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嫁个穷散修(61)
南嘉木还未睁开双眼,便察觉到一股有一股冷气灌入骨中,让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睁开了双眼。
他搓搓手臂,起身下床,抖抖脚让自己软和起来。
他目光落到床上其他两人,心中闪过一股温流。
这是他相依为命的兄弟,是与他一直生活的亲人。虽然生活贫穷,常年饥寒交迫,但他们三人相互扶持,不离不弃,虽不是亲兄弟,但更甚亲兄弟。
床上还有一只白毛狗与不知品种的兽,这是他与叶赟捡回来的,虽然他们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但是一直没起过将它俩打杀充饥的心思。
它俩也是他的家人。
这是一间四面透风的茅屋,仅能容身遮雨。它很破,不能御寒,也不能挡风;很小,放了一床一桌后,再无更多的空间。
可这是他的家。
他自发地做起《昂藏经》上的动作,他不知这是什么动作,但这样做能让他产生热流,不至于那么寒冷。
将自己能做的动作都做了后,他推开竹板夹着茅草做成的门,去屋外舀起冰水洗漱。
所谓洗漱,也不过洗下脸,漱漱口,让自己清醒清醒。
此时已进入寒季,寒季会持续三月,三月都这般凛寒,朔风冽冽,冰天雪地。
家中并无余粮过冬,只能大冬天地外出打猎,若是没寻到猎物回来,他们三人只能饿肚子。
想到饿肚子,肚子便饿的咕咕叫,南嘉木摸摸肚子,觉得很是新奇。
这是不对的,你常年饿肚子,怎么会觉得新奇呢?南嘉木对自己唾弃不已,以为自己是个富人,没体会过饿肚子的滋味啊。
他转身准备叫两个哥哥起床,不过并不用他喊,他两个哥哥搓着手臂从茅屋中走出,庄凌一边走一边抱怨冷,叶赟倒是面无表情。他走到南嘉木身侧,从碎了一个口子的冰洞中舀出水,就着瓢搓搓脸,漱漱口。
之后将瓢中冰水倒掉,把瓢往水缸中的冰上一放,朝南嘉木开口:“嘉木,打猎去?”
南嘉木点点头,望向庄凌。
庄凌忙用冰水拍拍脸,朝两人道:“等我,我也一道。”
北风卷地,鹅毛似的飘雪从天而落,三人穿着不能遮寒蔽体的单衣,在这风雪之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嘉木维持着风度,依旧腰杆挺直;叶赟面无表情,任风雪刮面,只有庄凌缩脖耸肩插手,恨不得将裸露在外的肌肤全藏在衣服里边。
茅草屋后便是小山,南嘉木他们猜测山中应该有兔有蛇有麻雀,还有其他能让他们过冬的物资。
“寒季来得猝不及防,屋子都还没翻修,若不将它加固,不说避寒,只怕会被大雪压垮。”南嘉木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要先将房屋加固。”
“还有要捡干柴,不管是做饭菜还是驱寒,都少不了这个。”南嘉木继续开口:“我们一分为三,一人去打猎,一人去伐木,一人去寻干柴。”
“好,”庄凌率先开口:“我去打猎。”
“我去伐木。”叶赟自动将最费力气的活背上,让南嘉木做最轻省的寻干柴。
三人商议定,入了山便分散开来。
南嘉木专门寻那种枯死的树木,以及枯黄的干草,很快就捡了不少,南嘉木将枯草搓成麻绳,将干柴与枯草捆做一堆拿了回去,之后换个地方继续。
而叶赟则寻到一合抱之木,见其笔直枝桠少,当即手一掐诀。
掐诀之后叶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伐木怎么不拿斧头呢,又回到屋中取过斧头,对准树根一处砍去。他每次斧头都砍中一处,倒也像模像样。
庄凌在山里绕了转去,山前山后快翻了个遍,也没寻到什么,最后他只能两手空空的去寻南嘉木。
