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坑代价是成为主角挚友(166)
泊莫又走快了一些，跟上了普以斯。
“这地方有什么有名的异界吗？”
普以斯点头，“有的，很多，不过因为太冷了普通的活尸出来就被冻僵，所以活尸灾害并不严重。”
天气的好坏也是有两面性的，人类不易生存, 活尸也没法活动,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泊莫瞪大双眼，“还能这样？感觉比西珀要好些。”
圣斯诺幅员辽阔, 但真正的好地方却不算多。
深南被大海阻隔, 岛与岛之间的联系偏弱，西珀和北境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大地被异界吞噬，一个常年被冰雪覆盖。
只有帝都圣斯诺和圣城翡楼, 既没有地理上的阻隔, 也没有异界的侵扰。
“不要比烂。”普以斯淡淡的回了一句。
如果有条件，谁不愿意住在更舒服的地方呢？
泊莫不好意思挠挠头, “错啦，对于普通人来说, 还是风雪更难熬吧。”
他们不太好正大光明的进入北境，改变外貌的异能道具有使用限制，戴着也不舒服，所以他们是走的小道。
换句话说，是北境的穷人，奴隶和各种亡命之徒才会走的小道。
虽说这些人身上也有利可图，但就没那个精致起来的必要了，只要能给人送到目的地去就行。
于是，泊莫看到了太多这一路上的辛酸事。
比如因为各种原因耽搁，没能及时到达目的地，但又不愿意进旅店避风雪的，于是就在为这些人准备的火炉旁花费一人一个圣铜币凑合一晚。
火炉的确看着温暖，但真正体会过才知道，能不能撑到第二天全看运气。
甚至有一家五六口挤在一起取暖的。
又或者带的食物冻得梆硬，完全无从下口，于是选择用体温暖暖将就吃的。
这还是条件稍微好一些的，要是是准备带去连云当奴隶卖掉的，那待遇就更惨了。
泊莫心软，好几次都想要出钱给这些人买下自由，但是被普以斯阻止了。
“只有提供需要的东西才叫帮助，而他们缺少的并不是自由。”
普以斯一针见血到近乎冷酷的地步，但泊莫很清楚好友说得再正确不过了。
假如泊莫将他们买下来却又不带走他们，为他们安排食宿和工作，那就是在断绝他们的生路。
在这些人的眼中，风雪是冷酷的，但只要能够走到连云城，也许就能顺利的继续活着。
泊莫一路上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
普以斯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少年不希望这些暂时还无法改变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或状态。
“对北境来说奴隶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东西，尽管自古以来不代表就是正确的，但是阿莫，不要将他们的命运视为悲剧。”
其实普以斯更想说，不要将这些人的现实怪到自己的身上。
“用命运这个词似乎就更残酷了，以斯，你明明也清楚这是错误的。”泊莫并没有指责普以斯的意思，“你说得对，至少现在这些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
越是成长便越是知道有些事情想要改变是有多么的艰难，徐徐图之可不是软弱的代名词。
他们本就只是为了寻人而来，寻找的人表面上还是通缉的无光者，他们就更应该谨慎小心了。
少年们不自找麻烦，但麻烦总是会找上门来。
——
“前边就是连云城了。”
“好壮观，像是看到了古遗迹诶。”
连云城历史悠久，普以斯只记得这城墙是连云城建城之处就存在的了。
从这条路走过来的，也就只有他们俩还有心情看风景。
越往前走，人越多。
再走一会儿就彻底挤在一起走不动了。
城门下似乎还有谁在喧闹，大家都探头往前看。
人太多了也不太安全，两个人也没想着挤过去，普以斯直接开启侦查领域看看前边在做什么。
“流花家有令，少家主大婚在即，今日起没有北境有效身份证明的人禁止进出连云城！”
“这都晚上了爷，您行行好吧...”
有人掏出了点钱递给城门前方的守卫，结果被一脚踹了出去。
“听不懂命令！想要进出连云城，就必须持有有效身份证明！”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再有几十分钟天就会彻底黑下去，等太阳下山之后，气温会下降到一个恐怖的温度，如果不能进程，他们会被冻死在这里的。
可他们敢有什么怨言？看到前边的人被踹倒，大家都不敢出头了，刚刚的吵闹顿时变得死寂。
也有运送奴隶过来的人伢子去问了门口的守卫，也许是之前的钱给到位了，还是好心的告诉他不行，进不去。
“这可是流花家家主亲自下的令，哥几个也是好心提醒你，你平时也很照顾兄弟们，但兄弟们也不敢冒生命危险为你开这个头不是？”
人伢子点头哈腰说是，等回到那群带来的奴隶身边后立刻换了脸色。
“真是赔钱货，还以为能再赚一笔呢。”
普以斯蹙眉，那人伢子明显是知道这几天就会戒严，但偏偏还是选择了带着那么多奴隶的性命冒险。
这样做的人伢子，不止他一个。
“怎么办，以斯，距离婚礼，不是还有那么多天吗？”
他们的假身份倒是有连云城发的有效身份证明，多亏了阿娜特。
可泊莫看着这里那么多人，选择离开的竟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最近的补给点在十公里以外了，现在走回去或许还能扛过，但大部分都选择了赌。
来到这里的，都是渴望在连云城找到生计了，留下是死，回去就不是死了吗？
他们已经没有可以支撑的钱财了。
虽然普以斯没说话，但泊莫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一样。
他们都不想现在离开。
普以斯看到许多人在城墙附近找地方把东西放下，甚至开始想办法生火了。
门口的守卫无动于衷，开始聊天。
太阳终于下山了。
泊莫和普以斯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两人是异能者，体质很好，倒不至于倒下，但在不远处的地方，普以斯已经‘看到’有人喊着热开始脱衣服。
那是冻死的前兆，体温调节中枢发出错误的信号让人误以为很热，是反常的热感觉。
普以斯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他悄悄的调高了这些人周围的温度，让他们不至于会冻死。
城墙外至少堆了几千人，到了后半夜，普以斯的异能消耗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循环的程度。
这样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亮，但普以斯一点放弃的想法都没有。
泊莫从一开始就知道普以斯在干什么，他也没有休息的想法，一直待在好友身旁。
“以斯，你还好吗？”
和普以斯战斗的时候都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明明是零下的温度，但好友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少年咬着牙，看得出来坚持的很艰难。
泊莫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这么看着，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去看时间，好不容易，终于是盼着天亮了。
这也是普以斯的极限了，他收起异能的那一刻就晕了过去，泊莫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所以只能去联系普傲识，要了兹卡雷亚的联系方式。
普以斯不参加，那最后参加婚礼的就是兹卡雷亚，看时间他不在连云城就是在来连云城的路上。
兹卡雷亚知道自家少爷，不，是家主隐藏身份是要做什么，所以也知道他们在北境。
直到听了泊莫简单说明了现状，才开始着急。
他知道家主大人心善，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
“你们有进城的身份凭证吗？”
“有的。”
“那请赶紧带着家主大人进城，异能力全部耗光之后便没有剩余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了，至于城外的人，我会另想办法。”
兹卡雷亚安排的很妥当，派信任的人去接引他们，以免暴露两人的身份。
请来的医生确认普以斯没事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