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独行的影帝(121)
这是各个班底的习惯不同,有的是喊完2就是爆了,有的喊完3才是爆,差这一点要是搞错了很可能就是生死攸关了。
按照昨天拍远景的顺序,待会所有部门还要进行预演的,爆炸师和导演之间的指令要绝对保持一致,演练完然后才是真爆实拍,朋甲岛剧组可以说是很谨慎很小心的剧组了。不过还是那句话,爆炸戏天生它就是自带无法规避的风险的,越担心的事情越发生,朋甲岛剧组还是出事了。
“你要护住脸护住眼,防止有……”应小安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云肖只觉身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boom!!!瞬间,声浪热浪一齐从身后袭来,就炸得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看得见面前应小安眼睛里的那种恐惧。应小安昨天经历过拍过,瞬间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是仓库里面的几个爆点毫无预警地炸了,里面的爆完意味着接着外面的就会跟着爆。在这生死瞬间,反应超快的应小安抓住了云肖的胳膊拽着就往前冲,往可以缓冲的沙堆那里跑。
混乱中云肖只觉撞到了旁边的人,被那人往一边大力挡了一下,他被推得撞在应小安身上,接着他脑袋被抱住了,随着boom!boom!的几声巨响他被气浪冲得狠狠摔到了地上,然后就是浑身滚烫,他大叫出声,脑子里还记得应小安最后的那句话紧紧地闭着眼睛。之后就是疼了,他被一个人抱着,滚到了同样烫人的泥沙里,终于舒服了一些,之后就是大混乱,他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浑身灼烧似地疼,有冷水冲刷身体,有裴铃的哭声,有谭伟升一路上在耳边有些哽咽的安抚声,不停地一直跟他说没事没事咱们不严重,修养一段时间肯定没事。云肖想到了爸爸云青杨,想到了小爸白岸洲,不知道他们知道消息以后会急成什么样,想自己不会就此毁容了吧,又想自己能保住了一条命也是够命大的,前世遇难可以转世,这世遇难一定也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万幸《朋甲岛》剧组各方面的预防措施都做得齐全,抢救很及时,炸伤烧伤的人员也都做了紧急医疗处理,送医也是风驰电掣。
当天晚上七点左右《朋甲岛》剧组出事的消息立即就成了整个娱乐圈爆炸性的新闻,据说一死多伤,两位影帝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很严重的烧伤。
粉丝们在微博上哭成一片,到处打听爱豆伤情,但是媒体目前并没有更具体的消息了。段宸的团队看准时机很快就整理放出了段宸一直以来做的各种慈善举动,给家乡捐款,捐建了几十所希望小学,地震时默默无闻地给灾区捐了几百万。一时之间,很多黑过段宸的网友纷纷为段宸祈祷,希望他早日康复,像段宸这种有演技有爱心的演员怎么会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呢,以前肯定是有所误会,都是营销号在带节奏,而段宸又是那种不愿为自己过度辩解的人,原来大家都搞错了,他还是值得大家去喜欢的。就算他真的犯过错,做的这些善事也可以将功补过了。
段宸的经营团队成功带了一波节奏,让段宸之前的一些黑历史在这场公关中几乎要全部归零了。
晚上八点左右,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谭伟升接到了白岸洲的电话,本以为这次肯定完了,他都已经做好了会被骂成尸体的准备了,没想到那边声音非常平静,白岸洲问他目前哪些人在医院,谭伟升如实回答:云肖还在术中,外面他和裴铃在等着,刚才接了大老板的电话,方战钦会亲自过来,关经理带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云青杨可能马上就会到。
白岸洲说谭伟升这次能在现场做得很好,本来艺人拍戏经纪人就不会跟的,何况他现在还是工作室的总监,要负责整个工作室的日常工作。
白岸洲要他好好照顾云肖,一定不能让任何媒体打扰到云肖,谭伟升自然是连连点头。
最后白岸洲停了一会没说话,谭伟升以为他可能要挂了的时候那头才终于问出了此次通话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他当时……伤得怎么样?”
