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当个小农民(60)

　　李津浩特别热衷于脑科手术和心脏科的手术，近似到了痴迷的地步。
　　“亲爱的，吃饭了。”初岚枫忙好自己的事情，在餐厅里没看到李津浩，就知道他又在实验室里忙了，“听话，先吃饭。”
　　“马上，我有个期末论文，关于血液流动的分析，总感觉哪里少了点感觉。”李津浩穿着白色的医生袍子，安静认真的神情，像天使一样的美好。
　　初岚枫靠在一边看着，这个少年是在他的手中成长起来的，且越来越闪亮，越来越迷人。
　　自从国庆回来之后，性格也成熟了。
　　他说他不会一直依赖自己，要站到一定的高度，然后向所有人宣布，他们在一起。光是想着，初岚枫就觉得血液在身体里沸腾。
　　昨晚最后一个实验，李津浩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上了初岚枫专注的眼神，刚才这个男人一直没发出声音，他以为他已经上楼了。
　　初岚枫走过去，代替了李津浩的手，按摩李津浩的太阳穴：“不要勉强自己，如果累了就要休息，精神好了才能继续实验。”
　　“恩，我只是兴奋了就停不下来，晚上再把论文赶出来就好了。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几天你不许闹我。”李津浩转过身，双手捧着初岚枫的脸，像是哄着宠物一样。
　　初岚枫贴上李津浩的身体，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好。”
　　三天的期末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关于本科连博的学生名单，得到下学期才公布。也就是说，接下来要迎接的，是寒假。
　　今年的寒假李津浩原本打算是早点回夏江，好好的陪一陪家人，可是考试一结束，他就接到楼辞的电话，让他在教室等着。
　　“哇，是医学院的那个天才学长耶。”
　　“哇，他好帅。”
　　楼辞对女生泛起温柔的笑，然后又看向李津浩：“今年冬天草原上闹雪灾了，我打算去医学援助中心，跟大家一起去草原援助，你要去吗？”
　　李津浩眼睛一亮：“我可以吗？”
　　“可以，当我的助理就可以。”楼辞就知道，他会想去的。
　　“那个学长……”华秋魏开口，“我也想去，还要人吗？”
　　楼辞认识华秋魏：“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但是那里的生活很艰苦，也许三餐都吃不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也去。”于磊跟在他们身边，听到他们的话，他也报了名。
　　“好，医学院住中心有国家派过来的私人飞机，你们准备一下，待会儿就起程。”楼辞说着，拿出手机跟那边的人通电话。
　　这么快？
　　李津浩马上给初岚枫打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他一直没好意思说，毕竟这几天他为了应付期末考试，一直在“冷落”初大叔。
　　“是不是有事情要忙？”男人永远都是通情达理的。
　　“恩，楼大哥说草原发生雪灾，他要跟医学院住中心去草原救人，我……我想去当他的助理。”李津浩很怕初岚枫阻止，虽然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是他认定的，初岚枫都会支持他，但这次是他失约了。
　　“很想去？”初岚枫问，语气一如既往。
　　“恩，这是一次很好的实习机会，虽然会很辛苦，但是我想积累经验。”李津浩回答，“我……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不是一生，只当初岚枫的累赘。
　　“那就去吧，有什么问题要随时联系我，还有跟爸妈说一声，他们会担心。”
　　“嗯。”李津浩的眼睛亮了，“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那我不让你去，你就不爱我？”初岚枫低笑着问。
　　“不是。”李津浩马上回答，“我比以前更爱你了。”
　　医学援助中心的飞机直飞草原。在南方，李津浩可能一生都看不到这样的大雪，雪已经停了，但是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原来我们那的大雪，跟这里的根本没法比。”李津浩感叹。
　　“雪把牧民家的牲畜都冻死了，把这里的人冻的无法行走，他们的腿都麻木了。”楼辞告诉他们，“这是我国历史上最大的一场雪，天灾不由人，再好的措施也避免不了天灾造成的伤害。你们学医的意义就在这里，当然，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至少我学医的意义就在这里。帮助更多的人，做更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李津浩接着道，“从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能感受到快乐。”
　　帮助别人的快乐，被需要的快乐，被认同的快乐。
　　飞机终于到了草原的村落。
　　楼辞带着李津浩、华秋魏、于磊下来，还有几个医护人员马上帮忙搬医疗用品，东西放下，飞机停在那里。雪灾的面积太大，他们要救助的不止是这里一批，这里仅仅是百分之一的地方。
　　看到有医生救援队来了，这里被困的人发出了新生的希望声。
　　“马上熬姜汤给他们驱寒，把我们的帐篷拿出来，病况严重的先带进帐篷里。”楼辞迅速的下令。“津浩，你们到处去看看，哪里有受伤的都集中起来。”
　　“嗯。”
　　医护人员去煮姜汤，李津浩等人挨家挨户的去询问，病情严重的都剧集在一起，方便医生检查。
　　其中有一户人家特别严重，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整条腿都冻的没有知觉了。楼辞检查之后，眼神沉了下来：“要尽快做手术，膝盖以下的组织已经冻坏了，要锯腿。”
