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317)
许泽平看完这封信,腿一软控制不住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知道阿兄是重活一世之人,他说的很有可能那便是事实。
而后面的那句提点,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见过江长福、乔秧被招为驸马、郡马,也知道他们如今的处境。
江长福被授予从一品驸马都尉,现如今在翰林院做着六品侍读的闲职。
乔秧被授予从二品亚中大大散官阶,现如今在国子监做着清闲教谕。
许泽平自问自己寒窗苦读数载,甘心只做着闲散官职吗?
他闭上眼睛,他是不甘心的。
他还记得阿兄的那句话——达者方可兼济天下。
换做是在蓝星上,他没才没能,让他过这样的清闲又尊贵的日子,他是做梦都会笑醒。
但是现在他不一样啊。
三岁启蒙,就经阿兄引导读书。
四岁拜师,老师教诲他四书五经。
十五岁遇先生,引领他学算经、钻研造船术。
踏入官场之后,他更是见识了诸多悲苦百姓...
如若让他放弃这一切,他又怎么能够甘心?
许泽平捏紧了手里的信纸,约莫片刻,悠悠的叹息了一口气,这片刻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过很多的人和事,最终他的脑海中停留的只有他小夫郎亮亮的双眸。
罢了,若真的被封为散官了。
那便是时也命也。
圆哥儿、满哥儿出生以后,他也错过了太多他们长成的记忆,之后的清闲下来,也足以陪他们一起成长。
想通以后,许泽平将信纸燃烧。
看着化成灰烬的信纸,许泽平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那便是在圣旨到来前,他一定要经水泥和千里镜捣鼓出来。
次日开始,许泽平就全身心投入研究水泥的事情中去了。
这一研究就是两个月,在三月二十五日,他终于将水泥捣鼓出来的。
而这段时间,匠人师傅们也误打误撞的将玻璃给造出来了。
现如今正在专心怎么做凹面镜和凸透镜...
许泽平将水泥捣鼓出来,正想着明日召集人手浇筑城墙,就看到了常捕头匆匆忙忙跑来说:“许大人、许大人,皇、皇、皇太子来了。”
结结巴巴的声音,足以见着他有多么的激动。
皇太子耶!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顶顶尊贵的大人物,若不是老天开了眼,他们哪里能够见到这么尊贵的大人物?
许泽平心中一突,面上不由的绷紧了神色,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调整好情绪:“皇太子,到哪里了?”
“就就就”就在外头。
常捕快就了半天,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温润低沉的嗓音就传了进来。
“孤来了。”
许泽平也来不多想,立马跪下行礼:“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熙和穿着暗紫的常服,他也不顾及厂子里漫天的粉尘,上前一步将许泽平扶了起来,他温和的笑笑:“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生疏?”
龙熙和到达广南的第一站自然是长南府,他这次来也算是微服出巡,所以是十分的低调。
到达长南府以后,直奔府衙寻找许泽平。
却被同知告知,知府大人现如今在岭南县。
许泽平虽不在长南府,但他也无所顾忌那么多,直接带着太子妃直奔知府宅邸。
虽说已经确定程哥儿就是他的堂弟,但是一些证据还是要盘查的。
其中最重要的标志,是他们龙氏哥儿的金茶花。
第二一个是,祥云凤凰佩。
祥云凤凰佩是小王婶的及笄之物,小王婶临终前曾交代母后,这祥云凤凰佩被她系在了堂弟的脖子上。
祥云凤凰佩好检查,拿出来瞧瞧便是。
第一个金茶花,龙熙和身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去检查。
若是让宫里的麽麽去检查,他又怕怠慢了堂弟,所以就索性将太子妃带来了。
妯娌间,相互看一下也不算唐突。
所以当他们上门说明来意后,程哥儿都有些懵圈了,他想过自己可能是哪家权贵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但是他没有想过他会是皇家遗失的郡君啊!
在稀里糊涂中,他任由这个雍容华贵的太子妃检查了他腹部盛开的金茶花...
而在太子妃确认后,他又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祥云凤凰佩。
认亲以后,龙熙和告诉了他关于他父王和母妃的一些事情...
在龙熙和的叙述中,程哥儿知道自己是被人从逍遥王抢走的!
他的母妃也是因为父王战死、自己被抢下落不明而郁郁寡欢而死。
听到这些程哥儿,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昔日所有的委屈都被他哭了出来,他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他也不是被放弃的小哥儿,他是被人从母妃哪里抢走的小孩。
在太子妃也心疼这个自幼丢失的堂弟,所以见着他哭,也是不好受,她将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堂弟搂在怀里,任由他将以往的不幸哭出来。
程哥儿大哭了一场,心里终是好受。
他告诉了这个太子堂兄,自己曾经在养父母家中的事迹。
昔日在养父母家中的恩情,都化作了怨恨。
他们肯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313章 广南行17(捉虫)
文州官员,姓程?
祖宅在燕京,且位高权重?
听闻程哥儿的描述,龙熙和心中已经知道人选了。
他今年三十有六,和小王叔差不多大,对于父皇一路走来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那也是有所耳闻。
小王叔战死那年是文景四十年,小王叔未满十九。
而他那年十五岁,早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
在文州为官、祖宅位居燕京的程姓官员,只有一个那就是程国公府、哦不,现在应该称为感恩侯的庶弟程西的儿子,程寅。
当年父皇跟贤王争斗时,程老国公一脉是贤王的走狗,没少给父皇下绊子走阴招。
后来父皇登基,程老国公应该是被处死的,但念在小王婶的临终遗言....父皇还是饶恕了他们,留了他们的狗命,然后这一脉就淡出了权利的中心。
程老国公卸了手里的兵权,留了一个空头爵位。
他的嫡子程东,是小王婶的阿父,正是如此,才能够燕京保留镇抚司使一职。
他的庶子程西被罢官,程西的儿子被贬至文州担任小小的同知一职。程西自觉羞耻,便就跟着他儿子前往了文州。
只可惜命不好,死在了路上。
当然这个死是“病死”的。
程老国公前些年就病死了,现如今接任他爵位的是他的嫡子,因为父皇恼了程家,所以在程东接任爵位时,直接被削成了侯爵。
二十一年,河东省大旱,各地官员腐败,相互勾结,贪污朝堂拨的救济粮,百姓们民不聊生,四处逃离...
多亏二十二年,许泽平在岭南任职时盘查人口黄册,将逃难来的百姓清理了出来。
这才让他们揭露了这场贪污案。
这场贪污案,斩杀的官员数高达到上百...
办理这场案子的钦差大臣是许泽礼,作为许泽礼背后撑腰的龙熙和,自然也知道详细的案情。
文州同知程寅也牵连在其中,不过他算是包庇罪,被撸了官职。
现如今一家,投靠在他大伯感恩侯府中。
若是当年堂弟是被贤王寄养在程寅家中的,那这就大有学问了。
因为贤王抢走堂弟,为的就是威胁小王叔,让小王叔从关北退兵,不许出兵帮助父皇...
当年逍遥王府可是被小王叔保护成了铁桶,即使是小王叔本人不在王府,也能够确保小王婶顺利生产。
小王婶是在生产后的第二天,堂弟被抢走的。
想到这些,龙熙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怪不得小王婶会郁郁而亡。
怪不得小王婶对于抢走她孩子的歹人左言右顾,前后不搭后语。
在那么安全的情况下,能够被抢走孩子的唯一可能,就是抢走之人必定是她最为亲近之人,能够让她不做防备。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