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429)
祝子翎说着又想起什么,说:“宋闻当时还趁机去说笑话哄霜月了。”
容昭:“……”
“宋闻虽然已经立下功劳,但现在还既无功名又无官身,实在是屈才了。还是要尽快给他安排些事做。”容昭脸色不怎么好地说道。
祝子翎抬眼看他:“殿下怎么总想棒打鸳鸯?”看八卦不开心嘛?
“何来的棒打?”容昭淡淡道:“不过是一点考验罢了。”
他这表妹还没过过几天轻松日子,哪能那么容易就让宋闻那家伙给骗了去。
祝子翎见此只能在心里对宋闻表示抱歉。之前对方还偷偷找他求情,希望他能在容昭面前帮忙说几句好话来着。不过现在看来……既然容昭也不是真的不满意宋闻,只是想折腾一下未来的妹夫,那他肯定是要以容昭开心为重的嘛!
拿暧昧状态的一对年轻人调侃了一番,容昭的心情显然轻松了不少,祝子翎又想到什么,对容昭提议道:“殿下紧张的话,要不去给母后和外祖父他们说说吧?虽然现在事情还没成,但知道殿下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这么努力费心,他们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容昭闻言怔了怔,旋即神色微微沉静下来,片刻后轻声道:“翎儿说的是。”
齐皇后的牌位祭祀在太庙里,但因靖国公被判通敌的关系,被挪到了偏殿,所受供奉的待遇也并不算好。
不过自从容昭成了太子,上上下下的宫人也大都闻弦歌而知雅意,虽然不能将齐皇后挪回正殿,供奉上的精心程度却是暗暗提升了不少。
如今宫中已经清除了晋王和韦贵妃的人手,换上了不少容昭的人,容昭带着祝子翎去太庙自然也是畅通无阻,并不需要担心永宣帝或者其他人会有什么想法。
这还是祝子翎第一次来太庙祭拜齐皇后。之前的清明和中元节这些日子,祝子翎只跟着容昭自己在府里简单祭拜了一下。
以往怕容昭在这种日子会想得多了被刺激发病,这些事便基本都是由王向和安排,容昭尽量不耗费耗费心神,只快速跪拜过便结束,更不会专门去和先人说心里话了。
如今也是容昭已经被祝子翎治好了,在祝子翎的建议下才有了这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容昭进了偏殿就让那些宫人们都退避下去,牵着祝子翎,看向齐皇后的牌位顿了一顿,开口道:“母后,我带翎儿来看您了。”
“翎儿和我去年二月成婚,儿子不孝,现在才带人来给您过目。”
容昭说着顿了顿,“母后,翎儿是我的正妃,往后也会是我的皇后。而且只会有他一人。”
一旁的祝子翎听得一怔,却见容昭还在认真地向齐皇后道:“除他之外,儿子不会再要任何人。”
“儿子觉得这样很好,母后应当也是这么觉得吧?虽然您往后不会有亲孙子了,但若非翎儿,或许儿子自己如今都已经没有命在,更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得到为外祖父昭雪的证据和条件。”
祝子翎以为容昭是来化解紧张的,没想到对方见到齐皇后的牌位,首先说的却都是他的事。祝子翎惊讶之余心里噗呲噗呲地冒出了小花,开心之余也忍不住有点忧虑,忍不住问容昭:“殿下怎么上来就说这个……母后真的会觉得这样很好吗?”
“当然。”容昭斩钉截铁,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能和翎儿在一起,本就有母后在冥冥之中保佑,她定然也是很喜欢你的。”
“当初本想送你的玉石和你拿走的那颗石珠,都是母后留给我的。”
祝子翎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莫名真的有点相信了容昭“母后保佑”的说法。
如若没有当初的石珠,他又哪能轮回两世后终得和容昭再遇呢。
虽然送宝石的是容昭,要石珠的还是他自己,但有这么一层,确实也称得上是齐皇后冥冥之中保佑了吧?
既然如此,他也算是齐皇后给容昭钦定的对象了!
