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发老攻啦(160)
但有个人却很不高兴,那个人就是太子,他觉得父皇有意偏袒老五。
他晚点见到俞督主,就说起了这件事,完了还道:“五弟这么不着调,督主从湖州回来的这一路上应该很不容易吧?”
他刻意强调湖州,就是试探俞督主的反应。
太子今年都三十四了,蓄着短须,表面一副悠然从容,专心洗茶的模样,实则急躁和野心都写在脸上。
俞督主默默看着,心下嗤笑,听说太子府上养了五六十个谋士,如此不堪大用,还有脸说瑾王不着调?
瑾王看似鲁莽,实则行事缜密、有大智慧,俞督主自己可以骂瑾王,却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是,觉得刺耳。
俞督主等了一会儿,等太子展示完他的茶艺表演,又礼贤下士,亲自斟了一杯茶给自己,才状似动容地起身:“有劳殿下,杂家自己来就好。”
东厂势大,他是完全不惧跟太子同坐一席的,何况对方亲自相邀。
督主喝了一口茶,其实把茶水都倒进了袖袋里:“殿下,杂家一直有件事想请教殿下,既然殿下如此礼遇,杂家就直言不讳了。”
“督主请说。”太子来了兴趣。
“杂家之前在湖州捉拿白家余孽,殿下是知晓的吧,厂卫连夜审问,竟然问出给乱党传递消息的人出自宣平伯府……”
“宣平伯府?”一个破落伯爵府,太子一时没有想起来,也不知道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身边幕僚提醒他:“宣平伯的女儿前年嫁给了吴三老爷作继室,之前三老爷求情,殿下不是答应帮宣平伯……”
太子瞬间领会,差点惊得跳起来:“什么?”
父皇要是知道他跟白家勾结,还不得生撕了他!
“殿下莫急,杂家总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太容易了,没有证实之前,不敢轻易告知陛下。不过杂家想查却是不太容易了,殿下若是得空,不妨亲自查一查。”
东厂想查是没有太子自己查容易,但早晚还是能查出来的,太子觉得他这么说是给自己面子,也是提醒,于是感激地扯了扯嘴角:“孤明白了,孤一定查清楚,给督主一个交代。”
俞督主欲言又止,太子见状忙道:“督主但说无妨。”
俞督主蹙了眉:“只是些未经证实的消息,殿下听听就好,当不得真。那白寄年误中蛇毒而死的,不过此前他一直说早晚要让杂家不得好死,似乎对京里的某位非常有信心。
如果那人不是殿下的话,又是谁呢?白茂年生前大肆敛财,东厂抄家的时候抄出来的不足十分之一,如果白寄年把消息告知对方……唔,据杂家所知,那个时间,只有一位府上派了暗卫去过湖州。”
俞督主知道白家留有巨宝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越是遮掩越是说明心中有鬼,干脆大大方方说出来。但他偏又说得不清不楚,太子果然上当:“谁?”
俞督主敛眸不语,借着喝茶作掩饰。太子挥挥手,很快就有收集消息的暗卫膝行进来,在太子身旁耳语。
“他?”太子嗤笑,根本不信:“他一个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也敢跟孤争?”
俞督主适时送上最后一击:“殿下此言差矣,没有人说过病秧子就一定不会痊愈吧?像宫里的归元道长,听说他炼的丹药对于活血养颜有奇效,这天下能人异士众多,有真本事的也不少……”
太子眼神变了,想也不想起身抓住他的手,厉声诘问:“督主知道什么?!”
俞督主盯着自己的手腕,直到太子放开,才若无其事地道:“杂家只知道前些年那位府上遍寻名医,最近好像都没有消息了不是吗?”
其实是有消息的,只是誉王病好了,求医的布告就只是做做样子,没那么着急和急切了。要知道前几年誉王府可是年年提升诊费,一度被大夫们视为扬名和暴富的捷径,只是一直没人走通罢了。
太子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脸色全都黑了。
老二,老二骗得他好苦!他差点就给对方作了筏子了!
