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吃定你(183)

　　陈默瞧着陌胜仁那小媳妇儿样也乐了，“我说你刚刚那么强势这会儿怎么蔫了？不是想知道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那个……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好奇呢还是好奇的，但是陈默这个样子他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陈默翻了个白眼，“我是无所谓，只是小牙子不想听而已。”
　　“明明是你的事，他怎么比你还不乐意。”陌胜仁撇嘴，说实话，在自己媳妇儿心里排不上第一位让他很憋屈，可是有什么办法，陈默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我直接，你们俩之间并不对等，他明显没有你在乎他那么在乎你。”
　　对于这一点，陈默很清楚，他也并不是很在意，“我愿意对他好是我的事，就算吃亏那也是我愿意的。”
　　反正这些事，陌胜仁说不过陈默，或者说因为在乎所以言行举止都会有所收敛，如果对象不是陈默，陌胜仁才不会有这样的好脾气。
　　“你想听我说就别跟我聊这些废话，小牙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最后就算要我的命那也是我自愿给他的，你管不着。”
　　陌胜仁还能说什么？他举手投降，示意陈默说其他的，他不管这个事了。
　　陈默见陌胜仁不纠结了就开始讲当年的事情。他撩起自己的袖子，指着一刀伤疤给陌胜仁看，“这道疤，是我自己划出来的，当时划的比较深，结果就好不了了。”
　　“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陈默苦笑着，“大概我就是个疯子，或者我其实是个傻子，鬼才记得自己当初干嘛要自残，反正等我回过神，这疤已经留下了。说实话，现在祛疤一点都不难，可是我不想祛，留着是为了提醒我自己，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当年我父母意外去世，留给了我一笔遗产。我已经成年，不需要监护人，遗产当然也不需要什么亲戚来保管。但是见钱眼开的人很多，打着亲情名号来问我要钱的人也很多。那些亲戚朋友里，我见过的，认识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人。你说多可笑？居然还有人拿着不知道谁写的欠条，来问我要债。我才刚刚成年，我没了父母，没有经济来源，那笔遗产是我接下去几年活下来的资本，他们从来不会考虑拿走了钱我会怎么样，只会去想，有了这么一笔钱他们可以做什么。硬拼我拼不过，我只能这么做。”陈默说着，摸了摸手上那道疤。他当时大概也是气疯了，下手不知轻重，或者父母的离世给他的打击太大，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他内心一样冷静。总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他做到对自己这么狠。
　　陌胜仁心疼，但是他并没有打岔，他知道陈默后面还有话说。
　　“我当时还算冷静的，我给电视台打了个电话，成功喊来了几个记者，然后在那些所谓亲戚朋友闹开的时候，狠狠给了自己一刀，我觉得自己挺霸气的，这么跟他们说：要我爸妈的钱，除非你们杀了我。血流出来的时候他们傻了，记者也傻了，但同时他们也疯狂的记录拍照。第二天，极品亲戚为了遗产企图逼死刚刚失去双亲的少年这种话题登上了报纸。我在老家出名了，那些亲戚朋友不敢打我主意了。算是皆大欢喜吧。不过我对自己下手狠了，当场晕了过去，在医院躺了好多天，父母的保险金也在那个时候直接就去了一笔。我爸妈留下的钱并没有多到能让我用一辈子，或许根本支持不到我大学毕业。如果不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明年的学费都已经没有着落了。”
　　“这个你跟佘琊说过么？”陌胜仁记得自己在地下交易市场见过佘琊，那个地方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的，佘琊可是个有秘密的人啊。
　　陈默摇摇头，“我当年以为他是个孤儿，不愿提起他伤心事连家庭情况都没问过他。说实话，和他能成为朋友只是投缘，或者说我喜欢他那张脸。小时候的小牙子瓷娃娃一样特别可爱，你们那个谁不也是因为小牙子可爱对他才特别好的么。”
　　这个确实如此，佘琊小时候虽然对人疏离，整天板着个小脸不爱笑，但是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就算佘琊一直面无表情，还是会给人一种这个孩子很可爱的感觉。所以从小到大佘琊身边的人不少，但是从头到尾能被佘琊接受也就那么几个。
　　但是外表真的会骗人，佘琊也就看着纯良，毕竟他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孩子。
　　陌胜仁不知道佘琊为什么回去地下交易市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去买东西就是卖东西。而以佘琊手头的东西和他那个神奇的空间来说，估计是去卖东西的。卖一些，无法解释来历但又实实在在是他所有的一些东西。
　　“再说，他都是孤儿，我父母双亡以后和他又有什么区别？站在一样的角度思考过后，我有什么脸面去跟他诉苦？我都成年了，严格来说都不算孤儿了。他呢？一个人孤零零那么久，我怎么开的了口？我又再多的不幸，哪里比得过他？”
　　“他对自己父母并没有情感，和你又怎么能一样呢。”
　　“是啊，我和他又怎么能一样，如果我是他，大约早就想不开了。”
　　陈默这句话噎的陌胜仁后面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干巴巴给了句：怎么会呢。
　　怎么会？怎么不会？陈默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坚强。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别把我想的太好，一个普通的人，怎么都是自私而脆弱的。”陈默摇摇头，留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独自返回大部队。至于陌胜仁则继续站在原地，他还需要缓缓。
　　小时候，陈默吸引陌胜仁的，是他那开朗的笑容，小小的无忧无虑的孩子，总是能得到特权的。陈默很懂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所以长辈眼中他从来都是个好孩子。陌胜仁当时年纪也不大，可是心理年龄来说，因为身份的原因比较早熟，他讨厌那种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胡作非为的熊孩子，也见过不少这种熊孩子。于是陈默和佘琊不同于一般孩子的行为就让他印象深刻。再加上佘琊得了陆楼宇的青眼多加照顾以后，他也对陈默上了心。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连更深入的了解都没有陆楼宇和陌胜仁便离开了。陌胜仁的意识里，陈默一直是小时候那个笑的开心，摔倒了会爬起来拍拍衣服对自己说‘痛痛飞走了’的孩子，是那个仿佛并不知道要怎么哭整天都只会笑，就是难过也是抹一把眼泪咧嘴继续笑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大多是坚强的吧。陌胜仁一直这样觉得，笑是他心中陈默的标志，他甚至连人的名字，脸都通通遗忘了，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那种没心没肺一般的笑容。
　　可是人会变的，陈默变了，变得不爱笑了。
　　陌胜仁也变了，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但是他却不愿意去揣测陈默，不论怎么样都好，他希望陈默在他心里永远是记忆中的那个，就算现实已经改变。
　　和陈默说的一样，人，都是自私而脆弱的。陌胜仁这样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行为不也是自私而脆弱的么？
　　没人知道陌胜仁站在那里想了什么，陈默也没心思去探究，他走回大部队，本来想去找佘琊，却发现佘琊和陆楼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他不好介入，耸耸肩就打算回车上眯一会儿。没事干就睡觉。
　　结果走到车子边上，叶澜拦下了他。
　　“有事？”陈默和叶澜接触不多，两个人没有特殊的事情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下。结果现在叶澜居然主动来找他？绝对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的节奏啊。
　　叶澜摇头，“没什么事，但是想找你聊聊。”
　　“哦，去哪聊？还是就在这。”
　　“就两句话。”叶澜伸出两个指头，“阿仁他从小到大都比较傻，脑子转不过弯，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他就一直认为你还是原来那样，如果因为这个让你反感，还是希望体谅一下他。”
　　陈默挑眉，点点头，示意叶澜说第二件。
　　“这第二件事，我们跟了老大这么多年，一切都会以老大为先。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