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高甜(145)
那是象征光明魔法的颜色。
属于圣子的力量。
俞幼宁缓缓露出个相当迷人的笑容,眼睛里有种涂满黑暗的愉悦,黑色的羽翼轻轻扇阖,拢着腰线垂落,像是世界上最华丽的礼服。
他眼尾的红诱人,语调轻懒:“想起来了?”
傅恒之终于缓了口气,逐渐理清楚了眼下的状况。
魔障破碎,无论是心口的烧灼还是那可怜兮兮地力量都在昭示着,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陷在诅咒里。
傅恒之突然明白了先知话中的含义,百年前那位圣子自己跑进了魔窟里,如今的他也是一样,自投罗网,甘愿成为了魔王的祭品。
他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圣子,而俞幼宁则是被他所杀死的魔王。
诅咒再次出现,他们的记忆被置换,才会以为自己是对方,那些他以为在吸取俞幼宁的画面,实际上都是在主动给魔王传输力量。
也许是系统的原因,俞幼宁自己竟然也稀里糊涂,完全不记得这种事。
算是有趣。
傅恒之摇摇头,无奈般的笑了笑,俞幼宁像是不满意,他正想看的是高高在上的圣子得知被愚弄的崩溃失态,这人怎么还笑?
他脸上的笑容减少许多,勾勾手指就让傅恒之自己走到面前,眯起眼变出一副锁链拴在他的脖子上,伸手抓着扯过来,不悦问:“笑什么?”
傅恒之差点被他扯得扑在身上,心里却还是松一口气,伸手想要抱住他:“当然高兴,幸好那些混蛋事不算是我干的……”
俞幼宁用链条打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打出一道红痕,微微松了手,让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玫瑰花藤是他吸收力量的途径,没想到这位圣子压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圣洁,一换了身份就把他折腾得直不起腰。
不过……倒也合他心意。
俞幼宁眉眼软了一瞬,侧过身看他:“想回去吗,我亲爱的殿下?”
系统选项跳出来,傅恒之迅速选择了不想。
他往前凑,暧昧地低头看坐在椅子上的人:“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唯一让我着迷的就是你。”
奥莱斯挑眉,识趣地消失在餐厅里。
“撒谎。”俞幼宁勾唇浅笑,伸手指戳他心口,那剑痕的位置:“不过我爱听。”
虽说这话肉麻了些,是系统自动让他说出来的,可傅恒之的真心半点不假,听着高甜值往上跳,眼神也黏在俞幼宁脸上移不开。
红色的月光落进城堡,气氛太好,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俞幼宁的腕骨被银色的链条锁住一圈,而另一边勾在傅恒之的脖子上,很难让人把持得住。
傅恒之被轻而易举的勾住了,伸手将人抱起来,抱到白色餐桌的另一边,低头亲吻。
玫瑰悄悄爬到他身上,俏皮开在肩膀上,俞幼宁配合着他的节奏,眼中的暗红迷醉,妖冶地好像玫瑰本身。
他拽着锁链,像是掌控着傅恒之的一切,偏偏只被人揉了两下就乱掉呼吸,失控感加倍。
这让俞幼宁觉得很不好,于是他侧开头,拒绝更多亲昵,踢傅恒之的小腿说:“滚开。”
高甜值停在51%,可其实傅恒之已经没在意这些了,只是纯粹地迷失在俞幼宁的眼神里。
好歹理智还在,知道再做下去又要跳标签了,傅恒之听话停下,露出受伤的表情问:“这么凶?”
魔王很吃这一套,可傅恒之又是杀死他的人,余恨未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喜怒无常地冷脸命令:“滚回你自己的地方。”
说罢翻脸跳下餐桌,一眨眼就不见了影子。
留给傅恒之的只有那段银色的链条,上面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
然而等傅恒之回到自己房间,很快就猝不及防收到了系统的任务。
[限时任务:请宿主回到光明神殿]
时间限制是三天。
傅恒之看到任务的时候嘴里还叼着葡萄,腾地坐起身,心脏猛地一跳。
回去?回去干嘛?
他才勉强哄好了老婆好吧!