“当时他的武替正好在身边,护了他一下。”虽然白岸洲的声音很平静,虽然在两人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姓白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角色,但是此时谭伟升知道他才是脆弱的那一方,于是也只捡好的说,“隔火护具是我给穿的,检查了好多次肯定没问题的,重要的地方都没伤到,白总你放心吧。”
“好。”那头的白岸洲似乎是舒了一口长气,停顿了一下又问:“他的替身是哪个?”
“叫应小安,他伤得可能比较重。”应小安是剧组的临时工,剧组根本不会给这种演员买保险的,而且特技替身这种演员保险公司一般也都是拒保的。
白岸洲没再说什么了,挂掉了电话。安静坐了几分钟,白岸洲又给方战钦挂了电话,让他安排人守在医院,别让记者混进病房打扰到云肖休息,还有网络上的公关要做好。
当天凌晨时分大批的媒体记者便聚集到了医院大门外,但是安经理带的保镖把病房里外都守住了,无人能进。《朋甲岛》剧组上下都噤口不言,除了剧组在演员们出手术室的时候定点向外放出的几条消息,相关的的细节问题娱记们均是一无所获。
凌晨一点多钟白岸洲到了医院,刚下车便立即被散落在医院大门附近的娱记认了出来。
“白总裁现在这个时候过来是看望谁的?”
“白总是看望云肖的吗?”潜台词和云肖真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吗?
“听说云肖受伤严重生命垂危请问这是真的吗?”
最后这个问题成功地吸引了白岸洲的注意,他转过脸看了那位女记者一眼,眼角跳了两下,回道:“假的,据我所知他只是轻伤。”身旁的金助理将还想进一步跟进电梯的女记者挡了出去,差点把人推地崴了脚,并闻言奉劝她一定不要乱写,假新闻害人害己。
vip病房的走廊里吴安风正握着云青杨的手一脸歉意地低声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满身疲色。看到白岸洲,云青杨是有些没想到的,毕竟现在已经是接近凌晨二点钟了。要看望病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间来。
白岸洲和云青杨打了招呼,谭伟升听到动静从病房里面出来,低声和白岸洲说了两句云肖的情况,云肖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睡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因为是夏天的戏本就衣衫单薄, 云肖衣服里面也只穿得下一个马甲护具, 所以重要部位确实没伤到, 但是四肢都有烧伤。
病床上云肖连脑袋都被白纱布裹起来了,活像个木乃伊,闭着眼,脸蛋显得更小了, 唇下边一排烫伤的燎泡。鼻头和额头上的皮全都燥得翻起来了。庆幸当时的应小安反应敏捷, 云肖的脸并没有太明显的外伤。
外间客厅里的谭伟升坐在正对病床的沙发上,见在床边站了半天的白岸洲总算有动静了,他拿起床头的棉签沾了水是要给云肖湿嘴唇。姓白的这会估计也是心疼坏了吧,看他小心翼翼的那个样子, 捏着棉签试了好多下才敢轻轻碰着云肖的嘴巴。
涂着涂着棉签下干到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是云肖睡到了时候睁眼了。
“肖肖。”仿佛是怕呼出的气都会吹疼了云肖, 白岸洲贴地很近, 声音却轻极了, “醒了?”
云肖慢慢转动了两个大眼珠子左右看了一下,又看回小爸脸上, 终于清醒了, 感觉到了疼, 刚撇撇嘴角, 白岸洲立即就慌乱地连着声地哄他, 又不敢动他,只能撑在枕边,用唇边去轻吻云肖的眼睫, “嘘——哭包不哭,乖一点。”白岸洲声音有明显的颤动,“疼啊?”
