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美貌哥儿后被夫君甜宠了(19)
他不说实话,安四却不傻。
羽哥儿干活向来麻利,怎可能这般不小心将自己烫伤?
他脸一沉,再也忍不住,大步去了正房问安母:“母亲,你是不是觉得我如今身子好了,便觉得羽哥儿配不上我了?便处处刁难他?”
见大儿子竟然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安母顿时气上心头:“好啊!果然之前的贤惠都是装的,他又在你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好你个孝子,果然是娶了夫郎忘了娘,被个小贱人一撺掇,便来质问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安四还未说话,帘子一掀,安五走了进来,对安母道:“母亲,嫂夫郎什么都未说。”
安母冷笑道:“没说?那是不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顾全大局的模样?”
“母亲……”安五差点要被安母气死。
他还要反驳,安四突然插话道:“母亲,羽哥儿什么都未说,更没有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做出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他不是冷如意,母亲不能因为吃过冷如意的亏,便将怒气都迁怒到羽哥儿身上。”
说起冷如意,安母气得更狠。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夫君才会对她视若无睹,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长得一副祸国祸民模样外表柔柔弱弱实则恶毒无比的贱人了。
她还要训斥这个大儿子一顿,未曾想安四先开口道:“母亲可还记得当年祖母如何苛待你,您又如何委屈的事?”
安母被堵得一时接不上话。当年的苦那是无处可诉,唯有这两个儿子懂她。
可如今,这两个儿子都站在新夫郎那边……
见母亲又眼泪汪汪,安五连忙安慰道:“母亲,您最大的愿望不是想看着我们兄弟过得好,过得比大房还要好吗?家和才能万事兴,四哥喜欢嫂夫郎,您又何必为难嫂夫郎,为难四哥呢?”
安母压了压怒火,道:“好,先不说他挑拨我们母子之间关系的事,也不说他的出身,就说他那孕痣的颜色,必定是不能生的。一个不能生的哥儿,我岂看得上?”
安四失望地看着安母:“母亲,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好多少,只是羽哥儿看你难受这才哄你的。”
他话音一落,安母安五皆是一愣。
片刻后,安母又恼怒地道:“你用不着为了维护他这样说自己。”
安四冷着脸:“我一个汉子犯得着这般贬低自己?对别人我根本没反应,唯有对着羽哥儿才偶尔有那么一点感觉。”
说完,帘子一掀,走了。
之前一直担心母亲身子未好,不好为羽哥儿说话,可母亲做得越发过分了。
他嘴笨,没五弟那么会说话,他只能想到这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了。
果然,他走后,安母又捶着被子哭道:“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安五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垂头丧气地道:“母亲,命苦的难道不是四哥吗?”
原以为四哥好了,没想到只是嫂夫郎安慰母亲善意的谎言……
第三十二章 心软
晚饭安安静静,无人说话。
安五埋头扒饭,根本不敢看他四哥。
对一个男人来说,那事可是关系到尊严啊!不是被母亲气得太过,四哥又怎么会自曝其短?
安五小心翼翼不敢出声,可安四跟无事人一样,给季羽夹菜打汤,不时地还要盯着他的手背看一眼。
等回了房,见季羽还要写话本,他连忙阻止道:“等手好了再写。”
季羽摇头道:“伤的只是左手,不妨碍写字的。”
安四盯着他红肿的手背看了片刻,暗叹一口气,问道:“羽哥儿,你真的喜欢写话本?”
季羽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
见他眼神温柔,季羽又试探地道:“四哥,我知道你有本事。我写话本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为这个家出一份自己的力。就算只有一个铜子,那也是我的心意不是?”
安四盯着季羽的眼睛看了许久,他的小夫郎看起来在笑,可那笑里夹杂着小心翼翼。
这份小心翼翼看得他心疼不已。
他想像之前一样拒绝,可一想起他母亲那般苛待贬低羽哥儿,他又拒绝不了。
半响,安四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明日我和五弟正好要去城里,你的话本……我拿给我同窗看看。”
季羽先是一愣,随后又欢喜不已,连忙起身搂着安四的腰,仰着头笑眯眯地道:“四哥,真的吗?”
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果然没说错,男人都喜欢会示弱的……异性。
就连四哥也未能脱俗,竟然就这样答应了,也不枉他学那女子般装软扮弱了。
见他眼睛亮晶晶的,璀璨似夜晚的繁星,安四心中的勉强顿时散了去。
罢了罢了,只要羽哥儿开心,做甚都可以。
安四抬手摸着季羽的头发,轻笑道:“真的。我有一个同窗家里就是开书局的,我去找他,让他看看话本。”
“太好了!”季羽紧紧抱了下安四,就在安四心猿意马也要来抱他时,他又突然松开胳膊坐下,提笔继续写他的话本。
安四张着胳膊呈环抱的姿势,哭笑不得。
他这个小夫郎啊!看来喜欢话本超过喜欢他。
安四看着低头认真写话本的羽哥儿,眼睛从羽哥儿光洁平整的额头,扫到秀气的眉毛,再扫到羽哥儿浓密纤长抖个不停的睫毛时,他的目光便像是黏住了一般,挪不开了。
那长睫毛抖得他心尖直发颤,恨不得上手摸一摸,可他又不忍心打扰羽哥儿,就只能这么干看着,看得最后一股欲火朝下三路涌去,烧得他头昏脑涨呼吸急促。
可他再欲火焚身也拼命忍着。
他了解他母亲,只怕不会轻易信了他不行的话,必定要验证一番。
这几日他更要忍着了。
夜半三更之时,安五起床方便,才出西厢房,隐约见他哥东厢房窗户底下有团黑影,那模样像是个人。
顿时一愣,这是何人?在这里作甚?
偷东西?
他轻手轻脚地朝那黑影走去,想抓个正着,可才靠近便闻到一股药味,又是一愣。
母亲?
他也蹲下身,小声道:“母亲,你在这里作甚?”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安母吓得一哆嗦,正要喊救命时,见是小五,连忙小声地“嘘”了一下。
安五一把扶着安母,强势地拉回了正屋,急得直跳脚:“母亲,如今天凉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四哥窗户底下去做什么?你不怕受了风寒着凉啊?”
安母面如死灰,嘴里叨叨着:“你哥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没有……”
安五一愣:“母亲,你在听墙根?”
安母在床上躺下,转过身背对着安五,不愿再说话。
安五想劝又无可奈何,只得暗叹一口气出了屋。
母亲这个心病不是一年两年了,都魔怔了。
竟然做出偷听墙根之事……
翌日,季羽早早起了床。趁做早饭的功夫将昨夜写的话本又过了一遍。
他写不出古文言文那种晦涩难懂的文体,用的是白话文,又扩展了故事内容,着重写了燕赤霞的侠肝义胆,以及小倩和宁采臣之间的爱情。
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仓促,他只写了寥寥几章。
他这副认真紧张的模样,看得安四是既心疼又心暖。
若是他足够强大,他的羽哥儿只需待在他身后享福即可,又何必如此辛苦?
可他又拒绝不了羽哥儿。羽哥儿说想写话本时眼睛里亮着的光芒是那么的璀璨,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他知道自己的小夫郎与众不同,勇敢又聪明,善良又自立。
这样的羽哥遇訁遇訁儿想做什么,他只怕是阻拦不了。
“羽哥儿。”安四收好手稿,摸着季羽柔软乌黑的头发,温柔地笑道:“放心,你写得这么好,一定可以的。”
季羽倒不是很担心这个,《聊斋志异》受欢迎可是经过时间考证的,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