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祝子翎顿时腰板更直了,随着容昭喊母后也喊得越发利索。
容昭到底不是话多的人,更不会去跟已逝的母亲一句句讲自己都做了什么,这些年有多辛苦。因而到了后头反而是祝子翎一直在说,絮絮叨叨地把跟容昭有关的那些事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从打仗赢了北狄到做的雪人特别逼真……样样都向齐皇后夸了一遍。
容昭在旁边沉默地听着,垂眸静静看着神采飞扬的少年,目光幽深,却如这春日暖阳和煦。
祝子翎还帮着他吧啦吧啦地表了一番孝心,最后说得嘴巴都干了,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
“等过段时间外祖父平反了,我们再来跟母后说话。”
“好。”容昭轻轻应了一声。
祭拜过了齐皇后,他们又去靖国公坟前祭告了一番。
因被判通敌之罪,齐家被夷九族,亲朋好友都受了牵连,自然也无人敢为之收殓。上百具尸体被扔在乱葬岗,还是仅存的一些靖国公旧部后来勉强偷偷找回了一些尸身,为靖国公和齐家几族另立了一片无名坟冢。因是通敌的罪人,甚至不敢刻下一点碑铭,坟地也建在极为偏僻之处。
容昭挤出一天休沐带着祝子翎出城去了郊外,花上不少时间才到靖国公墓前祭拜了一番。
祝子翎看着这一片荒郊野坟之象,这次也无心欢腾地讲容昭的事了,只是与容昭认真进行了祭拜,留下一句定会早日为他们昭雪的保证。
因这一趟花了很多时间,当天祝子翎和容昭没直接赶回京城,而是就在京郊的庄子留宿了一晚。
这庄子算是容昭的一个基地,看起来普通,但内部守备森严,如今还关着丁五、刘太监等与靖国公一案相关的证人。
容昭和祝子翎这次只是恰巧留宿,倒没打算安排什么正事,但却意外听说有另外一个被关在这里的人非要见容昭。
“李明固?”祝子翎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个人是谁,“原来他也被关在这里啊。”
这人本来是容昭手下颇受敬重的元老,却因为看他这个男王妃不顺眼,不分轻重地跟容昭呛声,甚至试图摆长辈的架子教训容昭,结果反倒被祝子翎气吐血了几次,还被容昭直接给软禁到了现在。
祝子翎都快把这个人忘了,这会儿忍不住问道:“他又怎么了?到现在还没消停呢?”
来人面上略微露出难色,回禀道:“李先生一直要求面见殿下,还写了不少血书……因殿下交代了要给李先生看病,但李先生很不配合,近来还试图绝食,属下斗胆,只能趁殿下此行,前来禀报请示一二。”
容昭听着面色冷淡问:“那血书是写来向太子妃认错的么?”
手下:“并、并非……”
容昭见状微微冷笑了一下,“孤说了,他什么时候给翎儿认错,就什么时候让他出来。什么血书绝食,他愿意饿就饿着,饿死那也是自找的。来孤面前耍这种把戏,他当自己是谁?”
手下心中微凛,闻言便立刻准备退下,这时祝子翎却是拉着容昭道:“要不就见一下吧?”
手下动作顿住,容昭蹙起眉,说道:“想来他也没什么正事可说,还死不悔改,何必去见?”
祝子翎:“不管怎么样,见一下也好说清楚嘛。殿下现在都是太子了,而且很快就能给外祖父平反,说不定这位李先生知道后也就幡然悔悟了呢?”
如果那李明固是又要弄什么新的幺蛾子,那见一下也可以提前了解加强防范嘛。
祝子翎这么说了,容昭果然还是顺了他的意,让人将李明固带了过来。
祝子翎看着眼前许久未曾见过的人,忍不住有些唏嘘。区区一年不到的时间,对方完全像是老了十岁,面颊消瘦凹陷,脸色虚弱苍白,头发竟也白了大半。
看到容昭时,对方面上这才显出一点激动的血色。看到祝子翎站在容昭身旁,李明固眼中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很快就转了回去,定定地望着容昭,跪下悲愤喊道:“余被拘禁在此许久,听闻殿下这一年来气运加身、喜讯连连,本实属欣喜之事,但……既然殿下已是太子,又有福星相助,为何却迟迟不曾听闻殿下为自己的外祖声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