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田飞升了[穿书](295)
于是,他用最后的灵力点燃符箓,就将拖拉机的驾驶权交给龙傲天,带着南流景以最快速度向着海面逃跑。
对手不战而逃,玄微真人却没有一丝喜悦,而是心中警铃大响。大乘期的修为令他在绝灵环境中比宋爱田更加自如,但当他试图追上宋爱田的脚步时……
紫红色的巨大光圈自脚下亮起,神秘的铭文自光中跳脱出来,漂浮在水中,如游鱼一般环绕着这片土地,阻挡了玄微真人的逃离步伐。
阵法禁锢着他,脚底古怪的泥土则像附骨之疽泥化了他的双脚,蔓延上小腿。
玄微真人:!!!
可恶,他这是中了宋爱田设下的陷阱!对方的种种行为明明都在天地棋盘的监控之下,到底是如何设下了陷阱!
万事万物都在泥化,泥土呈几何倍数增长,越堆越高。他想尽一切办法将附着在身上的泥土去除,却徒劳无功。
坐在拖拉机上的宋爱田越飞越高。看不清海底发生了什么的他注视着黑暗的深渊,虚眯着眼难以置信地问道:“玄微真人就这样被困住了?”
亏他还准备了后手,竟然没用上。对方比他想象得要菜很多,竟然都没能做出有效的抵抗……
副驾驶座上的南流景单指拂过嘴唇,露出极温柔的笑容,话语中带着淡淡的不屑:“毕竟不是自己修炼来的境界。田田,你高估他了。”
宋爱田叹道:“我警惕的是他吗?我警惕的是……”随时能上他身的云霄真人。
不过,他就等着对方出现了。
就在这时,海面忽然出现一个金色的光点,似沾染金色墨水的神笔点落而成,向着四周延伸,画出一道道金色的网格,状如棋盘,笼罩了整片海域。
一枚白色的棋子凭空落在棋盘之上,驱散黑暗,将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照得犹如白昼。灵气自秘境中心迸发出,瞬间溢满了整个幽暗深渊,肆虐的息壤凝固了。
又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在白棋旁边,时光开始倒退。宋爱田的拖拉机不受控制地退回海底深处。阵法的光芒骤然黯淡,如同被熄灭的焰火。
海底的泥土越来越少,逐渐变成指甲盖大小的一粒,那是息壤原本的模样。没能及时逃脱而化成泥土的鱼儿先是恢复曾经的轮廓,接着染上富有生机的颜色,它摆了摆尾,死而复生,游回海中。
海水、岩石、水草……玄微真人泥化的躯体都一一复原,回到最初。玄微真人拔起地上的法剑,单膝下跪,对着天空懊恼道:“是我鲁莽了。”
“有心算无心,罢了,罢了。”金光织成的棋盘上传来一声叹息。
强行被拖回原点的宋爱田循声望去,就见“闻人衡”那张熟悉的脸。对方盘膝坐在一枚棋子之上,神情说不出的漠然,犹如注视着蝼蚁不痛不痒闹事的神祗。
而在“闻人衡”身后,还站着天星宗的宗主玉阳真人、玄阳真人……一个和金翼略有几分神似的壮年男子,一个身着黄色长裙赤脚而立的妙龄女子,和一个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的老人。
他们的修为皆是大乘期,且眼神都颇为不善。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么小猪恐怕已经死了一遍又一遍了。
位于视线焦点的小猪瑟瑟发抖,往自家主人怀里又缩了缩,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了。
天星宗果然还藏着几个顶尖战力。宋爱田抱紧小猪,神情凝重:“终于来了。”
在他身后的南流景眼神晦暗,轻声细语道:“是啊,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宋爱田没有听出他话中隐藏的深意,而是聚精会神注视着“闻人衡”的一举一动。他先撕碎一张空间传送符,无果;又让二郎使出天赋神通,依旧无果;就连催动秘境核心,试图脱离北冥境,还是无果。
“这片空间已被封锁,无需白费功夫。”为首的“闻人衡”倒是颇为从容,脸上看不出什么怒气,仅有几分无奈,“你们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合欢仙王的传承就如此令你们避之不及吗?”