　　“锯腿？”男子一听，面无血色，“锯腿之后我还能做什么？家里的生活怎么办？”
　　“可以戴义肢。”楼辞回答，“一般的行动没有问题。”
　　“那……”
　　“如果不马上截肢，整条腿的细胞组织都会受到损坏，到时要锯的就是整条腿了。”楼辞提醒。
　　“那……那听医生的。”
　　“马上送他上飞机，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患需要一同去医院。”
　　“医生，我媳妇要生了……要生了。”
　　天啊，这个时候生，这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这不是要活活冻死吗？楼辞的脸色更沉了，他不是妇产科医生啊。
　　“先去烧热水，准备好毯子。”
　　都住在倒塌的房子里，或者是帐篷里，这里根本连电都没，唯一的用处就是这些倒塌的房子里的木头还能用来烧水。
　　来到孕妇家，空荡荡的木棚里，令人身体寒，心更寒。“津浩，把我们带来的毯子拿来，把四周围住，不要透风。”
　　“恩。”
　　虽然楼辞不是妇科医生，但是接生孩子却是不难，做医生也早就把礼义廉耻丢到一边了。他上前，直接掰开孕妇的腿：“别害怕，我是医生，我来帮助你。来跟着我深呼吸……再用力……”
　　深呼吸……再用力……
　　深呼吸……再用力……
　　结果，楼辞心一颤，先出来的，竟然是孩子的脚，拜托，手千万不要伸开啊。可是，不管楼辞怎么期待，都是没用的，难产就是难产。
　　“怎么了？”看楼辞脸色沉重，李津浩担心的问。
　　“孕妇难产，孩子的腿现出来了，身体卡在里面了。”如果再不出来，孩子会窒息而死，说不定孕妇也会……
　　“那怎么办？”这可是活活的一条生命啊。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媳妇和孩子，求求你。”男子跪在地上磕头。
　　楼辞皱着眉头沉声道：“你先起来，别让我心烦。”他是外科医生，不是妇产科医生。
　　

第29章 过年了
　　“楼大哥？”难产可是争分夺秒，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
　　“给我剪刀。”于磊把剪刀递给他。
　　楼辞接过剪刀，打算先把孕妇的下面剪开试试，如果只是一卡住一点，那么把下面剪大就没事了。
　　孕妇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楼辞这一刀剪下去，她根本感觉不到。
　　“怎么样？”李津浩等的心急如焚。
　　“孩子的手出来了，我再剪开一点，准备温水和毯子。”这么冷的天，楼辞的额头也紧张的流了许多的汗。
　　下雪了……
　　外面又传来声音。
　　还下雪？
　　华秋魏走出去看，果然，鹅毛般的大雪又飘了起来。
　　“让飞机先回去，把那个锯腿的先送走。”楼辞终于把婴儿接生了出来，是个大胖小子。“恭喜你，是儿子。”
　　“谢谢……谢谢您。”
　　“医生，有人吐血了，快来。”
　　楼辞赶忙离开孕妇家，前往需要救助的地方。
　　原本已经停下来的雪，突然又下了，不知道那辆载着要锯腿的汉子飞回的飞机，能不能安全的到达医院。但这些已经不是他们该担心的了，因为如果雪一直下，他们带的东西根本就不够。
　　这里没有供电器，所有的电路全被压坏了，雪山又压崩了这里的房子，如果大雪继续下的话，外界的交通也会被堵住，那么接下来，这里的人怎么办？
　　大晚上的，李津浩躺在帐篷的被窝里，真特么冷，就算铺着厚厚的羽绒被，再拿羊毛被来盖，还是觉得冷。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初岚枫每天最担心的，就是少年的情况了。
　　“我们的存粮吃光了，开始吃那些牧民养的牛羊了，可是我不喜欢吃，尽管烤得看上去很香，但总觉得羊骚味和牛骚味都没有去掉。”李津浩回答，“好在我带了两个充电宝，不然手机都要没电了。”
　　“乖，别担心，雪再下两天就停了。”气象预报是这样的。但现在的气象预报已经不准了，他们来的时候也说了雪停了，突然又下了。
　　“恩，我不怕，可是这里的人快熬不住了，你知道吗？他们养的牲口被冻死了很多，再这样下去别说牲口熬不住，人都要被冻死了。事实上那些年纪大的，也有被冻死的，冰天雪地里，他们连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一把火把尸体烧了，因为也不能就这样把尸体留在这里。”天灾的残忍，生命的脆弱，让李津浩再一次体会到了活着的可贵。
　　初岚枫知道少年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国家也会因为这次的雪灾吸取教训，所以别担心。”
　　“恩，我只是说说，并不担心。很早就知道天灾不由人、抗灾不由天。”李津浩只是觉得他们可怜，但这种情况并不是他觉得他们可怜就可以改变的。
　　大雪接着下了七天，终于，在七天之后，雪停了，雪后的第一缕阳光，也照射下来了。那些牧民就像劫后重生一样，兴奋的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
　　天空传来飞机的声音，大家不禁停下来抬头看去，一共飞来了两架。当飞机停稳之后，李津浩看到了第一个走出来的人，心怦怦的跳，那是他熟悉的身影。
　　“初岚枫。”他兴奋的朝着男人跑去，眼看着就要滑倒的时候，初岚枫快一步抱住了他，“总是这样投怀送抱，亲爱的，你太主动了。”带着深深思念的低沉嗓音，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在李津浩的耳边低语。
　　两人的情景太过暧昧，但是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旁人，根本无暇去顾及他们。
　　这一次，李津浩没有说滚蛋，而是用乌黑雪亮的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