南嘉木见他一无所获,放下手中的麻绳,跟着庄凌一道去山里转。
依旧一无所获。
庄凌望向南嘉木,问道:“怎么办?”他摸摸肚子,觉得胃中火烧火燎,很想吃东西填充一下。
不怎么办,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又不能点石成食,南嘉木从旁边抓起一把雪吞了,冰凉的雪水刺激地他疲惫一空,道:“再寻寻,多观察洞穴,看里边有没有小动物过冬。”
庄凌点头,也学南嘉木的吞了一把雪水,继续低头寻找食物。
“好奇怪,为什么咱们没准备过冬食物?”庄凌一边探头一边开口问。
南嘉木回忆了下,也觉得记忆模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南嘉木也不纠结,只道:“先寻到食物填饱肚子再说。”
没食物来源,又是这么冷的天,不出半月就会饿死冻死。
空中忽而飞来一黑点,离得近了能瞧出那是只麻雀。
麻雀一般是成群结队的,南嘉木顺着它飞来之处又继续张望,等了片刻没等来第二只。
南嘉木心知不对劲,不过不对劲的地方多了,也计较不过来,他目光又落到前方的麻雀上。麻雀正站在只剩下干枝的杉树枝上,头埋在翅下梳弄着羽毛。
南嘉木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朝前接近,待还隔五米之际,南嘉木不再前进。
麻雀没发现南嘉木的靠近,它扑棱下翅膀,准备离去。当此之际南嘉木敏捷如豹,左手枯枝如剑般迅疾似风,霎时间他出了三剑,三剑击中麻雀双翅与小脑袋。
麻雀被击中后,头朝地地从枝桠下坠下,一头落进雪中。
南嘉木上前拎起麻雀的脚,看能不能有其他小动物出没。
等踏完整座山,南嘉木与庄凌双双沉默了,他俩怀疑这是做死山,兽类植类都没有的那种,可若是死山,这只麻雀又怎么说?
养蛊?被囚禁?失忆?生病?南嘉木望着手中倒拎的麻雀,一瞬间想了很多。可是此时线索茫然,南嘉木暂且按住追寻真相的心思。
等两人背着干柴回到房前,叶赟正拿木板在比划,显然不知如何将木板嵌进木墙之中。
南嘉木将麻雀递给叶赟,道:“我来吧。”
不知为何,对这缝缝补补,南嘉木很有兴趣。
他提着斧头,手脚麻利地将木板砍成各种形状,并制了不少榫子,将它们一一打磨光滑之后,拆的拆,补的补,很快就将摇摇欲坠的破屋子修得稳稳扎扎。
经过这么一番运动,南嘉木身上起了热量,连肚子也因饿过头而不再火烧火燎,他直起身,对旁边帮忙的庄凌道:“总算不漏风了。”
庄凌点头,心中充满成就感,两人去水缸前将自己清洗干净,走入房屋之内。
房间内很是温暖,叶赟已经升起了火堆,火堆之上悬着一掐宽的瓦罐,瓦罐之中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肉香味从中溢出来。
见两人进来,叶赟用木勺从瓦罐中捞出两碗汤递过去。
南嘉木与庄凝接过,围坐在火堆旁,小口喝着热烫的无多少油星的汤,心中竟生出满足感。
真是太不容易了。
三人正吹着热汤小口抿着,忽听得外边又重物坠地之音。
南嘉木双目一亮,“会不会是野兽出来觅食,然后饿晕了?”
庄凌也面露期待之色,这么点汤汤水水,明显不顶饿。
叶赟没打断他俩的白日梦,而是起身开门,瞬间穿着破败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就映入三人面前。
第59章 伴侣与女儿?
南嘉木与庄凌起身, 与叶赟一并走到小姑娘身前。
庄凌伸手将小姑娘抱起,检查下身体,道:“饿晕了过去。”
说到饿,三人都沉默了。
他们今日只寻到了一只麻雀,明日吃食还没着落, 现在要将这个小孩捡回去吗?
