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男二不存在的[穿书](9)
“您喜欢这幅画吗?”
身边响起询问的声音,秦铭渊转头,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灰色正装的女人站在两步远的位置。
他没有说话,以为对方是这幅画的作者,跟刚刚的青年一样要和自己推销作品,直到视线下移,落在她胸前的工作牌上。
女人任他打量,露出很得体的笑容,“需要我帮您介绍一下吗?”
秦铭渊不置可否的扬了下眉梢,转头又看向那副画。
知道他这是默许的意思,女人又靠近了半步,开口道:“这幅画其实很少有人感兴趣,它的构图过于简单,意境几乎一目了然,许多崇尚深刻思想的客人对它都算不上欣赏,而且它的寓意虽然美好,但画面太黯淡,色彩太单一,大多数人不喜欢。”
“一目了然?”秦铭渊微侧头看她。
“是的,黑暗里的光。”女人抬手虚放在画前,示意那道光线,“心中有光,就算置身黑暗也不会惧怕,这是大多数人的见解。”
秦铭渊安静的听她把话说完,很难得的勾唇笑了下,“我倒是觉得正好相反。”
被困守在漆黑的阴暗空间里,看得见光却抓不住光,比空无一物更可怕。
“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女人没有听清,疑惑的问了句。
秦铭渊没跟她解释,神情恢复平静无波,“我想见一见这幅画的作者。”
“很抱歉,”女人却摇了摇头,“思妤的画作是全权交给展会代理的,他没来现场,您可能没办法见到他了。”
秦铭渊有点意外,年轻无名的画师向来珍惜每一次机会,这样无所谓的倒是很难得,有点意思,“那展会上还有她别的作品吗?”
女人又摇头表示歉意,“只有这一幅。”
这次秦铭渊不觉得惊讶了,也不是很在意,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那这幅画可以购买吗?”
女人这次笑着点头,“这是当然的,需要现在为您包起来吗,还是您想再看看其它作品?”
“先包起来吧。”秦铭渊抬腕看了眼时间,刚过三点,时间还算充裕,有了一个有趣的收获,他心情不错。
女人戴上手套将画取下来带去打包,他走开在周围又看了一圈,还远远见到了之前那个青年,他这次似乎找到了能“欣赏”艺术的人,两个人聊的很投机。
秦铭渊没有往那边走,转头去了另一个方向,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震起来,停下脚掏出来。
啧,不耐的舔了舔后槽牙,怎么又是这位阴魂不散的主角。
按下接听放在耳边,声音比脸色更冷漠,“喂。”
“铭渊哥,我试上李导的戏了!”对面的人显然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声音很兴奋。
选不上他才要觉得奇怪,秦铭渊在墙柱边极有设计感的凳子上坐下,冷静道:“恭喜。”
“这次多亏了铭渊哥,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有机会去试李导的戏,真的太感谢你了。”年轻人的声音活泼又开朗,感激的话很真诚。
秦铭渊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只在心里盘算着角色已经定了,对方跟主角攻遇上的时间也快了。
对于他来说可喜可贺,但在小说中对原身来说却是虐心的开始。
没等他这边说什么,云悦纤又接着道:“之前本来说要请铭渊哥吃饭的,暂时可能没时间了,剧组那边比较急,收拾收拾明天就要进组,真的很抱歉。”
不必抱歉,最好待在剧组跟主角攻相亲相爱不要出来了,秦铭渊百无聊赖的将目光落在对面的画上,嘴里道:“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铭渊哥……”聊完了喜事,电话那边的人有点犹豫,停顿了很久才道:“我爸爸那边说……”
“先生,您的画包好了,现在去付款吗?”适时出现的工作人员让电话里的声音停了停,秦铭渊顿时心情很好的微扬眉,毫不犹豫的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立刻按断了通话,随手将电话放进口袋。
看他点头,女人提着装画的纸袋走在前面带他去付款。
秦铭渊手插在口袋里跟在人身后,心中思索着两位主角见面后应该才是这本书剧情的正式展开,他这个配角的存在感会瞬间减弱。
原身在这次拍摄期间去探过几次班,但为了不让云悦纤传出被金主包养的传闻给他添麻烦,他甚至没有跟对方说,只是很低调的在远处看了人几眼。
因此他见到了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察觉出什么,心情黯淡了好长时间。
愚蠢的无药可救,秦铭渊对此嗤之以鼻,自己只想趁此机会跟人彻底划开界限。
第8章
轮椅滑过铺着地毯的走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轮子转动时机械的轻微动静。
家里的佣人应该上来打扫过,空气里弥漫着薄荷味清新剂的味道,淡淡的,并不觉得刺鼻。
窗户的玻璃擦的很明亮,晨起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云裴身上,没有血色的脸白的几乎透明,他抬手遮挡了下对他来说有些刺眼的光线,眯起眼睛透过指缝凝视湛蓝的天。
“大少爷,早餐好了。”面容温和的阿姨停在他身边,弯腰将他吩咐的毯子盖在他腿上。
云裴轻声道了谢,对方摇头,让开位置让他自己操纵轮椅转过方向,还没来得及前行,口袋里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掏出来看了一眼,他抬头让阿姨先离开,告诉他自己会去餐厅,等人走远了才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思妤先生,您交给展会的画昨天卖出去了,钱已经汇到了您的账户,记得查收。”温和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并不陌生。
“卖出去了?”云裴侧了侧脸,他有点意外,他还以为那样的作品不会有人喜欢。
“是的,这次展会还要进行两天,您要再送新的作品过来吗?”
搭在毯子上的手轻轻摩擦柔软的布料,他微垂下眸回绝,“不用了。”
“好的我明白了,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再收到您的作品。”被他拒绝那边也没有多说,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云裴放下手机,确实看到了一条新收到的汇款信息,随手点开,显示的数额让他神情一顿。
加上展会方扣除的代理费用,对方似乎多支付了一个零。
这幅画曾经在他手里放了很久,是他几年前的作品,创作时的状态很差,心境也很阴郁,他自己都不喜欢,所以才会丢到小型展会上去出售。
没记错的话,当时随意定了五千块的价,这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画师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价位了,作品还是早些年的,技法还很稚嫩,他其实也不在意卖不卖的出去。
这个买家竟然还给他翻了十倍的价格,云裴不是很理解,哪里来的冤大头?
——
冤大头本冤此时正坐在家里吃早餐,对面的墙上挂着的正是他昨天“高价”买回来的画。
将最后一口煎蛋放进嘴里,秦铭渊抽出纸巾擦了擦唇角,收拾空掉的餐盘跟杯子去厨房洗。
他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出入,自己会简单做一点吃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解决,不知道原身是不是跟他有一样的习惯,也只是请了钟点工在他出去的时候收拾房子而已。
洗完杯碟擦干手,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带腕表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时间,刚到八点半,九点钟应该可以到公司。
在玄关换好鞋,带上车钥匙出门,坐上电梯按下负一,现在住的这栋公寓距离公司很近,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秦家那栋别墅原身很少回去,父母也常年在国外,目前都是佣人在管理,他偶尔才会回去一趟。
这倒是方便了秦铭渊,尽管他和原身的性情看起来相似,其实差的很远,对方表面冷漠,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蛮温和的人,跟他完全相反,和那些从小看着原身长大的人一起相处,久了难保不会露出破绽。
他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调查了秦家的事,原身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小姨,目前都不在本市发展,甚至连涉及领域都不尽相同,但他们手里都有一部分秦氏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