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在原始(46)
啸月一慌, 连忙施展天赋力量,催生新的金甲覆盖全身,
谁知他催生得快,烈火烧得更快,转瞬之间,身上大片大片没有防护的部分就暴露在风刃之下,
虎云抓住战机,迅速凝出四道犀利风刃,狠狠的切在啸月四足上,任啸月再强的天赋力量,没了矫健敏捷的速度,也跟没了牙的老虎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轰!金甲彻底融尽那一刻,烈火暴涨,骤然烧上银狼的皮毛,
就在一片灼灼烈火之中,一只巨大的虎掌带着风力,压下连片火焰,狠狠将啸月踏翻在地,正踩在它脖颈之上!
“吼!”虎云垂首瞪着啸月,虎声长啸!
烈火如毒,贴着啸月的皮肉狠狠灼烧,尖锐难熬的烧痛感让它痛之欲狂,整头狼跟脱了水摊在烈日上的鱼一样,发了疯似的挣命。
然而无论他挣得多厉害,虎云依旧不动如山,将他狠狠的钉在地上,半个脖颈给按进了土里。
“虎云!你给我住手!”
就在啸月快去了半条命的时候,山洞上方,虎天忽然出现,一声爆吼,犹如黑色飓风般直袭虎云,
虎云不欲与虎天发生冲突,在虎天还未曾抵达之时,虎掌一踏,往旁边跃开。
“虎云你怎么样!”
“快!”
“虎云你太厉害了!”
局势暂定,虎子们立马飞奔下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虎云围在中间,战斗力强的虎子自发守在外围,龇牙咧嘴的瞪着啸月几头狼,
祁苏早就催生好几样止血的草,揉吧揉吧弄成草泥,让虎云趴下,轻手轻脚的给它敷上。
而那边,啸月身上烧得厉害的火,在虎天和几头银狼的拼命扑压下,也渐渐熄灭,
火虽然扑下,但啸月已经烧得十分严重,半死不活的躺在泥地里,身上伤痕交错,如柱血流从烧成焦壳的皮肉间不住浸出,没一会儿,就染红了那方地面,
虎天双目充血,几欲杀人,“虎云!你竟敢把兽神使者打成这样!你必须自断两掌,向伟大的兽神致歉!”
虎云抖了抖背,把半趴在他身上给他敷草泥的祁苏轻轻抖开,然后豁然站起,虎目怒视,“打的就是他!再有下次,我打得他狼形都没有!”
一众虎子也是吼吼咆哮,“用战斗状态强闯山洞!就该打!”
山洞里一般住的都是幼崽和没什么战斗力的虎,外来兽人以战斗状态出现在山洞附近,对他们有致命的威胁。
“就是!他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祁苏崽!打他一顿算便宜他的!”
任何威胁到幼崽的兽人,都会受到雌虎的极度敌视,好几只雌虎恶狠狠的盯着啸月,恨不得扑上去再补一爪子,
“虎云还是手软,换了我,非得断了他一条腿不可!”
祁苏和虎云这边七八十只虎子,一只虎吼一声,汇聚起来也如山洪直下,
虎天被吼得脑袋炸疼,“都给我闭嘴!”
“吼!”
“你才闭嘴!”
“虎天我要挑战你!”
虎子真气起来,可不管高低强弱那一套,说要打你就要打你,就算知道打不过,也一定也要挠得你满身开血花。
好几只虎爪一刨,眼见就要朝虎天冲去,又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大家先冷静下!”祁苏眼见双方就要打起来,连忙喊停,
向外对着啸月这种,自然是当战则战,但部落内部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族人,能不动手,祁苏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的好,
祁苏的声音比虎啸之声小,几乎淹没在虎吼声中,然而愤怒不已的族人却都渐渐安静下来,全都朝他看去,
“崽,你别怕。”
“我们今天一定给你出气!”
祁苏点头应着一声声关切,缓步上前,顺着虎子们挪出来的空隙走到近前,
“啸月一出现喊打喊杀的要杀我,虎天你为什么一句都不问,就判定虎云和我们是错的一方?”
