的,相貌白净,好像是中途转到了他的班,因为身世不光彩,总被人欺负。
安知靡一直是个暴躁脾气,虽然家境平平,但精神力天赋极佳的他,在崇尚能力的星际学校里,自然很受看重。
一次他看那小孩儿可怜,实在忍不住出手救了他。
后来还做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小孩有双冷漠阴翳的眼,像草原上的狼崽子,一点人性都没有,仿佛等在暗处,只等人不备,就一口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总之,后来安知靡移民了星球,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孩了。
安知靡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窗外洒进来的橘色天光让他渐渐恢复了清醒。
按了按太阳穴,心想怎么会梦见那个孩子?
也不知后来他过的怎么样了。
安知靡正要掀开被子起床,立马察觉到了身后的不适,这股痛感提醒了他,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和司瑾终于做了。
他们彻底结合在了一起。
安知靡耳尖红红,心里涌上了细细麻麻的甜蜜,随后升起了疑惑的念头,所以,昨晚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为什么他没有丝毫印象??
对于之后的过程俨然断了片......
安知靡猛地捂住脸,莫不是,他被做晕了过去?
靠,这也太丢人了!
安知靡一个人羞耻了好半天,想到司瑾说不定已经在楼下做好了早饭,围着围裙,一脸宠溺的等他吃饭,可能还要抱着他坐在腿上,一边安抚他不痛了,一边喂他吃早饭......
安知靡心里痒的不行,放下了遮面的手,就准备下床。
谁知余光一扫,瞥见床头角落处,不知何时矗立了一道浓黑的人影!
“日!什么东西!”
安知靡吓的整个人一弹,差点没一脚踹过去,反而因为剧烈的动作,引起了某个部位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定睛一瞧,嗐,这不是他家的大狮子么?
安知靡松了口气,事后醒来见到司瑾,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感莫名让他觉得满足,还有不肯承认的害羞。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安知靡红着脸道。
司瑾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整个人化成了雕塑,只是与在华教授等人面前没有人气儿的状态不一样,非要说的话,更像是压抑着什么的猛兽。
他痴迷地看着安知靡。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安安为什么骗他?是不够信任他?还是真的把他当做了情人,就等着睡腻了再踹了他?
想起那个儿戏一样的包养合约,曾经司瑾不当回事,还认为是安知靡在意他的凭证。
如今想来,反而像跟刺一样,扎在心头。
安安私底下是不是没打算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不可能。
他死也不会放手。
“醒了。”司瑾开口道。
他死死地看着安知靡,嗓音沙哑。
“你说呢?”
安知靡神经大条,还等着司瑾来哄他,其实他本来不是个娇弱性子,只是司瑾这一个月事事哄着他,昨晚那么激烈,他现在还很痛呢......
快来哄我呀。
安知靡悄悄瞥了司瑾一眼。
“那里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司瑾只是微微动了动脖子,或许是晨曦的日光太凉,他的瞳孔边缘似乎都染上了红,看起来有点凶。
只是到底也表达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