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谁家糊咖上来就亲疯批反派(185)
但今晚格外手痒。
周围人的尖叫狂呼,远处低声咆哮的引擎,都在不断刺激着冯悦山的神经,他看了会,察觉到不对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轻轻颤抖,这股冲动似乎有些遏制不住,冯悦山跟旁边人要了根烟点上。
他没什么烟瘾,偶尔来一根,而前阵子有个时段,都想把这“偶尔”给戒了,因为陈木不喜欢烟味。
哪儿跟哪儿的事,冯悦山告诫自己打住,陈木不在意他抽不抽,那么多次拒绝,足够说明一切,再者,他俩就没定下来过,自己上赶着这也改正那也戒了,有个毛用。
这么一想,压抑的火气几乎开始报复性上涌。
“冯少,您押的输了。”有人笑着说道。
“赛的什么垃圾。”冯悦山将烟头扔地上踩灭,有一种秋名山老司机时隔多年重出江湖,要给大家一点震撼的架势,“我来。”
“真来?”
“嗯,敢乱说我打断你们的腿。”
“放心,楚爷还有宁少不可能知道。”
冯悦山借了朋友的车,对方让他放心大胆,反正哪怕撞烂了冯少也赔得起,顺便还能换辆新的。
油门踩到底,连车带人窜出去的瞬间,冯悦山苦闷了半月的低落心情霎时被兴奋跟刺激填满。
他忍不住低吼一声,好似回到了天地不怕的十八岁,前方弯曲的车道一瞬间不足为惧,冯悦山猛打一把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的鸣音响彻两侧山谷。
冯悦山喜欢楚易澜同沈连那样的感情,他羡慕,也给得起,开始以为陈木拒绝不了几次,便畅想着二人的未来,有时候都能幸福地笑出声来。
结果现实真是后妈的大嘴巴子,抽的他没了脾气。
“我不是非你不可,没了你,还有更好的!”冯悦山也想硬气地同陈木说这句话。
可事实是,单是一想,冯悦山都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他。
他的真心喜欢压过了二十多年的少爷脾气。
“冯少,帅啊!”车载蓝牙里传来朋友的惊呼声。
冯悦山看着不远处的目的地,得意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然后乐极生悲。
冯悦山开的没问题,但隔壁那位不知道在急什么,突然一个抢道,两辆车车身一擦,如此快的速度,冯悦山即便控制方向再踩刹车,也在瞬间被撞歪了路线,他感到一阵剧烈的颠簸,然后一头扎在灌木丛里。
十分钟后,冯悦山头顶枯草,眼神发愣地被人扶出来。
第226章 山木(三)
冯少脸上擦破了皮,膝盖因为布料遮挡,所以看不出来,但肯定是肿了,他能感觉到一阵接一阵猛烈的疼痛。
跟冯悦山擦车那人早让吓傻了,苍白着脸站在旁边一个劲儿道歉。
“有镜子吗?”冯悦山摸了摸脸,有个位置一碰就疼。
还是朋友跟同行的女伴借来了小镜子。
“我靠……”冯悦山惊了,“这么大的淤青?我爸问起来我怎么说?你小子要给我毁容啊!”
那人恨不能以头抢地:“冯少,对不住!真的!您看这事怎么解决,我都成!”
“成啥成?我又不是玩不起。”冯悦山看出对方不是故意的,不然早动手了,“飙车本来就有风险,不关你事。”
“不行去宁少那里看看吧?”