虎天被七八十只虎对着吼了这么久,已经差不多弄清了事情始末,攻击幼崽这一条,就算他也是无法接受的,但他并没有直接否定啸月,
“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和兽神使者动手,不敬兽神,兽神会给我们整个部落降下灾难!”
此言一出,众虎出离愤怒,
“虎天!!!”
“吼吼吼!”
本来还比较冷静的祁苏都有点儿上火了,啸月来势汹汹,完全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阵仗,不动手,难道还要伸出脖子给他杀吗?
和被封建迷信洗脑的人肯定是讲不通道理的,祁苏看向围在啸月身边的六头银狼,“你们为何要杀我?”
一头凶悍的银狼朝祁苏发出威胁般的嘶哈声,“因为你该死!”
“对!你做了必须死的事!”
众虎再次沸腾,几度欲冲上去,“你才该死!”
“早知道就该把你们也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站在最边缘的胖狼被虎啸的声浪一震,浑身的肉都抖了三抖,但他比其他几头狼稍微理智些,尤其是看到许多虎都穿着麻衣,甚至开始有一点点心虚起来,
“麻衣是我们啸月狼族独有的宝物,你们天虎兽族不可能有,我们怀疑你们偷……。”
大胖想说是天虎兽族偷了麻衣,可看到从虎堆人群中慢慢走出来的祁苏,看到他身上穿的洁白如雪、轻飘飘像羽毛一样的麻衣,剩下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大胖是啸月狼族族长的儿子,部落族人平常接触不到的宝物,他都能接触到,他知道自己部落最好的麻衣是什么样子,自然能看出来,他们自己部落,根本织不出来这样漂亮得像天赐的麻衣。
“我当时用盐矿石和你们交易了一件麻衣,然后用那件麻衣种出了大片亚麻田,现在我们族人身上穿的,都是我们自己一根杆一根线的织出来的,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偷。”
祁苏扫视了几头狼一圈,“而且,麻衣既然是你们的宝物,你们自然会严密守护,会被我一个幼崽偷出来?还是说,其实你们啸月狼族有的东西,就不许别的部落也有?”
几头狼被看得本能一缩,心里有些发虚,啸月确实让他们这样做的,
兽神弄出来的所有宝贝,他们都不会给外族人,就算万不得已真的要给,也会有极其苛刻的条件,
像陶瓷麻衣之类,一般都只送出小小的一件,如果是植物,从来只会给成熟的果实,绝不会给种子。
若是听闻其他部落偶然得到和亚麻、薯坨的植物,也会千方百计的给弄灭绝。
瘫了好一阵的啸月听见这话,挣扎着想慢慢爬起来,但尝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恶狠狠的盯着祁苏,
“如果早知道你会种出亚麻,我绝不会和你交易!”
祁苏现在完全不气了,只觉得这些狼自诩兽神使者、习惯了站在高处俯视看人,实则傻得有些好笑,
“想必你要是早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副凄惨样子,也不会胆大的跑来我们山洞吧?”
啸月被噎得一窒,想要反驳,却张口结舌,不知道从哪处反驳起。
祁苏也不等他再开口,又堵了他一句,“今天这件事,起因完全是你,啸月,你的行为就像是和别人交易了一只兽、发现这只兽是雌兽能产仔,就反悔一样可恶!”
“就是!”
“简直可恶!”
“讨厌!”
啸月几头狼连带着虎天被迎头喝骂,俱是脸色青紫转换,十分难看。
也不能为了这事就杀了几头狼,祁苏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们再多纠缠,干脆挥了挥衣袖,“我们回去吧。”
一堆虎子立马跟着回转,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几头狼。
“嗷,祁苏祁苏我载你回去。”
大白毛脑袋擂了擂祁苏,将他拱到背上载着,跟着部落族人,轻快的沿着小石子路往山洞跑。
虎子们在洞口又张牙舞爪的朝一堆银狼吼了一阵,才该上山的上山、下田的下田,各自去捡起自己丢下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