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替嫁给残疾反派后[穿书](95)
是人都有不愿言说的秘密,这很正常。
“太太去世后,少爷变得沉默寡言,那时候老爷又再娶,还带回一个和少爷差不多大的孩子,新来的太太得势,一手掌握家政大权,佣人们也都是白眼狼,只知讨好新来的太太,甚至于,为了讨她欢心,愚弄一个仅有六岁的孩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
李叔说到这里,眼眶倏然泛红,声音也漫上一丝哽咽。
“佣人们在二少爷四岁生日那年,为了逗他开心,在楼梯上做了手脚,导致大少爷上楼时扶手断裂,从二楼摔了下来。”李叔握紧拳头,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的场景,楼梯扶手断裂,南流景从二楼摔下来,摔断了腿,脸上都是血,而四岁的二少爷则拍着小手天真的哈哈大笑,说哥哥是笨蛋,而那些佣人,没有一个上前帮忙,任由六岁的南流景坐在血泊中嚎啕大哭,哭了几声后便陷入昏迷,他们却还在陪着笑。
只有自己匆忙打了急救电话,少爷在急救室躺了整整六个小时才夺回一条小命。
那个年代科技不算发达,摄像头并未普及各家,老爷问责,没有一个人承认,其实找几个刑侦警察过来勘察现场,凶手是谁便一目了然,却因为于怀素一句:
“警察来了难保不会踩坏我的波斯地毯,更何况小孩恢复力强,过个几月就能康复,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这么多人来了再吓坏斐遥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白薇不可置信地“呵”了声:“这些人疯了么?对一个六岁的孩子……”
李叔捂着眼睛,不停做着深呼吸平复情绪,生怕下一秒就要当着白薇的面哭出来。
“而且,自打太太去世后,因为太太患上精神疾病,所以家里人也认为少爷是污秽的不祥之兆,怕他和自己的生母一样,哪天挥刀伤及他人,因此在少爷结婚前,他不被允许和老爷他们同桌吃饭,都是在自己房间,吃。”
最后一个字俨然变成气音。
“天哪……”白薇捂住嘴巴,实在无法相信世间竟会有这样的父母。
“好在少爷争气,接手公司后蒸蒸日上,但是!”李叔一拍桌子,“执行总裁听着好听,谁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等二少爷接手董事长的职位,少爷就成了有名无实的傀儡,我担心,二少爷哪天不开心了随便找个借口撤了他的职务,也是有可能的。”
李叔无奈地长叹一声:“就算不撤职,少爷也只能一辈子看人脸色活着。”
“南总真是,太可怜了……”白薇哀戚摇头。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谁曾想到,这句话会在出生于豪门的南流景的头上昭示。
沈伽黎心不在焉拨弄着碗中的玉米粒,夹上来,又滑落,再夹,再滑。
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缓缓抬头:“李叔,我想吃南瓜粥。”
李叔赶紧擦擦眼睛,给沈伽黎盛了一碗南瓜粥递过去:“沈先生趁热吃。”
沈伽黎轻轻摇头:“我想吃,南流景做的南瓜粥。”
*
幻海电子旗下的五星酒店建于海边,全钢化玻璃的构造远远看去像是伫立于海中的蓝色钻石。酒店外停满豪车,各路名流齐齐到场,每人都准备了礼物。
虽然邀请函上并未表明南丰到底要宣布什么事,可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明镜一般。
杨司机刚把车停好,旁边马上跟停了一辆车,刚好在杨司机开门的刹那抵在那,导致杨司机开门时不小心在这辆车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车上立马下来一司机,小跑而来观察车子的损伤情况,气的骂道:“不长眼嘛?看给车子划的。”
南流景打开车窗查看情况,刚好看到裴靖的金主于金主从车上下来。
对,他就叫于金主,姓于,名金主。
“吆喝什么,这么多客人看着呢。”于金主摸了摸车门上的划痕,“不就是道划痕,大惊小怪。”
说着,他看向隔壁车里的南流景,嘴角邪魅一勾:“呦,是南总啊,这不就巧了嘛,既然是南总失误,我更不能追究了。”
