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唯一的治愈祭司(20)
“眼看着噬兽族十分凶猛,七个王族定下规定,一起派出狂兽和兽人战士共同抵御。”
五人里的女性兽人道:“可是……凶石王族已经没有了,失落之地就是大林王族的领土中介线……”
红叶点头:“是,噬兽族很难被杀死,才一百个兽年,凶石王族就不在了,大林王族也失去了大半都领地。”
红叶扫视着他们,道:“虽然你们要被派去失落之地,可是各大王族的神侍都有自己的居住地,只负责本王族的兽人战士的祈福和治疗,兽人战士也会尽力保障你们的安全,不要过于担心。”
话虽然这么说,能成为神侍的,除了林落一个人,其他都是各部落里不缺吃喝,甚至过得颇为滋润的人,两个月后就要去危险的失落之地,心里都有些不安。
红叶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一点也不意外,起身拿过一个初具筐子形状的木质容器,指着里边的东西道:“好了,接下来我会教你们怎么为兽人战士疗伤。”
他拿起一株植物,开始讲解这种植物的作用。
林落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这根草,看他的茎,叶子的形状,眼睛一边看,手指在膝盖上描绘着草药的形状。
在现代,他也只跟着爷爷认识过一些家常用的草药,没有系统地学习过。
更别说到了兽人大陆,这里虽然有他所熟悉的姜、辣椒、花椒等物,但也有所变异和不同。
既然要去失落之地,他肯定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不说救治别人。要是自己出现什么意外,不至于对着满地不认识的草药两眼一抹黑。
第一天的学习就这么过去了,红叶是个还不错的老师,教他们认草药,告诉他们这些草药一般生长在什么地方,作用是什么。
“好了,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了,明天再来。”橙红色的阳光照射进来,红叶宣布一天的学习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林落就和红雨四人一起,每天按时到兽神殿找红叶学习,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回住的地方。
作为入选的神侍,他们很快领取到了属于自己的肉食和黑币,每天有差不多十斤一块的肉,每个月有四个黑币。
对其他人来说这点肉和黑币给不给没差别,对林落来说非常及时。
他手里除了那三枚黑币,穷得叮当响,有兽神殿的肉和黑币,至少他能专心跟着红叶学习,不用再操心其他。
另外他们一人还领了两件象征神侍身份的麻衣,正是快要入夏的天气,穿麻衣正合适,比憋闷的兽皮舒服多了,林落一拿到手就穿上。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这天他们和以往一样到红叶的住所,红叶没有教他们认药草的意思,反而往外边走道:
“我能教你们的,都教了,今天你们最重要的,就是跟着祭司大人学祭祀之舞。”
“现在都到外边去,等候祭司大人。”
已经和红雨玩得很熟的林落看了一眼还有些迷糊,连连打呵欠的红雨,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红雨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问:“怎么了?今天结束得这么早?”
林落眼角余光看见红叶阴沉沉的脸色,小声道:“今天的学习不在这里,是跟着祭司大人学祭祀之舞。”
红雨醒了,赶紧站起来:“原来是学祭祀之舞,我们赶紧过去。”
“你知道祭祀之舞?”林落被他拉着,挨着他问。
红雨点头:“当然啦,每十个兽年,祭司大人会到最勇猛的部落,为部落跳祭祀之舞,祭祀之舞不仅可以祛除疫病,还可以向兽神祈求,为部落降下福祉,保佑部落的兽人半兽人平安健康,捕到更多的猎物。”
“而且红叶叔叔以前跟我说过,祭祀之舞是每个神侍都必须要学会的。若是有小部落发生大的灾祸,神侍要到该部落向兽神献上祭祀之舞。”
林落点头,被红雨拉着直接站在最前边。
那些和他们一样的神侍知道红雨是红石部落的人,和红叶的关系匪浅,见他带着林落敢怒不敢言。
红叶和另外三个神侍站在最前方,望着片刻都安静不下来的红雨微微皱着眉,看到被他拉着的林落的时候眉头皱得更深,思绪却有些复杂。
这大半个月的教导,林落红雨他们五人的表现他看在眼里,最认真的非林落莫属。
每次学习的时候林落不仅认真地听他说枯燥乏味的草药,遇到疑惑还胆子很大地询问他。
红叶诡异地在和林落的一问一答中体会到了某种……乐趣,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落在林落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虽然这种感觉和那日让林落进入兽神殿的并不相同,却又有一点点相似。
那代表着纯种人的黑发黑眸不再那么难以忍受,白白的皮肤像冬季的雪一样,坐在木墩子上实在是……
林落察觉到红叶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对着红叶弯着嘴角笑了笑。
眼看着红叶一下子转过身,林落摸了摸脸,还不等他想事儿,只见过一次的祭司大人杵着权杖,被分列两边的兽人簇拥着走过来。
红叶四人,他们这二十人,立刻右手放在左胸,弯下腰行礼:“拜见祭司大人。”
“嗯,你们都跟着学了不少如何治疗兽人战士的方法了吧。”苍老的声音响起。
“是。”众人道。
祭司的身影移到他们的最前面,道:“身为神侍,你们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对兽神全身心的尊敬,对兽人战士时刻心怀悲悯,治疗他们的疫病,为他们祈福。”
“距离你们前去失落之地只有最后七个兽日,在这七个兽日里,凡是不能学成祭祀之舞的,将被剥夺神侍身份。”
在兽神殿,祭司就是地位最尊贵的人,他一出现,现场的气氛就不一样。
就连红雨也不像在红叶面前那样散漫,腰挺得直直的,一副满心满眼都是祭司的模样。
其他人更是,眼里甚至含着狂热,别说是学祭祀之舞,恐怕祭司让他们现在自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做。
不太正常。
林落感觉得到,他望着离他不远的祭司,看到祭司在随从的伺候下放下权杖,手指在几个陶碗里一一点过,然后往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涂开。
他的前面已燃起一堆火,随着黑白红绿四种颜色的不知名颜料涂完,祭司展开双臂,围着火堆开始跳祭祀之舞。
他穿着麻衣,赤着脚,额头上佩戴着那块晶莹剔透的晶石,动作大开大合十分粗犷,时不时地将一些草扔入火堆中。
浓浓的烟雾中,林落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他觉得眼前的祭司前所未有的高大,一举一动都带着神明的威仪。
“祭司大人!”
突然,林落身边的人极度虔诚地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祭司,那疯狂的架势俨然一个狂热教徒。
林落也有点异样,但没到他们这个地步,可他不想引起祭司和神侍的注意,也装作和旁边人一样,跪到地上不停地呼喊祭司大人。
“呜呜呜——”最后一把草扔进火堆里,祭司口中发出有点瘆人的低声咆哮,身体一阵颤抖后停了下来。
祭司站在还没散去的烟雾里,面容若隐若现:“真正的祭祀之舞,才能得到兽神的回应,兽神告诉我,即将前往失落之地的你们,将会是他最忠诚的眷族。”
“是!”
“兽神在上!兽神在上!”行礼的右手捶着左胸,一帮兽人半兽人恨不得现在就去失落之地,成为兽神最忠诚的眷族。
只有林落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他运转异能,护住自己的大脑。
从前他还在想兽神殿的祭司到底是怎么样狂兽神智清醒的,现在他意识到,也许兽人大陆上有和自己的异能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东西。
就像眼前的祭司,一曲祭祀之舞,就让这些兽人和半兽人心甘情愿地成为兽神的信徒。
不,这些人又何尝不是祭司的信徒呢?
那远在大月城兽神殿的大祭司,跳起祭祀之舞是不是更能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