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链顶端的监护者们(74)
苏星抓起钥匙去开门。
试的第一把钥匙就将门打开了。
清脆的开锁声一响起,苏星就猛地推开门。
更为浓郁的血腥味和药水味扑面而来。
屋内黑暗,只能看到床上隆起了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事物。
苏星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寻找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房间内骤然明亮。
苏星看清了床上那团东西。
是被子……
诶?没有人吗?
视线扫过,苏星发现床头架上,铐着一副金属镣铐。
一端铐在床头架上,金属链延展往下,被床挡住。
苏星想起最开始听到的金属碰撞声。
他绕过床,看到了一个靠坐在地上的男人,手铐的另一端铐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房门被反锁,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那手铐是他自己铐上去的。
他为什么要自己铐自己?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奇怪,反锁的房门,血腥味,还有自己将自己铐住的男人。
苏星没有看到明显的伤痕,不管是男人脖子上还是手腕上,显然不是他所以为的自杀。
但血腥味又的确存在。
总不能是他在受伤后,不去治疗,自己把自己锁房间里,还把自己铐住了吧?
苏星疑惑地走近。
随着他走到男人身前,看到男人帅气且莫名熟悉的脸,苏星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在他五岁生日的那晚,院长奶奶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有位苏先生申请领养他。
那位似乎苏先生曾经是一位警察,因伤病离职……
被领养后的记忆渐渐清晰,记忆中那个抱着他、认真给他挑选衣服、给他念睡前故事的身影,与地上的男人渐渐重合。
面前的男人……是他的养父?!
“……爸、爸爸?爸爸?”
苏星尝试着唤道。
男人眉头紧蹙,毫无反应,英俊正气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额角汗水密布。
苏星抬手碰了下,顿时被烫到。
他也发烧了?
想起之前在床头柜上看到的感冒药,苏星跑回房间,将药盒打开,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包药了。
昨晚他们两个都发烧了,养父似乎将仅剩的药留给了他。
苏星心中酸酸涨涨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去厨房拿了个小碗和勺子,把药撕开,倒进碗里,从客厅的饮水机接了一些水。
他只放了一点点水。
根据他多年吃药的经验,比起喝一大碗被稀释后依旧不好喝的药,还是喝一口浓缩的比较好。
苏星把药搅拌均匀,将碗里的药都倒进勺子里,正好一勺。
他来到男人身边蹲下,用勺子喂他。
有药水从嘴角流出,苏星赶紧扯纸巾擦拭。
边喂边擦,一口药喂完,擦了四五张纸巾。
“……”
总有种药全漏了的感觉。
这一定是错觉。
男人昏迷着半靠在墙上,一只手被铐住,被迫抬起,这样的姿势怎么看都不舒服。
苏星伸手扯了几下手铐,扯不开。
环顾四周,也没见到钥匙,只能把枕头拿下来,努力塞到男人脑袋后边,让他靠着。
鼻尖的血腥味依旧浓郁,苏星在男人身上寻找起来。
在手按到对方腰侧时,摸到了一手粘腻。
是血。
苏星小心地撩起衣服。
只见一道伤痕从腰侧一直撕裂到腹肌上,皮肉外翻,十分吓人。
好在苏星在狩猎的三角龙身上见过更恐怖的伤痕,此时还算镇定。
他仔细查看,伤口应该被简单冲洗过,涂了些棕褐色的药水。
但现在,伤口的血肉上,隐隐透着不正常的黑色。
这必须去医院吧?
苏星在男人身上摸索,寻找手机。
手机没找到,倒是发现对方的皮肤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看来要退烧了。
这药见效得可真快。
苏星长舒一口气,这算是现在难得的好消息。
但很快,苏星就发觉不对劲。
为什么养父的脸色越来越白?一点血色都没了。
他伸手碰了下男人的脸,凉的像是冰块。
好消息,高烧退了。
坏消息,体温也没了。
第53章 丧尸皇养崽
爸爸……没体温了?
不不不, 一定是他自己的手心温度高,就衬托得爸爸的手格外凉。
苏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手按上养父的左胸膛, 去感受他的心跳。
没有, 不管他怎么仔细感受, 都没能感觉到心脏跳动。
是胸肌太厚了?还是他按压的位置不对?
苏星不断调整按压位置, 指尖忽地触碰到一个硬物, 像是一个小瓶子。
苏星将手伸进外套里, 从对方外套内侧的口袋中, 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
小药瓶上沾有血迹,血模糊了瓶身上的标签,苏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像这样放在心口随身携带的, 一定是很重要的药吧。
比如强心剂或速效救心丸。
苏星拧开药瓶, 将药倒到手心。
里面只有一颗透明的小药丸。
说是药丸,却长得像是宝石, 晶莹剔透。
苏星从没见过这样的药,漂亮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想要一口吃掉。
苏星甩甩脑袋, 将那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
他捏起那颗宝石般的药丸, 塞进养父嘴里。
但养父牙关紧闭,他再怎么塞, 也只能塞到对方嘴唇下, 根本喂不进去。
苏星急得额角冒汗。
视线扫过之前的药碗, 苏星拿起碗,跑去接了些水, 拿着勺子将水一点点喂进养父嘴里。
就算水不能把药直接送进去,也能把药化开, 能吃进去一点是一点。
喂了两勺水后,苏星伸出手指在养父嘴边四处按了按。
没有触碰到药丸状的硬物,应该是吃下去了吧。
就在苏星收回手时,一只冰凉的大手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地上昏迷的男人睁开了眼。
“?!!”
效果居然这么好!
比退烧药见效得还要快。
苏星惊喜不已。
哪怕养父的眼神略显呆滞,根本没有焦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论谁烧到昏迷后骤然醒来,都得懵上一阵子。
苏星用被扣住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男人顿时转向他的手,猛地张开嘴。
苏星以为他想喝水,将装着水的药碗递过去。
但男人脑袋伸过来伸得太急,牙齿与陶瓷碗壁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吼,吼呜——”
男人喉中发出急切的嘶吼,将碗沿咬得当当作响,水都顺着他的侧脸流了下来,打湿了衣服。
苏星赶紧劝他,“爸爸别急,慢慢喝。”
听到苏星的声音,男人蓦然停住,紧接着就猛地往后退去,身体重重撞上了身后的墙面。
如果不是苏星之前在他脑袋后塞了个枕头,他这一撞,得把自己撞出脑震荡。
碗里的水也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洒了大半,都洒在了他腰腹的衣服上。
要知道他腰侧还有一道撕裂伤。
苏星赶紧将碗端开放到地上,扯过一把纸巾,撩起养父的衣服下摆,小心地给他擦拭。
“吼!”男人弓着身体后退避开,不让苏星接触他的伤口。
“我弄疼你了吗?”
苏星有些无措和懊恼,“对不起,爸爸。”
“来,呼呼,痛痛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