南流景淡淡看了他一眼,拿出钱夹抽了张黑卡递过去:“密码在卡背面。”
于金主一摆手:“不用,我有保险,这钱,南总还是自己留着养老吧。”
说完,带着司机扭头就走。
心中暗笑:南流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于金主的父亲和南丰的父亲是合作伙伴,一起靠卖红薯发家,因此于金主这人虽然本事没有,胜在有个好爹,也跟着在幻海电子的董事会中占据一席之位,虽然占股不如蚂蚁屎大,但架子得摆足。
杨司机还在那念叨:“明明是他们不好好停车,这么大地方偏要往旁边挤,划了活该。”
南流景打断他:“人多嘴杂,别计较,扶我下车。”
通往宴会厅的长廊中碰到了不少董事会的人,个个拖家带口,见到南流景也会主动点头问好,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面具,但心里都顶瞧不上这个不受宠的,是人都能在心里踩一脚:
“残废。”
这次晚宴除了幻海董事会的成员,和幻海有过合作的公司、当地高官等纷纷到场,其中也包括沈伽黎的养母一家以及罗斯安得家族成员。
宴会正式开始前,各路名流手持香槟三三两两谈笑风生,借着名利场搭桥牵线,为日后合作厉兵粟马。
艾凡也在场,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名流们同他们交流时说着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捧人夸人的词汇组合得恰如其分,艾凡的父亲自打入场后,那嘴巴就没合拢过。
倒是艾凡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在人群中流转。
他看到了南流景,独自一人滑着轮椅而来,身边空空如也。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南流景,但却是第一次以另一种身份面见南流景。
“父亲,我去那边打个招呼。”他扔下一句,随手端了香槟向南流景走去。
南流景自进门起,只有寥寥几人上前寒暄,看来势利眼们已经厌倦了同没有实权的傀儡打交道,深知今晚要迎来唯一的继承人继位,都在卯着劲合计着怎么讨好南斐遥,对于坐在轮椅上的南流景视若无睹。
南流景却也乐得自在,如果能省去这些无意义的寒暄,他也好尽早抽身回家给沈伽黎煮南瓜粥。
没出息,是为了给沈伽黎煮南瓜粥而活么。
思忖间,身边落了一道黑影。
他抬眼看去,一身形高大的金发男人伫立在面前,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南总,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艾凡端起酒杯,笑问道。
南流景记得他,除了有过合作,上次下雨天也是他开车送沈伽黎回来,还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凝望着沈伽黎离去的背影。
邪恶的名利场中,哪怕对方睡了自己的老婆也得赔着笑,但南流景只是抬了抬酒杯,并没有和他碰杯的意思,轻呡一口香槟酒,视线散漫看向一边。
艾凡也不恼,在他身后看了一圈,笑问道:“今天没看到沈先生到场呢。”
“爱人身体抱恙,不能参加晚宴,让你失望了?”南流景轻蔑笑道。
一般这种场合中称呼另一半多是用“丈夫”“妻子”之类比较正式的词,但哪个词都不如“爱人”来得铿锵有力。
如果用“老婆”,也不是不行。
果不其然,听闻这话后,艾凡脸色愠了愠,很快恢复得体微笑:“对此我深感惋惜,沈先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还以为今天也能与他轻松相谈。”
“不会的。”南流景放下酒杯,撵人的意思很明显,“他多半不会理人,我了解他。”
艾凡回想起和沈伽黎相处时的种种,南流景说得没错,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怎么理人,同他讲话十句能回两句就不错了。
So sad
但自己绝不会放弃!他有信心,论家世相貌,他都不输眼前这个一辈子靠轮椅生活的男人,无论是生活和谐还是床事和谐,他都有信心做到最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