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你的全糖诗(7)
柏弈然:“别客气,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虞书年眉眼含笑,不知道为什么,寥寥两句话就带的他心情愉悦,闻言他毫不犹豫的应道:“好。你这学期的饭我都包了。”
柏弈然朗声笑道:“那我可赚大了!”
说着,他挥挥手,转身又跑入操场外抄近道的石子路。
宿舍楼定点关门。
宿管严格的到点直接锁门,根本不给你晚归的机会。
柏弈然刚走,虞书年拢了下怀里的猫也准备回家,转身却看见搭在栏杆上的校服外套。
他愣了一下,依稀记得刚才柏弈然走的时候拿着校服。
衡宁一中查校服出了名的严,为了杜绝一件校服几个人轮着穿糊弄查校服的老师,特意在每件校服袖口内侧统一写了对应学生的名字。
虞书年把那件被雨水浸湿的校服外套拿起来一看,袖口里面写的是柏弈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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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楼下。
大门紧锁的寝室楼外零星站着刚回来的学生。
柏弈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堵门,今天值班的宿管出了名的铁血无情,看这样子宿舍楼的门是不会开了。
没有选择在门口空等着傻乎乎的吹风。
柏弈然直接扭头就走,结果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从小路走出来的虞书年。
“你怎么来了?”柏弈然纳闷道:“家属楼不是在西校区吗?”
虞书年晃了晃手里的校服,扔给他,“你忘了东西在操场。”
柏弈然一把接下,“我的?”看了一眼名字,又展开刚才自己拿回来的外套,这才反应过来,“靠,忘了。”
他只拿了樊天羽的校服,把自己的给忘了。
虞书年一路走过来托着猫已经觉着有些沉甸了,好在布偶猫今天的运动量可能超标,全程老老实实的趴在他怀里,头也不抬,也算是减轻了点负担。
他换了只手抱猫,察觉到宿舍楼前的学生,问道:“不是还有几分钟才整点吗?怎么……”
柏弈然经验老道,不甚在意的说:“小事。”
寝室回不去,其他的学生已经勾肩搭背的大声商量去网吧包宿。
虞书年:“那你今晚睡哪?”
学校外面就有网吧柏弈然不担心没地方住,包间包宿就能睡,但柏弈然想了想,并没有直说自己打算去网吧,而是抬了下肩膀轻撞了虞书年一下,顺手搭上他的肩膀,故意逗他说:“不知道啊,没处可去,要不你收留我一晚?”
明明是苦恼的话,但柏弈然的语气中却满是促狭的笑意。
结果一口气不顺,呛住,柏弈然拧眉,曲起指尖,用指节处顶了顶太阳穴,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然后他听到虞书年说:“好啊。”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柏弈然顿住,“啊?”他连忙说:“咳咳……我开玩笑的,校门口网吧多的是,我怎么可能没地方去。”
“可是我没开玩笑。”虞书年说的很认真。
“都这么晚了,网吧未必还有位置。而且,离学校再近,网吧总归还是不太安全的。再者说,淋了雨,你衣服还湿着,网吧就算有睡觉的地方,你也没办法洗澡洗衣服。”虞书年指尖摩挲着布偶猫的软毛,一板一眼,有理有据认真分析下来。
校内的家属楼肯定还是要比校外网吧安全系数高。
而且,柏弈然是因为帮他守着猫才在外面等到了大半夜,错过了宿舍宵禁。
虞书年不等他拒绝,直接抬手抵着他肩膀推搡着人往家属楼的方向走,“走吧。”
从学生宿舍往家属楼,要围着教学楼绕个大圈。
