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主是我家佣人之子(57)
“高一来的孽缘,”戴美佳整理了下头发,“做了半年同桌,可烦死我了。”
“她泼辣得很,”简澄扬说:“老齐居然还要你仨照顾她,我看纯属多余。”
“一班老师真这么说的?”戴美佳乐道:“我哪点让他觉得我需要照顾了。”
庄陶也跟着笑:“可能就是因为没看到你才这么说吧。”
几人聊着天,远远看到德雅高中的学生从走廊那头过来,便都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长发女孩子抱肩四处看了看,“不是说A中很厉害嘛,最有钱的公立学校,现在看也不过如此,教学设备还没我们的好。”
另一个打头的男生制止她,“别这么说,小颜,A中毕竟是公立,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林鹿,你就是好说话。”
“林鹿,”庄陶捕捉到这个名字,“这不是和我们分配到一间的同学吗?”
“原来是他,”沈宵在一旁淡淡瞥了眼,没什么语气地说道。
庄陶见状,“你认识他?”
沈宵看向他,“你成人礼那天他一家人来了,你没印象?”
“没有,”庄陶说,“那天来了那么多人,我压根记不全。”
等人走近,林鹿率先对众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们是德雅中学的学生,我叫林鹿。”
因着他们刚才那番话,一向热情的简澄扬没说话,漫不经心的在边上把玩戴美佳的头发。
佛言上前一步:“你好,欢迎你们来,雅高离这里有段距离,一放学就要过来,很辛苦吧?”
林鹿笑笑:“还好。”
他看起来比其他雅高的学生都要热情,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搭了话,轮到沈宵时,林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你啊。”
看大家向他投去眼神,林鹿解释道:“庄陶生日那天我跟爸妈去参加了,我邀请这位同学跳舞,他拒绝了我,还借口说自己不会跳。”
沈宵语气没什么起伏,“抱歉。”
“没关系,不用道歉,”林鹿笑道:“那次你连名字都没告诉我,这次可以讲了吗?”
“……沈宵。”
“名字真好听,”林鹿说,“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庄陶提醒道:“我们三个人是同一间宿舍的。”
“啊,原来是这样,”林鹿惊喜地说:“好巧啊。”
他拿出手机加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那以后就多多关照啦。”
等人走了,庄陶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宵,问:“他邀请你跳舞,你怎么没答应?”
“不是说了,”沈宵道:“我不会。”
庄陶不信:“真的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沈宵撂下一句,“我晚上有事,先不回去。”
“对了,”庄陶叫住他,“清明放假,澄扬叫我们出去踏青,你去吗?”
沈宵顿了顿,“再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庄陶自言自语道:“奇怪,我又哪里惹他了,难道还是因为醉酒那天晚上?”
可他也没干什么呀。
沈宵跨着很久没骑的单车去了一座远离市区的山顶,从顶峰的一块岩石上看下去,正好能俯瞰整个华都。
迎着晚风,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夕阳缓缓降到地平线下,火烧云占据半个天空,蔓延到尽头的红色柔光让他响起那晚同样柔软的唇。
那两片唇瓣看起来薄,但含住后刚刚好,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酒味,发出馥郁的芳香勾人犯/罪。
他控制不住地攻略城府,进入更为温暖的腹地。
沈宵不记得自己在噙住那抹唇瓣后的呼吸有多急促,只知道他用了十成的自制力强迫自己从庄陶的身上离开。
“趁人之危,”沈宵自嘲道,“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天色渐晚,一轮弯刀缓缓升到云端,内兜的手机发起震动,沈宵接通:“喂?”
“宵宵啊,”电话那头是阮海棠的声音,“清明节我和你云阿姨请过假了,回老家去给你外公外婆扫墓,你这几天记得照顾好自己。”
阮海棠家并不在华都,过世的父母也都葬在老家,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抽时间回去看他们。
“妈,”顿了许多秒,沈宵忽然开口,“这次清明,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真的吗?”阮海棠明显有些惊讶,“那太好了,我以为你不愿意去看他们。”
毕竟她的父母根本不认这个被她捡来的孩子,十几年间更是极少见面。
沈宵垂眸看着脚下的石子,不想欺骗母亲,“我想散散心,换个地方休息一下。”
“……那好,”阮海棠没有多问,“我们明早就出发。”
难得放假,庄陶窝在卧室里,提前一晚关了闹钟,本打算睡到自然醒,没想到刚过七点就被一通电话叫起来了。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声音带着十足的困倦:“喂?”
那头安静一瞬,随即响起庄尔烨抱歉的声音:“陶陶,打扰你休息了,抱歉,但我这里有一件急事要麻烦你。”
庄陶睁开眼,握着手机从床上坐起来,“二哥?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落在家了,需要立刻送过来,别人我不放心,连昆跟着大哥出去办事了,家里只有你能帮我。”
“送到你学校去吗,”庄陶下了床,踩上拖鞋,“你告诉我位置,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好。”
庄尔烨挂下电话,盯着屏幕内心止不住愧疚,陶陶学习的用功全家人都看在眼里,难得他在家休息一天,却被自己给扰了清梦。
半晌他关掉手机,一转身恰好和偷瞄着他的一众师弟师妹们对上眼。后者从没听过庄师兄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说话,居然还向对方道歉,正想问那人是谁,就见庄尔烨皱了皱眉,脸色瞬间冷下来:“第一阶段弄完了?”
十几个脑袋齐齐低了下来。
庄陶不敢耽搁,穿好衣服急匆匆来到书房,确认是庄尔烨要的那份文件后快步走出来。
经过沈宵房间时,他正想打个招呼,却赫然发现对方正站在床前收拾行李。
三天的假期足够他们一个来回,沈宵拿了两件衣服,正要把睡衣放进行李箱,虚掩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没等他开口,庄陶已经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看了眼敞开的衣柜和已经快要装满的行李箱,他攥紧拳头:“你要搬走?”
沈宵沉默看着他。
“你真的要搬走?”庄陶急了:“为什么啊?你这几天就故意躲我,别以为我没发现!”
沈宵睫毛动了动,原来这几天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
“躲我也就算了,”庄陶不理解道:“你现在还要离开主宅,不是,到底为什么啊,我又哪儿惹你了?”
对方不说话,他就自己瞎猜,“是我那天醉酒太烦人了,还是说了什么胡言乱语被你听去了?”
左思右想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能让沈宵对他这样避如蛇蝎,庄陶甚至有些口不择言:“还是那天我发酒疯,强吻你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离谱,声音低下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不理我啊。”
正好说反了,沈宵想。
看庄陶臊眉耷眼的模样,沈宵还是狠不下心,他把睡衣扔在床上,“我不是要搬走。”
庄陶一愣,“那你这是……”
“清明陪我妈回老家扫墓,开学前就回来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庄陶后悔自己没问清楚就发作,他面上咳了咳,找补到:“原来是这样,我说呢。”
见他手里拿着东西,沈宵问:“你要出去?”
!!!
“我得走了!”庄陶一慌,“这是我二哥要我拿的文件,差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