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人鱼被娇养了(46)

　　就算讨要不到一个吻他也想送, 只要能让他开心就好。
　　追求这种事，付出也是必须的。
　　最后还是虞缘忍不住抬起眸, 迎上他胶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眼底写着几分不满, 故意道：“演完了？”
　　傅执序没忍住笑, 也跟着故意回道：“还没。”
　　虞缘：“？”
　　傅执序活学活用,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按照剧本，你病好之后会给我一个吻。”
　　虞缘猜到他大概是因为自己方才亲了一口猫猫水母获得的灵感，给了他一个“你看我像不像个傻子”的眼神，尾尖却因为害羞微微蜷曲，低下头继续泡澡, 不理他了。
　　傅执序其实也是有些害羞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第一次说这种有些肉麻的情话，这与他曾经无数次背诵练习的剧本台词差距甚大。
　　他毕竟演过那么多场戏，就算害羞也能完美掩饰肢体表情, 不被人看出来，只是……黑色头发下的耳朵仍然控制不住地微微烧红。
　　他感觉到了, 却并没有任何想要掩饰的打算，或者说，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享受控制不住心动的感觉，享受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的感觉，享受……身体变得不受控制的感觉。
　　“阿缘。”傅执序没忍住又唤了一声这个小名。
　　虞缘下意识嗯一声，睫毛颤了颤，重新与他对上视线，决定暂且不与他计较方才的事，先听听他这回又要说些什么。
　　傅执序全然没了方才那句的不正经，认真道：“我对你从来没有在演戏。”
　　虞缘“哦？”一声，拍了拍水中的鱼尾巴，竖起一根手指，道：“我想和他一起睡，不想和你。”
　　竖起第二根手指，道：“他也很喜欢我做的饭。”
　　第三根手指，“他是直短发。”
　　第四根手指，“他也喜欢宠物。”
　　……
　　傅执序越听越想笑，只觉得这样的虞缘可爱得要命，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突然伸手，直接握住了虞缘的这只手，不让他再继续细数自己的“罪行”了。
　　虞缘手上沾着水渍，连带着打湿了傅执序的手掌，有水流顺着两人相握的手向下淌去，傅执序却丝毫不介意。
　　傅执序故意逗他：“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我随口编的，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虞缘气鼓鼓地看着他，反击道：“不记清楚点怎么当一个合格替身‘服务’你？”
　　傅执序却挑了下眉，将他因为伸出水面太久微微发凉的这只手重新放入水中，悠悠道：“‘服务’是指每天吃我做的饭、要我梳头吹头、还要我抹尾巴？”
　　虞缘：“……”
　　虞缘彻底放弃挣扎，败下阵来，因为心虚小动作不断，捏了捏玩具星星，又摸了摸猫猫水母，尾尖也卷了起来。
　　果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不过，这么一来一回间两人也算是彻底面对面说开了。
　　但也只是将“白月光”和“替身”的事说开了而已。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没有提起。
　　傅执序接着方才的话明目张胆地表白道：“那不能算是演戏，戏里没有我会喜欢上你这一条，早就已经脱离剧本了。”
　　虞缘心跳再次加速起来身子在浴缸内沉了沉，像是因为太紧张下意识想要找个地方缩起来，但浴缸内只有水，没有任何掩体。
　　“你对我……”傅执序顿了顿，斟酌了片刻用词，最后还是想不到合适的，选择了直球，问：“也会有一点喜欢吗？”
　　下午在电话里面虞缘因为生病恹恹的，他只匆匆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没敢给他太多压力，没敢问的太多。
　　如今，虞缘状态好转了一些，两人又是面对面的状态，氛围正好，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由奢入简难——他已经习惯了与虞缘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天一起吃饭，甚至是一起睡觉，他不想再过回没有虞缘的一个人的生活了。
　　他恨不得今晚就将虞缘带回去才好。
　　但他必须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的做这样的事。
　　虞缘听罢又往浴缸内沉了沉，尾尖彻底卷起，突然，“砰”的一声，整个人都滑入了浴缸里面，连带着脑袋也是，幸好没有磕着。
　　猫猫水母被吓了一跳，瞬间扑腾着小翅膀飞起。
　　傅执序也惊慌失措了一秒，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是条人鱼，不会呛水，但还是反应飞快地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
　　虞缘头发几乎湿透，睫毛上也沾着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滑落下来，像是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水温偏高，白皙的皮肤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薄粉，成了一条被蒸熟的小鱼。
　　虞缘抿着唇，并没有回答方才那个问题，而是抬手将头发撩到背靠着的浴缸外面，摸了摸猫猫水母的小脑袋安抚，理直气壮地对傅执序道：“帮我洗头。”
　　反正头发已经湿了，待会儿也要吹头，不如趁机将头洗了。
　　果不其然，这句话音刚落，获得撒娇值的提示音便又响起。
　　傅执序：“好。”
　　他直起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洗发水和护发素，提起凳子坐在他的身后，帮他洗起了头发。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洗头，以前在剧中扮演的角色都没有过这样的剧情，给自己和给别人洗头是很不一样的，他的动作难免有些生疏笨拙，但又格外专注。
　　傅执序没再重复方才的问题，甚至没再出声，给他足够的消化思考时间，认真地完成着他吩咐的任务。
　　指腹温柔地按摩过头皮，虞缘舒服地闭上眼睛。
　　切断视觉，其他感官便更清晰了。
　　虞缘听见了自己没有任何缓和趋势的心跳频率，听见了内心深处的一声声回应。
　　不知过去了多久，傅执序正在给卷发发尾抹护发素，猫猫水母沉入水中，落在了虞缘尾巴上面，与尾巴贴贴。
　　虞缘突然开口，尾尖像虾米一样害羞卷起。
　　“不用按照‘剧本’等到病好我也可以亲你。”


第38章
　　话音刚落。
　　【滴, 撒娇值+100】
　　！
　　这么多！
　　这还是虞缘第一次一次性得到这么多的撒娇值。
　　亲吻对于虞缘来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行为，他会亲吻他宝贝的东西，亲吻喜欢的动物花草，亲吻族人的额头、脸颊, 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掌握这一“技能”了。
　　以爱情为前提的吻他却从没有经历过。
　　但如果对象是傅执序的话……他愿意尝试。
　　心跳其实早就告诉他答案了。
　　或许在心跳之前, 在他还不知道那个“白月光”只是虚构、并不存在的时候, 他的很多反应也映射着他对傅执序的在意占有。
　　正是因为喜欢，才会格外在意，才会产生占有欲。
　　最开始他因为想蹭撒娇值想和傅执序睡一起的时候, 傅执序以“我想和‘他’睡，但不想和你睡”拒绝, 那会儿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对蹭撒娇值失败的小失落。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会因为时不时出现的那个“他”感到不开心,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渐渐对傅执序产生不一样的感情的。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今晚与傅执序有来有回说的那一番话点醒的他。
　　他不是什么别扭拧巴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不承认或扭捏的。
　　先前傅执序逗他说戏还没演完，在他病好之后会给他一个吻，既然他们是互相喜欢, 一个吻而已, 傅执序想要, 他便也不会吝啬。
　　互相喜欢——这就是他的答案。
　　吻则是附带的小惊喜。
　　听完虞缘这句话，傅执序抹护发素的动作一顿，大脑足足宕机了好几秒分析这句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
　　……虞缘好像也是喜欢他的！
　　狂喜像烟花般在心底噼里啪啦炸开, 喉结快速滚动，若不是虞缘头发和他手上都是护发素, 这会儿不适合进行某些亲密互动，他肯定早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