可能在一开始建设布局的时候就考虑到,家属楼离学生宿舍太近,走在路上,回个寝室遇到任课老师和班主任的概率极高,大概率会影响到学生的身心健康,以及大大减少对宿舍的归属感,所以特意弄得这么远。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柏弈然去浴室冲澡,虞书年找了身睡衣,敲了敲门,“衣服放门外了,你一会出来自己拿一下。”
里面混着水声混着柏弈然模糊的应声。
在外面疯玩一晚与数只流浪猫战斗后取得绝对胜利的布偶猫,此刻正趴在食盆前嘎巴嘎巴的脆生生嚼着猫粮。
身上还带着血战后的……泥点子。加上被是打湿的毛毛黏在一起一缕一缕的,看起来比流浪猫都还要狼狈三分。
虞书年拆了一包专门给猫做清洁的手套,擦了两遍才勉强恢复跑出门前的样子。
他擦完以后,布偶猫舔舔嘴巴,显然也是吃饱喝足,在原地抖抖毛然后自己趴窝里面舔毛去了。
衣柜里两床换洗的被子,虞书年拿出来展开搭在沙发上,也不用多铺什么,也能将就一晚上。
柏弈然吹干头发清清爽爽往沙发上一坐,“给我弄的?谢了啊。”
客厅不大,沙发自然也不会大到哪去,一米多的沙发,虞书年自己躺着都有点费劲,更何况是柏弈然,虞书年伸手就要去拉他,“你睡床,沙发太小了你睡不下。”
“睡得下,怎么会睡不下,我就睡这。”柏弈然掀开被子往里一钻,用事实证明,这个横向一米三的沙发能够把一米八的他完美容纳,“你看,正好。”
虞书年:“?”
你曲起的膝盖已经快把被撑起来了。
“你这样睡得多憋屈,我……”
“不憋屈,网吧包宿没有包间的时候,椅子我都睡过,沙发怎么憋屈了。”柏弈然打了个哈切,“你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早自习呢。”
说到早自习,柏弈然不由得又念叨了两句,“不分班没法上课,分班之前这两天也不说给放个假,还要求早自习必须到场,唉……命苦啊。”
“早晨背东西记忆深刻,比其他时间段也轻松些。”虞书年见他拢着被子合眼准备睡了,便起身接了水,也打算休息。
这个说法是有科学依据的,但柏弈然对此也来了兴致,翻了个身问道:“你也这么觉得?你一般也都是早上背单词课文什么的?”
虞书年罕见的被问住:“……我没有刻意的背过这些。”
“嗯?”
虞书年解释说:“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课文上课的时候看几遍就能背诵的差不多。”
柏弈然:“……?”
他抿了抿唇,两眼无神,如果这话是别人说,他肯定嗤笑一声装B,但是偏偏是虞书年说的,还是用着很平淡的语气说出口,似乎根本不觉得背诵这东西是个事。
柏弈然忍不住好奇学霸的学习任务,“那单词呢?也是课上看?”
虞书年摇摇头,“单词的话,只靠课内的是不够的。”
这个答案让柏弈然微微昂首,感觉虞书年从学神身份下凡了。
虞书年紧接着说:“平时多做阅读理解,看看作文,或者英语报纸和新闻,看的时候顺便背下来,单词自然而然就会了。”
柏弈然:“……”
好一个顺便。
好一个自然而然。
柏弈然是真怕虞书年这个时候问他一句,你是怎么背的,然后他回想着自己熬个通宵,出师表一段一段背,完全背下来要一星期还勉勉强强磕磕绊绊,不连贯还容易忘的样子。
他咳嗽着适时地止住了这个话题,被子拽上来,“一说学习我都头疼,睡觉睡觉。”
说完,柏弈然又从被子里探出点头,两指并拢抵过眉梢,笑着说:“帮我关下灯,多谢。”
“好。”
随着‘叩’的一声响,客厅顿时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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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虞书年常年早起的生物钟使得他在早晨五点半准时醒来。
养成了习惯,不管晚上几点睡的,哪怕整个睡眠过程不足两小时,他都会按时起床。
白天还要上早自习,自然是没时间睡回笼觉。
当他打开房门出来,却见客厅沙发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睡衣也叠好摞在上面,就是不见昨晚睡在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