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弃夫,重生虐渣(32)
盛琰望着睡的不安稳的男孩,说:“留下你,谁知道你会对他做什么!”
什么!!
这句话应该说你的吧。
徐晨冷声说:“盛总,我们小昀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盛琰的指尖放在唇边,“安静,别吵着小昀睡觉。”
小昀,那是你叫的吗!
要不是怕吵醒小昀……
好吧,他承认要不是打不过盛琰,他真的想亲手直接把这个人打出去。
刚才他想抱江昀进医院的时候,盛琰的擒住了他的手腕,那一下,他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
徐晨坐在床的另一端,恶狠狠地瞪着盛琰。
这个人对小昀心怀不轨。
要是他敢趁小昀睡着做什么,他拼了命也要暴打他。
江昀浑身难受,睡得并不安稳。
恍恍惚惚中他仿佛回到了重生前,他狼狈不堪地缩在冬日天桥下的那晚。
这时,全世界都在嘲讽他为了攀附晏家,处心积虑勾搭晏绗,可惜晏绗早知道他的德行,结婚后也对他爱理不理。
骂他恶毒的小人,为了得到晏家家产竟然害死晏老。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从晏家得到什么。
他不分日夜,尽心尽力照顾病重的晏老,不惜累到在病房里。
为了支持晏绗的事业,不惜把他在江家的财产全拿了出来,甚至还为他背负贷款。
因为沈玥苓的一句,我把你当作亲儿子,他拼尽全力经营破烂不堪的晏氏红酒庄园,绞尽脑子为她的T&M设计新款,不图分文,为T&M代言。不惜发着高烧的为她走秀台。
晏绗说他为难林逸,当众抽他耳光。
沈玥苓说他愿意跟晏家结亲,本就心思不纯。
晏驰骂他贱,晏倾雅嘲讽他虚伪……
可为什么你们不告诉他,晏绗从一开始就喜欢林逸。
为什么像利用傻子一样把他榨干榨净后,搞坏他的名声,逼他净身出户,污蔑他害死晏父。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天桥下寒风冷冽,冰寒刺骨,浑身疼痛。他想就这样一死了之。
可是爸妈怎么办?
他看透晏家的虚伪肮脏的手段,自私自利恶毒阴险的心思后,所有的委屈,愤怒和不甘,最后都成了愧疚。
……对不起爸妈。
对不起真正对他好的又被他连累的人。
江昀无声地哭着,滚烫的眼泪无法自控地从涌入眼角,流淌着浸入洁白的枕头上。
像是把他那些年受过的欺骗欺负和委屈不甘全都倾泻而出。
“江昀……江昀!”
昏睡的男孩突然开始流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长而翘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轻轻地颤动,清俊白皙的面容都染着沉沉的心酸。
盛琰吃了一惊,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心里没由来地抽痛了一下。
他打听过,江家夫妇对他们的儿子极其宠爱,江昀应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难道还是因为晏绗?
因为晏绗在外私会情人?
他心里其实还是在乎晏绗的?
盛琰的脸色沉了些。
“小昀,小昀怎么睡着哭了?”
徐晨惊讶心疼,扶上江昀清瘦的肩头轻轻拍着:“小昀醒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却看到另外一旁的盛琰拿出手帕,开始擦拭男孩湿润的眼眶,流淌出来的眼泪也尽数落在那方绵软的手帕上。
盛琰凑到江昀耳边轻声说:“为男人哭?真没出息。”
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几乎要触碰到男孩透明微红的耳廓,气息扑在鬓角短碎的发丝上,发梢轻颤。
江昀睁开眼睛,骤然撞进了盛琰近在眼前的沉眸中。
他湿润泛红的眼睛露出一丝惊慌,接着伸手就要把人推开。
盛琰及时摁住了他挂着吊针的手臂,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做梦都为晏绗哭呢?真没眼光。”
江昀无力的单手毫无力道地推在盛琰肩头:“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你走开!”
盛琰:“我把你送来医院,给你安排病房和医护,照顾到现在,你还让我走开。倒是那个晏绗,你竟然还为他哭!”
“小昀,我开着盛总的车来的,病房也是他路上就为你安排好了的,你突然高烧,我都快吓坏了。”
徐晨顾不上盛琰的无力,在另一旁着急说:“你现在怎么样,有好一些吗?”
江昀缓了一会儿,头脑逐渐清醒。
想起他在和盛琰签合同的时候忽然昏倒的事。
大概是退烧的原因,他现在身体轻松了很多,还有些强烈的饥饿感。
他不知道该不该跟盛琰说声谢谢,却看到盛琰不是很高兴。
“不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吗,反正他现在也有把柄在手上,你也去玩啊,找比他优秀的男人玩,气死他。你看我怎么样?嗯?”
江昀张了张嘴,那些想要说的道谢的话,被他那句‘你看我怎么样?’给堵了回去。
他面色冷清疏离:“盛总,我们的合同……”
“合同?”
盛琰哼了一声,长臂一伸,从小矮桌上取过文件夹,抽出江昀拟写的合同条款放在窗前。
他却把笔放在江昀的手中,然后大手覆盖在那至美骨感的手背,像家长教小孩握笔写字一样,握着江昀的手,在江昀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写下了‘盛琰’的名字。
江昀出乎意料地没有抗拒,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签字,当然他此刻确实没有力气。
徐晨都看傻了。
正要怒斥盛琰无礼时,江昀却拿起合同交给他,说:“晨哥,马上把合同送去律师和公证员那边,让他们立刻做公正手续。”
“啊,我离开行吗?”
徐晨警惕地看着像一头狼守着虚弱的小白兔一样的盛琰,担忧地问:“那你呢,你,你一个人……”
“我没事,你快去,不要等他……”
江昀湿润的睫毛微动,凉凉地瞥向盛琰:“反悔。”
盛琰在一旁低声笑了:“我才不会反悔,能让小少爷这么惦记,香澜海开的真是值了。”
“要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盛总,你敢欺负昀少爷,我跟你没完!”
徐晨犹豫再三,只好在江昀催促的目光下,丢下这句话离开了。
这一下,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盛琰心情大好地坐回矮沙发上,凤眸谐谑地望着风轻云淡的男孩:“不怕被我欺负?”
还是那样不正经的,戏弄他一样的语调。
江昀:“盛琰,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甚至还会利用你,你还是……”
“香澜海本来不是我的。”
盛琰哼笑说:“因为我喜欢里面的格调所以就想买下整个香澜海,可是呢,之前创建香澜海的人是我讨厌的人,他不卖给我。”
“所以我就把香澜海抢了回来,当然过程中还用了些你想不到的手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昀冷冷的:“我是人,不是你想抢便抢的物件。”
“我知道,所以得用些耐心。”
盛琰抚摸男孩的手背,手指,说:“你呢,知道我喜欢你就行。”
江昀指尖轻颤,避开了他的抚弄。
他望向病房窗外,心里极其平静地想:几年后的那场凶杀案,是不是原来香澜海老板来报仇的?
还是跟盛琰有关系。
他要尽快在两年内把盛琰寄出香澜海,彻底甩走这个大麻烦。
“我好多了,麻烦盛总送我回家,住院的费用我就不跟盛总客气了,以后在香澜海,总有还你的时候。”
盛琰挺忌惮江昀这样的冷淡,无论他把话说的多直白,江昀都不慌不忙,甚至都不在意。
他好像早已无情无欲。
“回家,晏家?”
“回江家,但别让我爸妈他们知道我生病这件事。他们明天就要出发了,我得送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