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末日度个假[快穿](100)
暖阳聚集地与秩序基地因为蝶洲地下避难所一事僵持不下,没能空出余力应对楼家基地,除了没有余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暖阳真神没有把楼家基地放在眼里,探险队带回去的消息他并不相信,那个叫魏博言家伙的话在他听来也是漏洞百出,什么神树,圣子,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即便有,那自己也是唯一的真神。
所以可想而知,心心念念如愿加入暖阳聚集地的魏博言过得日子不会太好,暖阳聚集地确实如他所想的一般人口更多,占地面积更大,资源也更丰富,但暖阳聚集地的阶级划分非常明显,光真神下面的神使就分了九个阶层,神使下面还有圣骑士团,这个以信仰著称的基地,却有着极为严苛且高压的生存环境。
抵达暖阳聚集地的第一天,魏博言就赶上了一场火刑,广场中央架着铁架,铁架下面堆满了木头,上面是一个乱糟糟头发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周围众人群情激奋,高声兴奋地喊着烧死他!烧死他!而圣骑士团在行刑前也宣布了男人的罪责:那就是见到神使没有主动退让,并且连续两周没有去教堂祈祷,如此行径明显是对真神不满,信仰严重不坚定,所以罪无可赦,实行火刑。
初来乍到的魏博言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听着这罪责总感觉有些离谱,就算是在楼家基地,也没有强制要求人前往神树祈祷,人们祈祷的行为完全出于自愿,更不会因为见到圣子不退让就被罚。莫名其妙的他不敢多问,只是被周围震耳欲聋的呐喊所淹没。
铁架上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什么,从他焦急的神色可以看出应该是在为自己辩解,但是周围那烧死他的呼声实在太大了,魏博言根本听不到那男人在喊些什么。
终于,火焰升腾而起,广场的呐喊声再次达到了一个顶峰,随后才慢慢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目光热切的看着铁架上惨叫的男人,他们目光灼灼,眼神兴奋,好像不是在目睹一个人的死亡,而是在看一场无比绚烂的焰火表演。
而逐渐安静下来的诡异场景,也终于让魏博言听到了那个男人的辩解,“我女儿要病死了,我……我太着急了,没有看到神使大人!我没有不敬真神,咳咳,我去教堂了……只是我要照顾家人,没有停留太久啊!真神大人!我没有不敬神明啊!”
魏博言不理解,那个男人都要死了,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因为继男人之后,一对母子也被送上了火刑架,原来那个男人不是在为自己求情,而是在为自己的家人求情。之后的火刑魏博言不想看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说是冷心冷肺,但是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更为寒冷的恐惧从心底蔓延。
“好好看着,别乱走,不好好观刑是不敬神明的表现,你初来乍到,凡事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去教堂,那里会有人给你传授基地敬神事宜。”带魏博言回来的人出于道义开口提醒,之后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中心的火刑架。
魏博言一瞬间差点崩溃,耳边很快再次响起震天的欢呼和呐喊,他茫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来了个什么地方,而之后的日子,给了魏博言答案,他是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暖阳聚集地确实有着丰富的资源,但这里的资源分配十分极端,上层极尽奢华,下层只有温饱。魏博言一没特长二没人脉,只能从事最底端的工作,他又干起了最不喜欢的挖煤工作,而且这一次是长期工作,没有轮岗一说,且食物质量骤降,休息时间大幅缩短,想要偷懒,那就要挨鞭子,甚至严重点要被拖去遭受刑罚,再严重点,拉去广场烧了。
来到这里短短一个月,魏博言迅速消瘦,眼神涣散,每天活在恐惧和懊悔中。每当夜晚,睡在大通铺里的他总会回想起自己离开楼家基地的事,难怪当初暖阳探险队迟迟不愿意离开楼家基地,难怪回程路上,探险队的人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在他们眼中,自己怕不是一个傻子。
如此高压之下,魏博言也曾想过逃回楼家基地,但在见识过一场因为逃离被冠上背叛真神帽子的凌迟刑罚后,魏博言彻底被吓破了胆,整日浑浑噩噩地活着。