“……我没事……你别难过。”云肖用唇形发出了几个沙哑的气音,却听得白岸洲整个心都疼地揪起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急忙撇过脸去,却对上了外间沙发里谭伟升的视线。谭伟升看得十分清楚,姓白的眼圈整个都红了。
“小爸我……”云肖有要紧话要说,白岸洲赶忙趴他嘴边上听着,直到云青杨和吴安风开门进来,白岸洲才直起了身,他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云肖醒了。云青杨喜出望外,看了宝贝儿子一眼,立即就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很快来了,首先就是喊所有人出去,“病人虽然没有进行隔离,但是你们还是需要注意的,万一感染了可不得了。”
白岸洲单独跟医生了解了云肖的病情,云肖全身包裹成那个模样,看着挺可怕,实际上情况是很乐观的,四肢都只是烧脱了一层皮,真皮和肌肉都没有怎么伤到,修养上两三个月大体上应该就可以恢复了,实在有疤的地方也可以通过手术进行一定程度的修复,对云肖以后的演绎生涯基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那个护了云肖的应小安就很严重了,白岸洲离开之前去iuc看了应小安,他老家的父母亲人此时也都是刚刚才赶到医院。应小安背、臀部都是大面积重度烧伤,他没有保险,治疗费用又是一笔巨款,就算剧组十分慷慨愿意出全部的钱,治好了以后也难免会在身体上留下一些后遗症,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他还那么年轻。
应小安的母亲坐在过道的椅子上抹眼泪,她早就说了做这行有危险,天天劝儿子回老家,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就行了,什么钱多钱少的,再娶个过得去的媳妇,生个活泼健康的大孙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她就不该让儿子再回横店,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
白岸洲跟她说明治疗费用剧组会全部负责的,请他们放心,包括以后如果需要手术整容修复的所有的费用,“他出院以后工作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
“你是谁啊?剧组的人吗?你说话算话吗?”应小安的妈妈泪眼婆娑问得直接,语气里不免就要夹杂了怨气,她儿子拍戏伤成这样孤零零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到现在半个剧组负责人的影子都没见着,连个前因后果的交代都不给他们,她儿子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金助理从后面递上来一张白岸洲的名片,立即被一旁的一个叔伯模样的男人接了过去,待他看清了名片上的地址和头衔以后不但眉头舒展了连态度都立即软化了下来,连着声地对白总裁的好心表示了感谢。
应小安是个好孩子,该说感谢的人是白岸洲。没有再上楼去vip病房,白岸洲站在十九楼的窗口面对满眼的夜色跟庞泊生打完一个超长的电话,连还等在酒店的方战钦的面都没见就连夜赶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白岸洲亲自电话约了房产商邢一善到杨正源的会所吃饭,包间里在座的还有庞泊生和两位调查何必案的便衣。
邢一善出奇地配合,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何必那个案子,段宸确实有找过他,“他就是怕,想尽快结案,他要是被爆出来了肯定就完蛋了。他不止找我一个。”
“还找过谁?”便衣问。
“呵呵。”邢一善看看白岸洲,再看看庞泊生,有些玩世不恭地笑了,“警/察同志,这我哪知道啊。”何必那个案子之所以结得那么快,何必的嘴之所以那么紧,就是因为这起吸/毒卖/淫案牵涉到了不能惹的人物了,大家是都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的。别说邢一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轻易往外说啊。
便衣同志还有要责怪邢一善知情不报的意思,邢一善哈哈一笑,十分不给面子,当场就说你们自己人都在各方压力下草草结案了,怂得不得了,现在倒还来怪罪我们平头老百姓不配合了,好意思吗你们?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等两位便衣离开了,邢一善又不知从哪里重新钻进了包厢,抱拳给白岸洲嘻嘻哈哈地赔罪,他刚才拂袖而去是有那么点过分了,并要白总裁记得在某块地上高抬贵手,“我为了您可是差点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他平时也是喜欢吸一口的,这回不是看在白岸洲的面上是绝无可能出面来见条子的,谁卖/淫谁嫖/娼谁又被抓这管他屁事啊。条子特别是缉毒的便衣全是狗鼻子,闻着你身上的味他就能判断你吸没吸毒了,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