可是若不是不管, 这小姑娘怕是挨不过今夜。
南嘉木蹲下身摸摸小姑娘的手臂,开口道:“抱进屋。”
庄凌与叶赟没意见,庄凌抱着小姑娘坐在火边, 南嘉木将房门紧闭, 叶赟又取出一碗舀了热汤, 连勺子一并递给庄凌。
庄凌将小姑娘手脚都搓热后,将小姑娘抱在怀中, 勺子舀了热汤吹凉,递到小姑娘嘴边。
幸好小姑娘虽然昏迷, 但还会吞咽, 一碗带着油星的热汤很轻易地被喂完。
三人望着瓦罐中未来得及吃的麻雀肉, 谁也没说分了。
庄凌咽咽口水,笑道:“那个,我还不饿, ”庄凌想说, 将他那份留下, 或者晚一会再吃, 可是无论说什么, 感觉都不太好。
庄凌犹豫了下,没说出口。
“是不太饿,”南嘉木笑着附和一句,又转移话题道:“山里野兽难寻,明日我们去屋前河边瞧瞧,看水里有没有鱼。”
此时河水结冰,有鱼的可能性很小,但万一有呢?
若真山穷水尽,再另想办法。
小姑娘一觉睡到次日依旧未醒,火堆依旧燃烧着,屋内很是温暖。
南嘉木撸了一把犬兽,与叶赟一道起床,两人洗漱好,让庄凌照顾小姑娘,他俩出去寻找食物。
庄凌点头,下意识地觉得不应该去打搅他俩。
分明他们是三兄弟来着,怎么他会觉得自己两个弟弟合该一起行动呢?庄凌摸不着头脑,除了嘀咕声古怪外,便没多想。
南嘉木与叶赟离开后,床上小姑娘睁开双眼,她瞪着一双水玲珑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庄凌。庄凌朝她笑道:“你醒了。”他从火堆旁取过热水给小姑娘清洗手脸,又从火堆上的瓦罐中捞出麻雀,朝小姑娘笑道:“来,吃东西。”
他用勺子舀了热汤吹凉,凑向小姑娘嘴边。
小姑娘从醒来开始便一直没开口说话,她只默默地盯着庄凌,双眼黑白分明,清澈有神。
见食物递过来,她张开口吞了。
一人喂一人吃,倒也和谐。
小姑娘似是饿得狠了,不仅将麻雀全给吃了,还差不多喝了半罐热汤,这么多汤水灌进肚,听不到个响。
将空了的碗与瓦罐放到一旁,他又给小姑娘端来盆热水,准备给她洗脚顺便再活络下经脉。
小姑娘在雪地里走了许久,怕双脚给冻坏了。
在庄凌眼中,小姑娘还是个孩子,自然没有男女大防,倒是小姑娘见状,禁不住瞪大双眼。后来不知想到什么,本来躲闪的小脚又伸直,任庄凌给她烫脚,并以拇指按她足心。
庄凌一边给小姑娘按足一边问她姓名、父母以及大半夜倒在雪地的原因,庄凌想着,若能将小姑娘送回去,或许她父母会给他们一点食物当做谢礼。
他也不要多了,足够过冬便行。
庄凌觉得这生意做亏了,按他本来心思,对方父母出个黄金元宝也是应当的。不过谁让他目前最缺粮食呢,只能这般亏本了。
“我叫苏映月,无父无母,家中少食,不得已外出。”小姑娘垂着头缓慢开口。她的声音清脆干净,让人很有好感。
庄凌脑中的食物瞬间飞走了,他默不作声地继续揉捏脚心,待小姑娘脚底筋脉全都舒展之后,他用毛巾擦干水,抱着小姑娘往火边一放,接着将墨宝石抱过来,让小姑娘的手窝在墨宝石腹部,暖和一下。
食物没有了,庄凌也没想着将小姑娘赶出去,他用昨天剩余的木块做出一柄小木梳,打磨光滑后,给小姑娘梳两个总角。
小姑娘一直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目光落到庄凌身上,随着庄凌的动作而动,有那么一瞬间,庄凌竟觉得这小姑娘在审视他,然而触及小姑娘清澈的双眼,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庄凌捏捏小姑娘头上梳好的鬏鬏,确定不会散后,坐到一旁与小姑娘答话。
小姑娘起初有些放不开,庄凌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不过由于她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她只知道这是隐洋村,村里只有七八户人家。
至于庄凌所住的地方是另一个村,她以前并没来过,只是出门迷了路,就寻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