再后来,有一支文家兄弟的车队加入了暖阳聚集地,他听到一些传闻,这支车队是吃过人的,他的眼中又燃起了一些光,觉得终于有人要替代自己挖煤的工作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文家车队的人获得了真神的青睐,一举成为座上宾,并且参与了与秩序基地抢夺蝶洲地下避难所的战斗,地位可以说是水涨船高,甚至在取得一次小胜利的晚上,真神当众奖励了文家兄弟一个人。
一个本该被执行绞刑的人,被真神冠以赎罪之名作为奖赏赐给了文家兄弟,魏博言没有亲眼看到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不过他的骨头第二天出现在了垃圾堆里。自此之后,魏博言干活更加卖力了,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赠品,他也深刻理解了一句话,什么叫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走下去。如今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在为自己的愚蠢和过去的行为买单,阴差阳错的,魏博言竟然也开始信神了,他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底默默祈祷,祈祷神明保佑自己安全渡过今天,不过这祈祷他从不敢表现出来,他也如其他人一般定期前往教堂,路过真神雕像要行礼,行为上越来越像一个暖阳人了。
第67章 意外之喜
随着时间逐渐逼近十月份,暖阳聚集地仍旧没有任何停工的迹象,当第一场寒潮来袭,气温逼近零下三十度的时候,魏博言也没有等来心心念念的休息,反而是延长工作时间的通知。他需要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工作到晚上八点才能停工,挖掘煤炭的工人也在这段时间实现了轮换,但并不是魏博言期待的那样,被轮换下去的工人均是被冻伤截肢,在医药短缺的情况下,截肢后能活下来的人实在不多。
而且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因为身体残缺,劳动力大打折扣,在暖阳聚集地属于底层中底层的存在,像魏博言这样手脚健全的尚且可以保证温饱,但那些截肢的人,饿死的都不在少数。这就是拥有真神的暖阳聚集地,因为真神的仁慈,他们不会抛弃驱离那些残疾者,至于他们最后是冻死,饿死还是病死,都只是真神的旨意罢了。
又一次寒潮降临,温度逼近零下四十度的时候,挖煤工作仍旧在继续,而且工作时间延长到了晚上十点,魏博言觉得自己大概是活不长了,不止是身体要支撑不住了,他的精神也正在迅速死亡。恐惧,压力,后悔,崩溃等等负面情绪每天缠绕着他,他就如同身陷沼泽,只能不断下沉,无法挣脱出去。
就在魏博言做好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他每天的祈祷似乎有了作用,神明好似真的听到了他的呼唤,一场大暴雪过后,温度再次骤降,来到了零下五十度,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充满神性的暖阳聚集地也不会让人长时间外出工作了。
魏博言终于告别了整日挖煤的工作,他和其他人挤在集体宿舍里,围着屋内的火炉烤着火。一张张黝黑消瘦的面容,配合上一双双毫无波动的眼瞳,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停工似乎都没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一丝丝喜悦。
而这一潭死水,终于在某一天寒风呼啸的下午被打破了,那时的魏博言无所事事,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打瞌睡,突然旁边凑上来一个人,魏博言以为是睡在旁边的人并没有在意,但是那人很快推了推他,这让他困惑地睁开了眼睛。要知道,在暖阳聚集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冷漠的,除非加入这里之前彼此就是亲人朋友,关系才能亲密一些。其他的,点头之交都算关系好的。
魏博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但两人完全没有打过交道,所以他只是疑惑地看着那人,没有其他动作。
那人倒是神神秘秘地示意两人到宿舍外聊,魏博言看了眼虽然人数众多却无比安静的宿舍,便也跟着那人起身,他跟着那人来到厕所,厕所里此时还有两个人,见到魏博言和那个男人点头表示自己会守门。
魏博言感觉有些心慌,他甚至想转身就走,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主动开口了,“我叫宋玉明,末日前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