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8)
休息室里除他之外还有二三十个人,都沉默地低头背台词,或者在看手机。
《青崖》的导演很擅长小说翻拍,在此之前还有几部大火的剧也出自他手,极其还原原着,哪怕有一些题材和情节需要规避,也能找到最合适的角度,挖深踩实,因此备受好评。
郁奚拿到自己要去试镜的那一小段剧本,果然台词跟他之前看的书里相差无几,是他早就记过的。
他拉低了一点棒球帽,挡住半张脸,只隐约露出一点白皙挺秀的鼻梁,自己在心里又默默过了几遍剧情。
“嘿,还在叫号呢,你小心一会儿犯困。”旁边有个人戳了戳他的手背。
郁奚掀起帽沿,看到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深蓝色卫衣、纯黑的破洞牛仔裤,挑染了几缕灰发,走冷酷嘻哈风。
“谢谢,我没睡。”郁奚说。
“你是来试镜什么的?”对方好奇地问他,一副马上就要坐不住、时刻等待拔腿走人的样子。
“男三。”
“那咱俩不一样,我是来试睿王的。”
原着里有个暗恋女二的小王爷,风流轻佻,没个正形,却是个痴情种子,郁奚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七分像。
“这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男生抱怨说,“我屁股都坐麻了,再这儿干等了三个多小时。”
郁奚无言以对。
“你麻不麻?”男生侧过头问他。
“……麻。”郁奚面无表情地捧场。
男生可能也看出郁奚态度敷衍,没再跟他说话,但周围几个挨着的单人沙发除了他以外只有郁奚一个人,过了半个小时他又憋不住,戳戳郁奚肩膀,“好无聊,你玩不玩吃鸡,咱俩打一局?”
“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了。”郁奚说。
“也是,”男生有点遗憾,刚坐起身,又朝郁奚这边凑过来,“那要不加个好友?”
“你认识我?”郁奚察觉到不对。
男生也没反驳,郁奚没有多问,在他的催促下先拿出了手机。
郁奚没有用原主的账号,出于尊重不想去动原主的隐私,就换了新手机,把要用的软件重新注册了一遍。
看到对方发来的好友申请,郁奚才知道他叫路湛,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
刚加完好友,试镜排号就轮到了郁奚。
休息室里只有零星背台词的声音,很安静,路湛小声地跟他说:“冲鸭。”
“……谢谢。”郁奚朝他笑笑。
郁奚摘下了棒球帽,路湛抬头看到,忍不住有些发怔,被他眼尾漂亮张扬的红泪痣晃了眼。
试镜时郁奚抽到两场戏,开头伏槐明里暗里针对南渊,故意捉弄他的那段,还有靠后的那部分,伏槐黑化后抢亲,和女主的对手戏。
现场并没有搭戏的演员,都是无实物表演,郁奚已经习惯,他拍戏的经验比唱跳大概还丰富,完全不会怯场。
结束后郁奚出去时没再看到路湛,不知道是在旁边房间试镜,还是已经走了。
郁奚没管他。
下午郁奚还约了房东去看房,他不打算彻底搬出郁家,毕竟一旦真的走了,郁言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再也回不去,他是无所谓,原主大概不希望这样。不过他也不想接着跟郁言他们住在一起,就想先临时租个房,至少有落脚之地。
试镜的最终结果要等一周才能知道,没想到等了几天后郁奚还没收到通过与否的消息,就先接到了常彻的电话,让他去公司一趟。
常彻的声音里满是怒火,郁奚忍不住把手机挪远了一点,怀疑他再气一会儿就能原地自燃。
作者有话要说: 郁奚:平平无奇的气人小天才。
明天见!