冯悦山拉着脸:“去宁斯衔那里?轻伤变重疾?没准能给我直接干进ICU。”
“……”
冯悦山坐在旁边休息了会,确定没有头晕呕吐的症状,但这模样也吓人,还是去了趟市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幸好半月板没事,就是磕到了骨头,至于脸上的伤,更不严重,但因为在明面上,所以瞧着吓人。
冯少为自己的冲动买单,没办法,给家里人说加班,在公司住了五天。
这五天冯悦山白天开会办公,晚上在隔间的休息室躺得如同死狗,忙起来不觉得,一闲下来就心酸,这种滋味很难形容,像是心上被划下细长的伤口,不流血不要命,但是呼吸间丝丝拉拉的疼。
陈木老早前就搬了家。
在沈连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冯悦山曾经一度跟他接触频繁,帮忙搬家自然义不容辞。
以前那地方太偏太乱,冯悦山有次开车送陈木回去,倒车到路口,差点被一群小混混堵住,但冯少不信这些人要钱不要命,一脚油门轰响,对方溜得比兔子都快。
加上没有安保,宋垣那个毫无笔数的骚扰了好几次。
后来陈木有了钱,跟冯悦山说想换个地方,等周六有空,冯悦山表示等哪门子的周六,就现在,我来!
主要害怕宋垣再找机会接近陈木。
乱七八糟想了这么多,冯悦山望着天花板上淡开的光斑,终于有了些睡意。
这几天冯悦山好好休息,坚持换药,腿好些了,脸上的淤青也淡下去很多,但仍旧留有痕迹,偏偏中午安排了个挺重要的饭局。
去,冯少心想,他看谁敢在饭桌上笑出声!
另一边,宁斯衔给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五个未接,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拨号给楚易澜。
“喂?”那边倒是很快接了,只是嗓音哑得厉害,刚刚干嘛去了不言而喻。
宁斯衔:“……”
楚易澜:“不说话挂了。”
“别。”宁斯衔问:“这几天冯悦山有联系你吗?”
“没。”楚易澜轻轻笑了下:“怎么,他不烦你你还不适应?”
“有点。”宁斯衔应道。
冯悦山对他们的轰炸密集到了什么程度?这么说吧,从睁眼到闭眼,不管是短信还是微信,不管是电话还是邮件,又或者大小群里,你总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精力像是用不完。
楚易澜琢磨了一下:“有发现什么吗?”
“就觉得他情绪不对,之前我们不是猜测他一直有隐瞒什么吗?那晚他喝了酒,喊我出去玩,我没去,电话里又跟我说他失恋了。”宁斯衔接道。
“他失个屁的恋!他的恋爱就没开始好吗?”电话那头传来沈连的声音。
楚易澜扭头:“你知道什么?”
沈连侧身躺倒,一手撑着脑袋,“别告诉我你们没发现。”
楚易澜:“嗯?”
“冯悦山跟陈木啊!”
楚易澜皱了皱眉。
“不可能!”宁斯衔直接否决:“他俩都没凑一起几回,你别是晕了,回来我给你开药。”
宁斯衔嘲讽人的手段之一,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先给你开药。
沈连:“……”
好好好,当年我说我恋人一米九大帅哥整个娱乐圈没人信,如今我说冯悦山对陈木不清白,自家圈子里没人信,主打一个“众人皆醉唯我独醒”。
沈连一头扎回枕头里,懒得解释。
宁斯衔暂且不谈,楚易澜对沈连的判断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他有些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沈连沉默了,他总不能说,因为这两人都“我有一个朋友”吧?
“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我也没证据,等等看。”
冯悦山不知道兄弟们在研究他,时间一到,他欣然赴约。
饭局上,冯悦山看到了匡成海。
“好久不见啊胖大海。”冯悦山张开双臂。
匡成海一边跟他拥抱一边抗议:“我不喜欢这个外号,换了!”
“话说……”匡成海仔细打量着冯悦山:“你脸怎么了?腿又怎么了?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了。”
“摔的。”
匡成海瞪大眼睛:“怎么摔的?”
“喝醉酒,从台阶上摔的。”
匡成海:“脸也摔台阶上了?这么大的印儿?”
“嗯呐。”冯悦山张口就来,“上楼梯时没看清。”
匡成海立刻“哈哈哈”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