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持证发疯(8)
姬昭则是自然落座,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赤炼鞭,一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丞相道:“朕以为丞相快不行了,念及丞相德高望重表现想来见丞相最后一面,未曾想……”
姬昭说着勾起嘴唇笑了一下道:“丞相刚才冲过来的样子怕是年轻人都比不了,莫非丞相之前重病是在骗朕?”
“臣不敢欺君!”谢丞相连忙道,“只是臣的病才刚好不久。”
说完,他的心中不由暗恼,他本是因为姬昭强娶他的嫡子这才称病不朝,谁知先帝居然在这个时间去了,后来一直称病便就是再拿乔了,他想让姬昭亲自请他还朝,可谁知一去半个月,姬昭连提都没有提过他。
如今春闱在即,他得为了庭儿早做打算,所以这才准备逐渐康复亲自监考科举,未曾想还没有等他放出自己身体渐康的消息,小皇帝便带着人来了!
不仅带着谢檀书,还专门坐了一辆破旧的马车,谢丞相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出了姬昭别有用意。
“不敢?”姬昭略微提高了声音手指漫不经心地勾起了一缕自己胸前的卷发,“谢相能否告知朕从哪里得来的灵丹妙药能让将死之人在短短时间内药到病除?朕记得昨天还在听人说谢相怕是不好了。”
“这都是他人胡说的,臣并没有病得那么厉害。”谢丞相咬牙道。
“既然没有病得那么厉害,那么为什么不去上朝?”姬昭咄咄逼人地问道。
谢丞相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姬昭刚刚说出的话!
一旁的谢檀书忍不住别过了头去,这话实在是太过刻薄了些。
而姬昭却是有一套自己的道理:“朕的父皇病重之时也常常处理奏折到深夜,同样是病重之人,为什么朕的父皇可以,而谢相不行?你为什么不以先帝为榜样!”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以先帝为榜样那是早死啊!
谢丞相语塞,说不出话来。
只见姬昭如同想到什么一般道:“罢了,人与人之间不可相提并论,看来谢相年纪上来,处理政务也力不从心了,不如朕找个人来帮帮谢相吧。”
谢丞相目光一寒,陛下是什么意思。
“朕有个绝妙的主意,不如再增加个右相之位,这样谢相便为左相,左右二相一起处理政务也不至于让谢相累到两月不肯上朝。”说完这些,姬昭笑问道,“谢相觉得如何?”
姬昭作为文科生自然知道古代封建帝王的必修课是什么,那就是集权、集权、再集权!而分化相权便是其中的重要一课,君不见汉武朝的丞相犹如韭菜一般被武帝割了又割,到了唐朝更是有好几个丞相,直到明朝彻底没了丞相。
被姬昭询问的谢丞相自然不愿意,那可是分割他手中的权力。
然而还没有等谢丞相回答,姬昭便拍案钉钉道:“不如就让朕的舅舅夏安世来担当右相吧。”
谢檀书闻言不由微微侧目,夏太后的弟弟掌管户部为户部尚书,姬昭将夏安世升为右相,明面来看是升迁了,可是却是将夏安世调离了户部。而且,姬昭给的还是一半相权,诱惑实在太大,夏家不会不想要,若是要便是要和他父亲相斗。
跪在地上的谢丞相闻言震骇,可是竟然说不出反驳之言,谁叫他已经被彻底拿捏住了。
做完了这件事的姬昭心情稍显愉悦,看了一眼穿着单薄中衣跪在雪地里的谢丞相道:“谢相快起来吧,别冻病着了,到时候又要卧病在床可就不好了。”
姬昭说完,谢丞相这才颤颤巍巍地谢恩起身,身后的仆从连忙将厚冬衣披在了谢丞相身上。
“对了,丞相你长期不朝外加教子无方,此事可大可小,朕便只罚你一年俸禄如何?”姬昭说完站起身问道。
这件事的确可大可小,说大了是行刺帝王,严重的可以抄家灭族,说小了是御前失仪,罚点俸禄削下官职也就过去了。而谢丞相为此付出的是自己手中的的权力。
“多谢陛下。”谢丞相叩谢道。
“不谢。”姬昭笑着将手中的赤炼鞭重新缠回腰间。
随后,他对谢檀书道:“檀书你为皇后,管理命妇是你的事情,皇后回家省亲丞相夫人不亲自相迎接,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一直抱着自己痛晕过去的儿子默默流泪的贞夫人闻言不由抬起头,只见谢檀书慢条斯理道:“丞相夫人失仪,教子无度,惊扰圣驾,贬为九等孺人。”
“什么?”贞夫人听见这个结果整个人都如同没了力气一般软到在地。
谢檀书虽然没有让她彻底失了诰命,可却是将她降为了最低等的孺人,作为孺人她依旧可以进宫参加亲蚕礼等各项重要典仪宫宴,可是她却从站在最前面的变成站在最后面的,这简直让她颜面扫地当众沦为笑柄。
谢檀书见此不由勾起可以嘴角然后提醒道:“贞夫人快给你儿子请个太医吧,若是再不救治,你儿子怕是要毁容了。”
贞夫人看满脸是血的谢庭不走了尖叫一声,然后彻底昏死过去。
“唔。”姬昭点了点下巴然后看向谢檀书道,“还要进去看看吗?”