我们?我和小猪?宋爱田目光如炬,理直气壮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叛逆,不接受安排好的命运!”
“敬酒不吃,吃罚酒。”“闻人衡”脸上依旧带着笑,眼神却出奇的冷。他抬起一只手,虚空一拈,一枚黑色的棋子就从他指尖飞出,直奔小猪而来。
对宋爱田下手要遭天罚,说不定会毁了这副皮囊,但对这只猪下手,呵呵。
洪亮的钟声响起,一声一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破旧的青铜钟及时罩住宋爱田一行人,将棋子挡了回去,发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头晕目眩。
“闻人衡”微微皱眉:“东皇钟,圣火殿竟舍得借出……”
东皇钟的使用者可没心思和他多说废话,宋爱田捂住耳朵,将袖子里的小纸人抛了出去,顿时白光大盛。一道通天剑气自白光中劈出,掀起层层巨浪,犹如摩西分海般,一剑斩开了海洋。
海水退向两边,阳光从头顶照了进来。白光褪去,万剑真人手握长剑挡在最前方,一剑出又一剑起,无尽剑光层层叠叠,直指天星宗众人。
“闻人衡”这副皮囊仅有元婴修士,他可不想以身迎剑,果断躲在了人后,并启动了自己的第二副皮囊“玄微真人”。
“玄微真人”眼神一空,又逐渐恢复神采,挂着和“闻人衡”一般的表情,挡在对方身前。
一旁形容枯槁的老人抛出一枚玉章,将一道道带着法则之力的剑光镇压,五味杂陈道:“当年的小辈长大了……”
没想到天星宗的前宗主竟然还活着,对方算是他的前辈了,但……万剑真人不客气挥出一剑,将玉章斩裂出一条缝:“老而不死是为贼,山寂真人你早该死了,就别惦记着飞升了。”
确实寿数已尽,苟且偷生的山寂真人:……
这混蛋实力变强了,嘴也变毒了,都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另一边,玉阳真人不闪不避气定神闲召唤出一条水龙与剑光相迎,摇头道:“万剑,你何必横插一脚?与我等一同飞升,岂不乐哉?”
万剑真人鄙视看了他一眼:“生而为人,我不如你们禽兽,对猪也下得去手。”
“你!”玉阳真人气得倒仰,他说的明明是把那头猪弄死,将仙骨转移到宋爱田身上!不是……啊啊啊!
双方战作一团,万剑真人以一敌六,即使是强悍的剑修,也不免落于下风。但他身后的宋爱田和南流景却没有浪费他争取到了宝贵时间,拿起合欢宗借给他们的灵犀镜涂涂画画。
鉴于启动这面镜子需要用血液辅助,宋爱田只能退居二线,交由南流景操作。
宋爱田让七七专门给他一个人布置了一个幻境,把视觉上的血液马赛克,嗅觉上的血液屏蔽,脸色苍白道:“会有用吗?空间类的术法全都失效了。”
“这面镜子与空间无关,与因果有关。”南流景咬破舌尖,食指蘸着心头血在灵犀镜上画出合欢宗圣主教导的字符。
如梦似幻的烟雾自镜中飘向空中,幻化出一个又一个人影。
……
两界战场之上,天空中的裂隙越来越大,自魔界而来的魔族源源不断从裂隙中涌出。
一只巨大的眼睛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窥视着这边的世界,似乎在观察自己庞大的身躯能否穿过屏障去往裂隙后的修真界。
般若寺住持摇头叹气:“阿弥陀佛,没想到我辛苦封印的空间裂隙,五十年都未能坚持到……”
无极宗宗主撇嘴:“若非有人从中作梗,哼!”
在场十几名大乘修士都知道她指的是谁,却无法多言。他们现在齐聚一堂,一方面是受宋爱田所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人撕开两界屏障的行为触及他们的底线了。
插在合欢宗宗主发髻上伪装成发簪的灵犀镜在此时飞到空中,不断旋转逸散出重重烟雾。
“是时候了!”冲虚真人的娃娃脸顿时显得格外严肃。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盒,盒中放着太玄门的镇山之宝——五色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