俞督主还嫌不够完美,最后给自己上来就泄密的行为作了解释:“杂家一个阉人,本来是不想掺和这些的,但如果有人想把黑锅甩到杂家身上,那杂家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太子本就因为突然得知誉王痊愈,对他忌惮非常,俞督主这番话一说,他瞬间撇清了他的嫌疑,把誉王列为了头号怀疑目标。
对了,那告密信说不定也是老二让人送的!
俞督主不怕他查,就怕他不查!誉王府留的破绽可比他要多,他都给太子指明方向了,其他的不说,宣平伯府那里别人查起来困难,因为要顾及太子,太子亲自去查,宣平伯府还不被翻个底朝天。
等太子发现誉王的秘密,他相不相信誉王得了财宝都无关紧要了。这两边斗起来,他直接坐山观虎斗,顺便混淆混淆视听,谁还能追查到真相?
第136章
之前已经说了,太子是个心胸狭隘的,又常年被成帝打压,熬到三十多岁了,要说他不想坐上那个位置是不可能的。本来就害怕旁的兄弟跟他争,听到自己千防万防还是出了誉王这个漏网之鱼,简直是触到太子逆鳞了!
俞怀恩走后,太子回想之前,谋士劝他誉王活不了多少年,为了彰显自身大度,他睁只眼闭只眼让誉王进了礼部。
礼部掌管礼乐祭祀、典礼学制等等,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他拦不住誉王跟官员们交好啊。
一想到誉王用那副文质彬彬、虚怀如谷的模样跟文官们谈笑,他还嘲笑誉王装相、白费工夫,现在看来,那就是当着他的面拉拢大臣啊!
人就是这样,一旦升起怀疑,随便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被无限放大。
太子派人去查了,但是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心急的他根本等不了,暗示手下官员针对起了誉王。
太子的谋士想劝,却被他反过来发作了一通,甚至怀疑他们被誉王收买了,才会那么袒护对方。
这时候誉王的势力网因为太子党的针对,逐渐浮出了水面,太子的谋士也心惊了,不但不敢再劝阻太子,还帮他出谋划策对付起了誉王。
太子党和誉王党就这么轰轰烈烈地斗了起来,朝堂上乌烟瘴气,偏偏成帝高坐钓鱼台,冷眼旁观,其他派系官员也不会傻得掺和进去。
男主誉王虽然痊愈了,但他目前只是蛰伏发展阶段,因为萧弘瑾的原因他不但错失了白家家财,还被太子提前发现,能讨得了好就怪了。
誉王一派节节败退,输得很惨。
这天他放在吏部一个重要位置上的官员被御史大夫检举落马,一回到王府,连温文尔雅的风度都维持不住了,进门就摔起了东西:“该死的萧明齐!该死的俞怀恩!”
他都不知道自己那部棋算错了,太子萧明齐和俞怀恩没有斗起来,他自己却陷了进去。
太子一开始针对的时候,他不是没像以前一样放出一两个弃子示弱,毕竟谁都知道他身体不好,稍微装装样子,太子也懒得搭理他。
但太子这次像吃错药一样,一直揪着他不放,他要是不还手,就等于这些年的蛰伏全都打了水漂,誉王怎么可能愿意!
因为太子没有跟成帝揭发他装病的缘故,誉王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有了威胁,太子不针对他才怪。
其实太子不是没想过揭发,但谋士告诉他,誉王博学多才,在文官和文人中风评极好,他要是揭露出来,无异于给誉王添砖加瓦,递上助力。
太子一想他又不是斗不过誉王,老二背着这个病秧子的名头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才不帮他正名呢,于是就没有揭发。偶尔在朝堂上看见老二在他面前装病,他甚至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回去就跟下官嘲笑誉王今天又做了什么,似乎还在其中找到了乐趣。
誉王的一众谋士等他发泄够了,才走进书房议事,其中一个谋士道:“王爷,如今的时局对我们很不利,秋猎计划还要继续吗?”
这个谋士偏重稳妥,他觉得如今聚在誉王身上的目光太多了,这时候行动有暴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