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穿回三岁半(26)
不过,他不能表现得太太太高兴,他必须要矜持一点。
所以他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
“江知鱼,我的病已经好了,不会有事的。”
“不行,医生还没宣布你已经康复了。”
“可是我昨天晚上都没乱跑。”
“昨天晚上那是因为有我和大爸爸看着你,不然你早就跑掉了。”
“那……那好吧……”
事不过三,拒绝的话也不应该超过三次。
陆傲清了清嗓子,往床铺旁边挪了挪,给江知鱼让出空位来。
“咳咳……你上来吧。”
江知鱼把枕头和被子放下,却对他说:“嗷嗷,你误会了。”
陆傲猛地抬起头:“嗯?”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爸爸昨晚陪过你了,所以今晚……”
话音未落,陆行渊穿着和江知鱼同款的糊涂塌客(史努比养的那只黄色小鸟)睡衣,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的衣服幼稚,但他的身形高大,他的表情冷漠,他的语气冰冷。
“今晚是我。”
啊?!
陆傲震惊!
难道不应该是江知鱼一直陪他睡吗?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为什么忽然换人?
他不要和陆行渊一起睡!他绝不和自己的“屁屁仇人”一起睡!绝不!
这一回,陆傲还没来得及逃,就被陆行渊揪住衣领,抓了回来。
陆行渊的力气比江知鱼的大好几倍!
他直接掀开被子,把陆傲塞进去,然后陆行渊在他身边躺下,搂住他的肩膀。
陆傲奋力挣扎,只觉得自己被一个钳子牢牢钳住,动弹不得。
父子二人并排躺好,陆行渊紧紧搂着陆傲,捏住他的嘴,朝江知鱼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小鱼,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儿子的。”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名场面。
虽然是演出来的。虽然陆傲的双脚还在被子里狂蹬陆行渊,无敌风火轮!
——松开我!你松开我啊!
江知鱼很是欣慰,摸摸陆傲的小脑袋,又帮他掖好被角。
陆傲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啊!江知鱼,你没发现我被挟持了吗?救我啊!
最后,江知鱼朝他们父子二人抛了个晚安飞吻,施施然转身离开。
“晚安,明天见。”
“晚安。”
陆行渊伸手接住他的飞吻,并且全部独占,不分给陆傲一丁点。
陆傲还在蹬着脚奋力挣扎,别走啊!江知鱼,你别走!
“啪嗒”一声,灯光熄灭,房门关上。
陆傲倒在床上,失去生机:“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陆行渊果断:“我就是你爸。”
“我说的是另一个爸爸。”
“不行,睡觉。”
陆行渊收回手,学着江知鱼的动作,拍了他一下。
结果他没控制好力度,陆傲捂着心口,几乎要吐出一口老血……噢,崽崽吐的是“小血”。
“你……你想拍死我,我要去找爸爸!”
“回来,别跟爸爸说。”
这可不能让小鱼知道,不然他会被小鱼揍死的。
陆行渊把陆傲按回床上,想帮他揉揉心口,但是陆傲不要他按。
他用力推开陆行渊的手,背过身去,挪到床边,离陆行渊远远的。
以示自己的抗议和不满!
陆行渊问他:“你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不要。”陆傲背对着他,背影都显得那样倔强,“你离我远点就好了!你的力气太小了,拍得我根本不痛,一点都不痛!”
“好。”
他这样说,陆行渊就真的没有再管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已经睡着了。
陆傲咬着牙,在心里骂他。
果然是冷漠无情的大爸爸!崽都这样了,他还睡得着!
侧躺久了,陆傲的肩膀有点酸,他坚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受不了了,小心翼翼地拽着被子,翻了个身。
结果他一翻身,就在黑暗中对上陆行渊的目光。
“还痛吗?”
陆傲被他吓得一激灵,原来他没睡着啊!
吓死崽了!
陆傲嘴硬:“早就不痛了。”
还算陆行渊有点良心,没有真的睡着。
下一秒,陆行渊正色道:“那你不准向小鱼告状。”
“知道了,我又不是告状精、长舌崽。”
陆傲抱着手,愤愤不平。
小鱼小鱼,就知道小鱼,他还是小崽呢!
陆傲揉了一下肩膀,再背过身去。
父子二人背对着背睡觉,中间好像隔了一条又长又宽的银河。
陆傲自己抱着自己,躲在被窝里,一脸生无可恋。
果然,好爸爸都是对比出来的,和陆行渊一对比,江知鱼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呜呜,他好想和江知鱼一起睡,江知鱼会抱着他,拍拍他,还会给他唱跑调的催眠曲。
江知鱼的怀抱好温暖,江知鱼的动作好温柔,江知鱼的歌声……好难听。
虽然很难听,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不该嘴硬的,他再也不嘴硬了!
爸爸,快来救他……
不,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他要自己去找爸爸!
陆傲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就被陆行渊抓住衣领,挂在半空,摇摇晃晃。
“你去哪里?乖乖睡觉。”
第20章
20
父子情是一条又宽又长的银河。
陆傲在这边,陆行渊在那边。
两个人背对着背,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侧躺着,一只手放在枕头上,一只手搭在身上,双腿交叠,微微屈起,连睡姿都一模一样。
——第二天,早上六点。
江知鱼推开病房门,从房门外探进脑袋,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只一眼,江知鱼就沉默了。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是互相过敏吗?一旦碰到对方就会马上爆炸?
算了,要求不要太高,可能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吧。
不理解,但尊重。
江知鱼悄悄缩回脑袋,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陆傲的小身影,轻轻地晃了晃。
他似乎是想要翻身,可他本来就睡在床铺最边缘,要是再翻身……
“嗷嗷——”
江知鱼一边大喊,一边飞扑上前。
“陆行渊,你儿子要掉了!”
可他离得太远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傲一点一点地掉下去、掉……
千钧一发之际,陆傲背后的陆行渊伸出手,一把抓住裹在陆傲身上的被子,用被子兜住陆傲。
像提起一个小包包,直接把他提了回来。
陆傲似乎有所察觉,但也只是“哼哼”两声,用力蹬了一下脚,然后继续睡觉。
陆行渊睁开眼睛,对上江知鱼惊魂未定的双眼。
江知鱼松了口气,拍着心口,小声道:“吓死我了,你们两个干什么这样睡?”
陆行渊坐起来,解释道:“陆傲不肯挨着我,非要这样睡,我没办法,只好迁就他。小鱼,别担心,他没摔到床下过,我一直看着,旁边也堵着沙发。”
听见他这样说,江知鱼这才看见,陆行渊把病房里的小沙发搬了过来,就堵在床边。
就算陆行渊刚刚没有及时抓住陆傲,陆傲也只会摔在沙发上,不会有事。
江知鱼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们两个,就不能像我和嗷嗷一样相亲相爱吗?”
——不能。
清醒的陆行渊和沉睡的陆傲在心里同时回答。
当然,陆行渊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勾了勾唇角,拉住江知鱼的手,让他在床边坐下:“今天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