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了(114)
随后众人又感慨了一番李湛为朝廷“鞠躬尽瘁”,却置自己的个人幸福与度外……
众人言外之意,都对李湛颇为同情……
英辉阁内,众人都散了,池州却没走。
李湛抬眼看他问道:“池少卿还有事情?”
池州朝他拱了拱手道:“有点私事……纪小姐给纪小公子做了双新靴子,托我给纪小公子送过去。”
“嗯。”李湛想了想,开口道:“正好本王这里也有一样东西,你可以拿回去给纪轻澜。”
李湛说着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池州,池州拿过信看了一眼,见上头写着“吾妹轻澜亲启”的字样。
池州见过纪轻舟的字迹,知道纪轻舟的字迹实在很一般,勉强只能算周正。而这信封上的字迹却苍劲有力,一看就不是出自纪轻舟之手……而这大渝朝能对纪轻澜称“吾妹”的,除了纪轻舟之外便只有一个人。
“这是……”池州惊讶道:“纪家大公子寄过来的信吗?”
“不是通过驿站寄过来的。”李湛道。
言外之意,是李湛的人亲自带过来的。
池州当即反应过来,李湛的人去找过纪家大公子纪轻淮。
纪轻淮原本和纪轻舟一起被判了流放之刑,但纪轻舟最后放弃了流放,选了进宫做内侍,纪轻淮却早在年初就去了西北流放。
“纪大公子可还好?”池州问道。
“尚可,信你可以打开看看。”李湛道。
池州看了一眼没有封口的信,知道纪轻淮没有将信封上的意思是,李湛可以看过信的内容之后再将信送出去。从此举可以看出,纪轻淮为人很周到,哪怕仅仅是一封信都知道通过这种细节来朝李湛示好。
但池州却没打算看信,开口道:“还是等纪小姐看过之后,我直接问她吧。”
“嗯。”李湛开口道:“不是要送靴子吗?去吧,一会儿他该午睡了。”
池州闻言一怔,暗道王爷这话说的可真顺嘴,竟然连纪小公子什么时候午睡都知道……
纪轻舟如今胎动还不算频繁,所以他尚未完全适应。每次胎动的时候,他都会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正因如此每次只要他胎动,李湛便可以敏锐地觉察到。
例如今日早朝上,纪轻舟原本正好好站着,突然肩膀缩了一下,耳根略有些泛红,李湛就知道他肯定是又胎动了。今日议事的时候也是,纪轻舟正磨墨的时候胎动了,李湛几乎立刻就发觉了。
纪轻舟每次胎动的时候,神情都会有点尴尬,所以耳根会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李湛每次见到纪轻舟那神情,总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一边觉得那神情很令他心动,一边又有点心疼。
其实这几日他一直在想不要让纪轻舟在跟着伺候了,一来这些日子要查纪家旧案,他怕纪轻舟触景生情会伤心,二来纪轻舟如今已经开始胎动了,他怕对方劳累。
可李湛知道以纪轻舟的性子,若是让他老老实实养胎,他肯定是不乐意的。所以李湛只能多加留意,尽量在纪轻舟表现出疲惫之时,便想法子让他休息……
“王爷对你的事情向来心细的很。”小山给纪轻舟倒了杯水,又递了块点心给他。
纪轻舟却只喝了水,没接那点心,开口道:“往后别给我吃太多东西,不然会发福的。”
小山无奈道:“就算吃的少,肚子该大也会大的啊。”
“能看出来了吗?”纪轻舟收紧了衣服的腰身,朝小山问道。
“不明显,只有一点点。”小山忙道。
“长得太快了,比武之前还一点都没有呢,如今不到半个月……”纪轻舟叹了口气道:“我估摸着再有一个月,能长一大圈!”
小山这几日见纪轻舟一直对这肚子很是“纠结”,忙安抚道:“有王爷在,他肯定会想法子帮你遮掩的,再说你白日里出去都穿着蟒袍,那衣服料子硬,一般人不会看出来的。”
“嗯。”纪轻舟应了一声,那神色却丝毫没有放轻松。
小山伸手在他小腹上轻轻摸了摸,问道:“最近是不是动得很厉害?”
“也不是……”纪轻舟道:“只是在人多的时候,他一动我会有点紧张。”
小山见他面上又有点发红,忍不住笑道:“早晚都要习惯的,我看王爷倒是比你接受得快。”
纪轻舟道:“孩子又不在他肚子里,他当然接受得快了……”
“王爷摸过了吗?”小山问道。
“还没有……”纪轻舟道:“我与他又不是那种关系,让他随便摸不会很奇怪吗?”
小山点了点头道:“会有一点……不过我猜王爷应该忍得很辛苦。”
纪轻舟一怔,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们共同的孩子,他肯定会很期待,想亲近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小山道。
纪轻舟闻言便想起了李湛每日对着他的肚子读经义时的样子。
李湛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很明显超过了纪轻舟,在这一点上纪轻舟毫不怀疑。
“纪总管,池少卿在外头说想要见您。”果子敲门进来通传道。
纪轻舟忙取过外袍穿上,这才让池州进来。
“没扰你了休息吧?”池州开口问道。
“没有。”纪轻舟忙道:“池少卿找我,可是舍妹那边有什么事情?”
池州将手里拎着的布包递给他,开口道:“纪小姐在府里闲着无事,便给你制了双靴子,托我今日给你带过来。她说你穿穿看若是不合脚,便让我再拿回去给她,她再改一改。”
纪轻舟接过那布包打开,见里头是一双白色短靴,靴子上用金线绣了云纹,样式看着很简单,但绣工却很工整。
他当着池州的面换上那靴子试了试,开口道:“很合脚,替我多谢她。”
“你们既然是一家人,谢来谢去倒是生分了。”池州开口道:“眼看就要到中秋了,池州斗胆做主,不知纪小公子可愿意十五那日去池府做客,也好与令妹团聚一次。”
“快中秋了啊……”纪轻舟感慨道,“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
“是啊。”池州开口道:“我知道这邀请或许有些冒昧,但我看令妹日日都很牵挂你与纪大公子,便想着……”
池州说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纪轻舟一怔,目光落在池州脚上,见他脚上也是一双新靴子,那靴子虽是黑色的,但上头也用金线绣了云纹,一看便知道与纪轻舟这双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好,到时候我朝王爷告个假,应该没什么问题。”纪轻舟道。
池州闻言总算松了口气,又道:“案子的事情你不必操心,王爷想的很周到,找了这么个由头提出来,便是不想让你们纪家一开始就卷进去太多。”如今朝堂上虽然都知道李湛在翻案,可那案子最直接指向的却是西峰营的前主帅。
待得案子推进到一定的程度,纪家才会被拿到明面上来说。这样一来,纪轻舟便避免了成为此案焦点的可能……李湛早在最开始,就想好了要怎么保护好他。
“嗯,多谢池少卿,我心中有数。”纪轻舟道。
“那池某便不多打扰了。”池州开口道。
纪轻舟知道以池州的身份,与他待得太久不大合适,便也没有留他。
池州带人查案,动作非常快。
再加上李湛在案子开启之前,便已着手做了不少准备,所以一切都推进得很顺利。
短短两日工夫,池州他们便确认了许多十分有用的证据。
且这些证据都是在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归过档的,换句话说桩桩件件都极有力度。
“当年西峰营前主帅营帐里搜出来的所有信件,都已经找人做过勘验,证实所有信件的笔迹和印章都是有问题的。”池州朝李湛道:“当年的人证已经找到了两个,剩下的还在想方设法去找,昨日刑部的人已经拿到了新的口供,请王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