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作精男主的官配(85)
“你和王子,你们昨晚过得还愉快吗?”
“什么?”
祝乌在观察宫殿外面的海水,不,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海水,水面接近干涸,很快就会被沼泽吞噬。
他没怎么听叶息行的话,直到叶息行又说了一遍,才回过头。
“不好。”祝乌回答,并下意识地摸了下脸,皱眉。
叶息行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很疼吗?要不要看医生?”
“疼倒是不疼,就是不舒服。”祝乌说。
叶息行脸色有些担心:“不舒服的话,那还是看医生吧,或许再去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应该会好得多。”
祝乌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有没有发现外面的海水有什么不对?”
叶息行也跟着看过去,不过他的回答和其他仆人没有差别:“没有不对啊。”
他们似乎感觉不到这么明显的变化,又或者,感觉到了,但是被规则影响着只能说出这样的回答。
“你没发现宫殿里的气味变得难闻了吗?”
祝乌用手指着下面,“那么大一片黑色的沼泽,要是蔓延到宫殿里面会怎样?”
“不会的,你别担心。”叶息行语气更担心了,“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我看你都没睡好,还是再去睡一会儿吧。”
“可我睡不着。”
“那试试我泡的安神茶?你刚刚一口都没喝。”
叶息行说着,就要把茶水端过来。
他以前在宿舍里偶尔也会给祝乌和林境泡茶。
“好啊。”祝乌说着。
然而,叶息行转身去拿茶杯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动不了了。
祝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绳子,将他的手缠住。
“祝乌?你这是做什么?”
叶息行惊讶地看着他,但祝乌没有理他,动作迅速地将他的双手捆住后,又把绳子绕到他身后,另一端系在栏杆上。
“你绑着我做什么?”
叶息行小心翼翼地说着,“是因为我没称呼你王妃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不在乎这种头衔,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先放开我行不行?”
祝乌看了他一眼,再将那杯可以让人睡一整天的安神茶拿到叶息行嘴边:“你是想自己喝了它,还是想我灌你?”
叶息行原本还在挣扎的手一顿,他看着祝乌,脸上的慌乱和小心翼翼缓缓收了起来,沉默几秒后,忽然笑了:“你喂我喝吧。”
祝乌不发一言,把安神茶一滴不剩地灌进了叶息行的嘴里,然后转身离开。
“祝乌——”
身后传来叶息行的声音,但祝乌没有停下。
他把观赏厅的门关上,然后去找苟兰阴。
从仆人那里得知,苟兰阴几分钟前让管事仆人去见他,祝乌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管事仆人没有起伏的声音。
“非常抱歉,王子,你这周进书房的机会已经被用完了,只能等下周。”
回答的措辞跟老仆人几乎一致。
咖啡杯放在桌面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响,随后是男生冷静的问话。
“规则是谁制定的?”
房间里一片沉寂下来,管事仆人并不答话。
“如果是由你制定,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听我吩咐,把钥匙交出来?”
“王子,这是违反规则的……”管事仆人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把钥匙交出来,否则你的下场和老仆人一样……”
管事仆人脸色有了不妙的变化,作为王子,自然有理由处置不听话的仆人。
“王子确定要钥匙吗?”
他语气里夹杂着几分诡异,苟兰阴眉头微皱,正要说话,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平淡的声音。
“不要。”
祝乌走了进来,扫了那个管事仆人一眼,“你下去吧。”
管事仆人脸上诡异的变化陡然一滞,恢复成原本的死气沉沉,随后朝他们恭敬地点了点头,带上门退了出去。
他一走,苟兰阴冷漠的表情悄然一转,视线落在走过来的祝乌身上。
“祝乌w,你为什么让他走?”
“钥匙不能要。”祝乌简短地说了句。
他快走到寝殿里面,拉开书桌边上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可折叠小刀,是他昨天去厨房里趁仆人不注意的时候顺来的。
“钥匙为什么不能要?拿到钥匙我们才能知道那本书后面的内容,否则我要到晚上才能想起来part3,时间都来不及了。”
苟兰阴摸清楚了他的记忆力恢复的规律,根本不是他记不住,而是有什么力量在影响他的记忆。
沼泽的变化无法被忽略,按照现在的蔓延速度,今天晚上一定会蔓延到城堡。
他必须要在今晚之前带祝乌乌出去。
他说着,忽然见到祝乌手中拿到的小刀,神色一凛。
祝乌微垂着眸子:“我已经知道魔王是谁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赶在天黑之前,我们还能出去。”
“你知道了?”
“嗯。”
祝乌的声音不是很愉快,苟兰阴很快意识到什么,“祝乌w……”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祝乌没等他开口,便道。
苟兰阴抿了下唇,跟了上去。
祝乌的目的地是那间地下室,他昨天进去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将门上的锁取下来扔进了海里。
而管事仆人还没有来得及让人来修。
“这里……好脏。”
还没进门,仅仅是站在门口看到地下室里面的场景,苟兰阴就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
“你昨天不是进来过?”
祝乌说着,一脚踏了进去,同时催促,“快点。”
“昨天是因为你在里面晕倒了,情况紧急,我根本没有看清楚这里面长什么样子,更何况,我不进去……抱你出来,难道要让别人去抱你吗?”
后半句变得小声,又理所当然。
祝乌没空听他嘀咕,径直走到挂着那副油画的墙壁面前。
这幅油画除了纸张上像是沾了水似的模糊,还很大,长条一样的形状。
祝乌将手探过去,只是还没触碰到画,就被另一只手阻拦。
“我来。”
不等祝乌拒绝,苟兰阴的手已经探到了画的边缘,只是脸色依然写着不情愿。
因为这幅画一看就很不卫生,哪怕表面没有灰尘,但放在这样一间常年未经打扫,没有充足的紫外线杀菌的房子里,里里外外不知道住了多少细菌。
祝乌看到苟兰阴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着油画的边框,一边又忍不住流露出嫌弃的眉眼,难免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不许笑我,祝乌乌!”发觉祝乌眸里盈起笑意,苟兰阴很快扭头看他,语带不满。
“我没有笑你。”
祝乌眨眨眼睫,眼眸里一片澄澈,又扬扬下巴,“别偷懒,快点取下来,不然我动手了。”
苟兰阴又将脸转过去,专心致志地取画。
整幅画被取下来后,墙壁上就出现了一道门的形状。
祝乌松了口气,他就猜到是这里,不然这幅画的边缘不可能没有沾上灰,因为经常被移动,所以看上去很光滑干净。
“打开看看。”
苟兰阴又隔着手帕握上那扇门的门把手。
门并没有上锁,他很顺利地打开,只是打开的那一瞬间,露出来的画面着实有些震撼。
门的另一侧全是黑漆漆的、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烂泥,正在不停地、缓慢地朝着四周流动。
为什么说是流动?
因为在那沼泽的中心处,有着一个悬空的圆形通道,黑色的恶臭沼泽就是围绕着这个通道流动,偶尔还有黑泥不断从上面掉下来。
这就是出去的路!祝乌几乎可以肯定。
就在这时,地下室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带笑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