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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偏执反派的下场(26)

作者:木漏日 时间:2021-09-16 08:34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书

    余洛抽抽噎噎地说,像是要对老夫人撒娇似的,“可我,我不想跟他学骑马,我想跟林……”
    老夫人脸色倏然变了。
    兄长嗤笑:“好啊。不去是吧。那我今日干脆打断你这双腿,教你一辈子跨不上马背!”
    余泽短短五年能爬上内阁如此高位,恩威并施的本事是很厉害的。
    这么一说,又有人来拉余洛,他的顿时腿就软了,哭得凄厉起来:“我去,我去——”
    拉他胳膊的人松了手。
    余洛发着抖哭着,再三答应,“我去骑马,我去。”
    “你最好听话一点,哄着些那位小王爷。”
    余泽伸手擦干净他脸上的眼泪,“要是让他跟广陵郡王一样,把你的婚退了,你这条腿,我早晚还是要打断的。”
    说完了,余泽扬长而去。
    老夫人牵起这小孙子,教人扯了那些吓唬人的阵仗:“你非得跟你哥哥犟着做什么。”
    这些日子余洛还是算乖巧的。
    只是没想到今天脾气这么硬,老夫人心想着那姓林的是个祸害,可不能留在府里了。
    余洛又被带去老夫人房间里讲了好一会儿道理。
    说兄长在内阁近两年都不好过,若是他能许给云南王府的小王爷,才能为哥哥稳住局势,帮上余家。
    余洛脑子里嗡嗡嗡的也没太听明白,被鸳娘扶着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正经过了林寂所在的小院。
    “阿洛,过来。”
    余洛听到他喊自己,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就不管鸳娘的阻拦走到院门前。
    院内很黑,他看不大清林寂的模样。可对方却把他看得清楚,余洛的眼睛肿着,下颚处几道指印很是醒目。
    那指骨分明的手擦过他脸上的泪痕,嗓音和手指一样,有些凉,“谁打了你。”
    他扑进林寂怀里,将脸埋在他粗糙的素白衣裳里,呜呜咽咽地又哭起来。


第17章 世子妃
    余洛没有说,只把脑袋埋在林寂的怀里拱了拱。鸳娘怕人嚼舌根把身后打灯笼的婢女都喝退了。
    林寂领着余洛进了屋内,就坐在廊下的石桌上。
    鸳娘劝了两句没劝动,便只能守在外头。
    “怎么了?”
    林寂几分关切地问道。
    “我……”
    余洛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没有想到兄长这么强硬地又给他寻了一门亲事过来。余洛本身穿的这个就是个废物炮灰,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面对高居内阁的兄长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
    如果再把这些和林寂说了,只会徒增他的麻烦。
    余洛选择把话吞进肚子里。
    “就是,有一些事情。”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林寂默默然坐着,没再继续追问,神色很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淡漠。
    余洛看着他好像对自己毫不关心的样子,心情从一个谷底,跌入另一个谷底。
    现在更纠结的事情。
    是林寂好像根本不喜欢自己。
    婚事他可以拖着,可是如果眼前人无论如何也不动心的话,他要怎么样才能和他生下一个孩子。
    “林哥哥。”
    余洛很板正地坐好了,“今天的星星好亮啊。”
    “嗯。”他抬眼扫了下,的确天气舒朗,但月明星稀,亮是算不得很亮。
    倒是比前几日阴云密布的好很多。胜在屋子里很暗,倒是也能看见一小片星河。
    余洛心里打着战鼓似的,又开始试探起他来。
    “金陵城里很少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星夜。但是我小时候在别的地方也看到过,印象十分深刻。”余洛徐徐道来,像是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哦?小世子以前还出过金陵城?”
    “嗯,那时候战乱未歇,我父亲把握托给祖母。”余洛道,“我也不记得那是什么地方,就记得是七年前。”
    重点来了。
    余洛手心沁出一些汗,拿眼神偷瞄着他的神色,说,“在一片很荒芜的山丘上,我看到过很漂亮的星河。”
    心咚咚咚地跳起来。
    快想起来啊。
    林寂眉头稍稍一动,转过头来迎上自己的目光,余洛像是被蛰了一下似的将头扭开。
    就听他莞尔道:“七年前你才八岁,你祖母怎么会放任你去到荒芜的山丘?”
    “……”
    这是没想起来了。
    余洛吞咽一下,进一步解释道,“那一次我迷路了。那林子好大,我的脚还扭伤了。”
    “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一段记忆。”
    林寂感慨着安抚。
    “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
    余洛嗫嚅,“有人救了我的。”
    再瞄了林寂两眼,发现他神色始终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眼神都不曾抛过来。
    都这么精确了,你还没想起来吗。
    外头的鸳娘重重地咳嗽一声,提醒他夜已经很深了。
    余洛转头垂下眼光,神色极其失望,再道,“有人救了我。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星星很亮。”
    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委屈。
    这种记忆,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就算加上去了他也想不起来。
    一点反应都没有。
    余洛又想起来今天自己差点被大哥打一顿的惊惧,忽然那几分委屈越漫越高,教他鼻头发酸。
    告了白,也只能被当作玩笑。
    眼巴巴地跟在他后面,得到的也只有礼貌的敷衍。
    他就是在单相思。
    拿着金手指,都博不到对方一点好感。
    那一瞬间心里的酸楚浓厚道无以复加,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哭,只缩了缩鼻子。
    他不再说话了。
    二人之间就陷入长久的寂静中。
    刚刚被兄长逼迫的时候,余洛有的只是害怕,也不像现在这么心里哽得难受。
    “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为什么刚刚要哭吗。”
    一句话打破寂静。
    余洛惊讶地抬头,林寂只坐在石桌前摆弄着面前的一排棋子,语气清浅地问着。可一个抬眼间,似乎透着他看不懂的深沉。
    “你带我入府的时候,不是跟老夫人说我们是‘朋友’吗。为什么有难过的事情,却不告诉我。”
    林寂垂着眼光,“你不要怕麻烦我。我毕竟虚长你几岁,若是真有什么难事,尽可以来找我商量的。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法子多,不是么。”
    余洛刚刚压抑的心情一下就通透好多。
    那憋着没有掉的眼泪唰地一下又落了下来。
    林寂抬手替他顺着背,“别哭啊。再哭就不好看了。”
    “他要……要打断我的腿……”余洛抽抽噎噎地控诉着,“他说我,我不去就……就打断,但是我不想去……我为什么要去,可是祖母也站在哥哥那头……”
    余洛语无伦次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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