跑是绝对不可能跑的。
[系统提醒:此任务不可放弃,失败高甜值归零]
傅恒之:……
他坐起身,外面的红月亮越看越像死亡警钟。
傅恒之心里算了算,觉得任务失败也比惹俞幼宁生气要强,可是检测到他的想法,系统就叮叮叮响起来发警告。
这下圣子殿下愁坏了,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而另一边重回王座的俞幼宁也一样烦躁。
在他死亡的消息传开后,魔界各部蠢蠢欲动,血族也不安分着叫嚣想要取代魔族占据主位。
少数知道他复活的都是忠心的高阶魔族,大多是旧臣,得知他带回了人类圣子,嗜血成性的魔便提议将圣子杀死示威,或是威胁人类换取城池。
俞幼宁心里不愿意让傅恒之死,一方面是不舍得,另一方面是他现在刚刚复活,力量的来源还要依赖傅恒之。
实际上魔王复活的诅咒是一种交换力量的祭祀,也是契约。
只有魔王自己才知道,在复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能通过祭祀品获得力量,而无法依靠自己。
这也是当初俞幼宁醒来吸收力量会觉得疼痛难忍的原因。
所以他想也不想拒绝了第一条建议。
也许后面那个建议可以试一试,俞幼宁也很想知道,在人族的眼里,光明神的使徒究竟值什么价格。
万一人类拒绝了,他也能趾高气扬地和傅恒之说:是你的同族不要你了。
傅恒之无处可去,还不是要乖乖听自己的话。
想想都很开心,俞幼宁心情好起来,甚至与其他魔族多喝了几杯酒,去找傅恒之的时候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傅恒之等得久了,心里也渐渐焦躁起来。
他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门口有许多守卫的魔族,也不知道俞幼宁什么时候回来,更忍不住去猜俞幼宁在干什么,见了谁,会不会有魔族也在觊觎他们的王。
越想越糟心,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是个等待皇帝宠幸的深宫妃子。
魔窟没有天亮,只有无尽的黑暗环绕。
算算时间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他都浅浅睡过了两觉,俞幼宁才醉醺醺地过来。
傅恒之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伸手去抱他:“怎么又喝酒了?”
他不喜欢俞幼宁喝酒,因为这人酒量并不好,如果他不在身边,总觉得会吃亏。
可现在他的处境可不是现实里,斥责两句俞幼宁也不会说什么,他这语气稍微一变,魔王大人立刻冷下脸:“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他转身走近浴室里,傅恒之要跟进去,跟到门口差点被重重关上的门砸到鼻子。
其实俞幼宁不算醉,他只是有些晕乎乎地,同时感到热而已,所以等他泡进温水里时,稍微冷静一点,就又对着门大声喊:“傅恒之!傅恒之!”
他连着喊了两声又着急,傅恒之以为他头晕摔到了,急忙进去看他,见他没事才松口气,蹲在他面前温柔问:“怎么了?”
对于傅恒之来说,色与爱是等同的,俞幼宁对他来说先是年少青涩的情爱,后来才逐渐添加了性与欲,亲昵是基于感情,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会先考虑俞幼宁的情绪,把自己的需求藏起。
可落在俞幼宁眼睛里,就好像自己对他没什么吸引力。
这人明明先前记忆混乱的时候很容易被勾到,现在却又装得清纯。
俞幼宁眯起眼,眼底的血色又闪了闪,抬手用水沾湿他的脸,指尖描摹在他鼻梁。
“帮我。”
被触碰到瞬间傅恒之就有了反应,几乎就要自燃。
他忍不住动了动喉结,张口咬住俞幼宁滑到他唇上的手指问:“要帮什么?”
他没用力,俞幼宁却觉得指尖发烫,抽回手又坏脾气地伸手扬水在他脸上,看他也被淋湿才高兴了些,扬眉轻轻往后靠:“你说呢?”
水波潋滟,红色的玫瑰又泛滥地开,藤蔓环住傅恒之的脖子,将他往水里扯。
他听话的过去,想要去吻俞幼宁,却被弯起腿踩住了心口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