呜呜这几天是开学了嘛,评论越来越少QvQ
第7章 真抱歉
郁奚习惯了早起,哪怕在失明的那段时间,完全分不清白昼黑夜,他也通常在清晨六点左右就会醒来。
他洗漱过后在阳台上搭着栏杆压了压腿,阳光还蒙着一层湿润的薄雾,楼下那丛红玫瑰开得浓烈灿烂,别墅对面人工湖波光粼粼,偶然有几只白羽蓝尾的水鸟点翅掠过。
刘姨已经做好了早餐,看到他这么早就下楼,有些惊讶,“小奚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要出门?”
“嗯,”郁奚点了下头,帮她摆好餐具,“要去一趟公司。”
早餐一如既往地丰盛,摆脱了刚来那几天高烧后的虚弱状态,郁奚食欲也恢复如常。他本身不是易胖的体质,而且以前不管在男团还是拍戏跑通告,每天都是高强度工作,所以没怎么刻意控制过饮食,导致最后成了全团最能吃的崽。
郁奚也是吃了两个培根三明治、一大碗皮薄肉厚的云吞,又喝了份桂花红糖小丸子后,才注意到刘姨带笑的眼神,后知后觉有些难为情地放下筷子,抿了抿唇。
“吃得下就多吃一点,”刘姨还想给他盛碗汤,“就是平常吃太少才会这么瘦。”
“……不了,我已经饱了,”郁奚摸了下还有些空荡的肚子,自欺欺人地说,“有点撑。”
听他这么说,刘姨就没再坚持,怕他胃会不舒服。
时间还早,郁奚没有让司机送他,搭地铁去了公司,到常彻说的那间小会议室时,常彻还没有来。
郁奚还是头一次来公司,原主签约的这家青渡传媒,业界声名赫赫,造星无数。
当初也是偶然,原主在拍第一部 戏的时候,常彻手下有个艺人也在那个剧组,他去探班时在化妆间碰到原主,素颜也能看出骨相极佳,这才动了要签他的心。
而且那时常彻还去打听了这个新人的背景,知道他出身很普通的工薪家庭,年纪又小,大学可能还没毕业,正是最单纯好摆布的时候。
却没想到原主油盐不进,完全不理会常彻对他所谓的“安排”。
常彻对他骨子里那股清高劲儿嗤之以鼻,他入行二十几年,带过无数新人,这个圈子纸醉金迷,进来有几个能独善其身,而且原主还很坦然地说过想红、想要拍戏,结果连一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哪儿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郁奚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见常彻过来。
他知道常彻惯用这种伎俩,想敲打手下的艺人,先把人叫来晾着,拿这两三个小时磨光多余的情绪和脾气,给足了心理压力,才更容易听他摆布。
郁奚从桌上玻璃果盘里随便拣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拆开包装叼着,然后拎着帽檐把手里的棒球帽重新扣上,推开会议室的门往电梯间走。
印象里经纪人的办公室应该在十六楼。
半路上碰到的人都很眼生,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偶尔余光瞥向郁奚的方向。
郁奚没有在意,他大概可以想象,要么是之前那部剧,最近还没播完,正在收尾,全网骂他白莲,同公司的人自然多少会知道一些;再要么,就还是他跟傅游年表白的那件事,酒店里当天人太多了,哪怕没几个亲眼看到,消息也是堵不住的。
书里在原主死后公司发了讣告,针对他的骂声就渐渐停息,还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压力太大,承受不住选择自杀。
有第一个人这么说,分析得似乎有理有据,就有越来越多人相信。
当初骂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白莲花”、“垃圾演技,不愧是糊咖”、“趁早滚去娱乐圈别再来脏别人眼睛”的那些人,好像再也没出现过。
反而开始有人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以前大众眼里认为的那么不堪。
“其实颜值还是很能打的,死亡滤镜底下也不失真。”
“演技也没有那么差吧,再说台词还不是编剧写的,而且是第一次演戏,不怯场演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谁天生就会表演,说不定再拍几部就有进步了呢,可惜了……”
“那个采访视频也不像故意装高冷,很明显就是害羞,下台阶的时候还很绅士地扶了一下前面的女主,呜呜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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