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在偏宠小娇O啦(32)
“能精准锁定不同班级贫寒子弟的院落,说明这人对学生宿舍异常熟悉。”孙常威也回过味来了,显然监丞的嫌疑非常大。
“可是咱们口说无凭啊。”张慧安一边希望希望找到贼人追回赃款,一边又怕污蔑了监丞,被太学退学,那就不是银钱的事了。
孙常威很是胆大,“这有什么,咱们既然锁定他了,那就来个当场捉贼。”
当晚,三人吃过晚饭,等夜色渐黑,路上没什么学子后,便偷偷摸摸来到监丞院外候着。
然而从亥时等到子时都没见有人从院子里出来。
中秋已过去大半个月,凉意渐深,夜间起风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张慧安把手揣在袖子里,瑟瑟发抖道:“他今晚是不是不敢出来了?”
林霁云也冷,此时分外想念自己温暖的蚕丝被,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若不能当场将监丞拿下,他必然狡辩不认。
三人又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时辰,张慧安昏昏欲睡,都倒在林霁云肩膀上了,林霁云也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问题。
直到将近丑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监丞院子中出来,林霁云连忙将张慧安推醒,张慧安揉了揉眼睛,三人悄悄摸摸隔着一段距离,跟在黑影身后。
也许是因为白天被找上了门,这次监丞异常谨慎,走路时不时回头查看,林霁云他们都被惊出了一声冷汗。
幸好今晚浓云遮月,可见度很低,监丞在前面走,一直没发现跟在后面的三人。
这次监丞的目的地是人字班的宿舍,距离天字班和地字班的宿舍更远了,跟着七拐八拐地走了半天,监丞终于停下了。
他们找了个阴暗的角落等着,林霁云本以为监丞会翻墙进去,没想到对方手艺非常娴熟,堂而皇之地用铁钩将关院门的木棍拨到一边了。
孙常威大惊,仅用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这只有江洋大盗才能有这样的手法吧。”
林霁云摇头。
张慧安也被惊得不轻。
此时正是抓贼的好时机,但也不能过早,须得贼人找到了银两再行动,林霁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朝孙常威和张慧安点头,示意他们按计划行事。
两人立即冲出去——
孙常威去关上院落大门,防止贼人跑出来,张慧安则大声喊叫,引人起来捉贼。
院子里面的监丞刚找到银子准备走人,不成想听到有人喊叫‘捉贼了’!立即要跑出来,而孙常威可准备好了,见他要跑,提前把院门关上。
里面的人疯狂撞门,结实的门板都哼哧哼哧的,还掉落率不少灰尘,孙常威拼了吃奶的劲死死抵住,大笑道:“我岂能让你跑掉!”
四周学生宿舍被张慧安的喊声惊醒,旁边的院落一盏一盏纷纷亮起了灯,不少学生披着外衣出来查看,在院落外围了大一圈。
张慧安喊得嗓子都哑了,林霁云见附近学生来的差不多了,便示意他不用喊了。
有人半夜被吵醒,见闹这么大动静,不爽道:“这是怎么了?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霁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们在抓贼,前些天,不少班级的学子都说自己的银钱被偷,监丞却没有找到贼人。”
“再过几天,恐怕贼人已经销赃,于是我们决定自己亲自来抓。”林霁云指了指院子内晃动的门板,“今晚不枉我们彻夜蹲守,终于将贼人抓了现行!”
旁边听到林霁云话的学子都十分震惊。
抓到贼了?还是现行?
有些人不信,但也有人听说过最近有学子的财物丢失,在太学行窃,这可是件严重的事,监丞竟然还没抓到贼人。
林霁云见木门不再被强撞,便让孙常威停止堵门,三人打头冲了进去。
很多学子打着灯笼跟着往院子里望——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真的看到地上散落着一地碎银,一个黑影在那爬墙头,想翻墙出去。
人赃俱获!贼人都在眼前了,还能让他跑掉?
众人一拥而上,把爬墙都贼人拽了下来。
那贼人似乎很怕见到人,脸上还遮着黑布,被拽下来后来拼命想跑,然而身边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儿,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任你再大力气也难敌这么多学子。
把贼人按住后,有人热心地拿来了粗绳,将其双手双脚一齐捆住。
有学生道:“既然抓住了贼人,咱们便将他送往监丞大人那边吧。”
众人点头称是,说到底都是些孩子,面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觉得应该交给太学官员处理,林霁云也点点头,附和道:“的确如此,不过不知道这是哪位同窗,竟然深夜窃人钱财,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说着便一脸愤愤地将贼人的黑色面巾扯下。
看到黑色面巾下的长须,众人都惊呆了!
这不是监丞还能是谁?
竟然不是学子偷窃,而是监丞偷窃的吗?
监丞也没想到今天会栽在白天见过的三个学子手里,还想辩驳,就被人群中的学子用地上的碎银砸了脸。
“身为监丞,本应照顾学生日常生活,可竟然监守自盗!简直枉为官员!”
这学子直接把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见他开头,其他人也气愤填膺地指责起来。
因为抓贼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连地字班的一些学生都赶过来瞧热闹,然而这个院子里的学生竟然还没被惊醒,林霁云心里觉得不妙,连忙往里去救人。
幸好只是中了迷药而已,那学子迷迷糊糊的,林霁云一个人扶不动,让孙常威帮忙一起带他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大家以为偷窃已经够严重了,没想到监丞竟然还迷昏了同学!
这事态可更严重了!
有人连忙去找太学里其他管事的人,好到太学外请大夫。
幸而今晚张元良先生竟然留宿在太学,这下可好了,张元良先生还叫来了大夫,大夫把人接走后,这场闹剧也落幕了,明日还要上学,大家困了,纷纷散了回自己的院落休息。
监丞不仅偷窃,刚刚还在身上搜出了迷药,因为人赃俱获,实在耍赖不得,现在还在骂骂咧咧,林霁云见事情有人接手,想必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也准备撤了回去睡觉。
没想到监丞自己自作自受,还想拉林霁云下水——
见林霁云要走了,他气喘吁吁道:“张元良先生,我做错了事认罚,可这学生行为不良,在校偷偷摸摸养鸽子,严重违反了校规!我屡次劝说不改,他是在报复我,所以才半夜谋划抓我!”
违反校规,多次经太学官员劝告不改的,严重情形校方可以强令学生退学的。
这监丞明摆着自己要吃官司,也要林霁云无学可上,弄个两败俱伤。
张元良先生顿了一下,道:“看来你这些天忙着盗窃学生财物,连我下发的学生宿舍管理准则都没有看。”
宿舍管理准则多年来都没有变化,每年入学时下发新的都只是走走形式而已,监丞在太学工作多年,早就已经不太看了,此时虽然不明白张元良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觉得有些不妙。
张元良先生道:“今年入学时,学生便可在宿舍饲养鸟类。”
监丞含恨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若是开了这个口子,那以后学内岂不是到处都是走禽?我不信太学如此放纵!”
林霁云在一旁也有点纳罕,怎么偏偏可以饲养的是鸟类?还是今年才允许的。
“是陛下亲自下诏改的——古有祖逖、刘琨闻鸡起舞,立志报国,今太学学子亦应效仿古人,居安思危,闻鸟起学,方不负这大好韶华。”
张元良先生摇了摇头,陛下深意实在让人感动,连这细枝末节都注意到了。
一旁林霁云听了这解释,有点呆滞,原来君颉送他鸽子是这个意思,只是咕咕每天起得都比他晚,好像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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