谢檀书点了点头,此次他前来的目的便是接自己的乳母离开丞相府。
姬昭对丞相府没什么兴趣便道:“那你进去吧,朕在外面等着你。”
说完,姬昭又指了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跟着谢檀书进入了丞相府。
而在另一边,正待在宣政殿偏殿批阅奏折的萧衍也听闻了丞相府门前的事。
“陛下出宫了?”萧衍搁下手中毛笔问道。
“是。”陆拾手舞足蹈地比划道,“您是没看见小陛下是有多厉害,那鞭子挥得虎虎生威,打得丞相家的二公子满地乱滚。”
“并且,就在这么一说一笑间竟然将丞相分为了左相和右相。不过,陛下为什么要把右相之位给夏安世?”陆拾疑惑地说道。
“制衡。”萧衍开口回答道,或许陛下根本不需要他教,他天生就懂得如何玩弄权术。
这般想着,萧衍眼里不由染上了几分笑意。
“唉?”陆拾想不明白,不过他可是看见户部尚书的位置空了,他忍不住开口道,“不如在这里安□□们的人?”
萧衍虽然再漠北手握三十万大军,可是养一支军队哪里不需要开销,更是需要国库支持,而户部则是常常卡着漠北军的军饷不发,若是他们能拿下户部,那便是军队和钱都在手了。
萧衍闻言皱起来眉头道:“看陛下意思。”
“什么!看小皇帝的意思!”陆拾惊道,随即意识道自己声音大了些,他忍不住小声道,“殿下,即便你不为手中的权力,也该想想底下的兄弟们。”
只见萧衍目光如鹰隼看着陆拾道:“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
陆拾闻言闭嘴,摄政王殿下事主帅,他最大。
萧衍见此开口道:“去将我的盒子拿来。”
“哦。”
很快,陆拾将萧衍从漠北出发时便带在身边的盒子取了过来。
萧衍伸出手将这一尺长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的放着一根通体艳红有着蛇一般花纹的长鞭,上面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倒刺。
这是萧衍亲自制作的长鞭,他抓了漠北最毒的毒蛇剥了它们的蛇皮,又取了最柔软的羊皮裹住手柄,为了防止姬昭伤到自己,萧衍又做了机关,让其可以自由打开关闭倒刺,比姬昭现在手里的要安全上许多,威力也要大上许多。
这是,萧衍给姬昭准备的礼物。
而姬昭在谢檀书接出乳母之后交代了谢檀书帮忙拉拢一下日后大有作为的几个学子便打道回宫了,谁叫他是皇帝,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但是回宫就是给摄政王当人形盖章机器。
就在姬昭昭怀着上坟的心情踏入偏殿后,一直在偏殿等着他的摄政王拿着他画着王八的奏折怼到他脸上问道:“陛下,这个怎么解释?”
姬昭抬眼,很好是他画的乌龟被正主当场抓获,但他依旧对摄政王萧衍理直气壮道:“朕,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