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重生](82)
卫君寻扳着一双无语凝噎的冷漠脸,适时将捏在手里很久的创可贴递给曲凌恭,淡淡地说:“你疼你家小宝贝,就赶快给他贴上,抱着他招摇过市,小心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拍下来传到网上……”
曲凌恭心中郁郁,这一世,他明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莽撞撞的少年了,却依然要被这一位,就自己媳妇儿的事,劈头盖脸的说教,心中十分不快。
但卫君寻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先不说曲家那边,至今没什么大动静,不知对他出柜的事持何种态度,就说自己此时的人气,动辄就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还是谨慎小心为上。
他伸手接过卫君寻递过来的创可贴,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蹲下来,帮张钧若将脚腕上的擦伤仔细遮盖上。
两人正要一起离开,卫君寻又上前一步,将那一叠小兔子图案的创可贴,都伸到张钧若面前,张钧若刚要伸手去接,曲凌恭又捷足先登,大手一把夺过那些创可贴,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
卫君寻有点没脾气了,心说这人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占有欲,可真是严防死守,滴水不漏了,防着他就像防贼一样。
他俩虽然是对家男团里的人气成员,稍稍有些竞争意识倒不为过,用不用旗帜这么鲜明啊,就不能对前辈客气点儿吗?
两人走出去十几米远,曲凌恭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头凝眸望了望站在原地的卫君寻。
卫君寻本来正有些悒郁地望着这对少年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看到曲凌恭这样回望着他,不禁心下一惊。
只见曲凌恭跟身边的小可爱说了句什么,又疾步折返回来,走到自己面前。曲凌恭英气内敛的一双凤眼,深深望了望卫君寻,把卫君寻望得一阵怔愣。
半晌,曲凌恭才缓缓启唇,声音低沉郑重,还充满了冷醒和深意,他幽幽说道:“你小子最近几年都不要接拍什么该死的灵异电影,”顿了顿,他一字一字咬牙道,“记住了!”
曲凌恭说完就转身离去,看也没看卫君寻脸上一瞬间讶然错愕的夸张表情。
什么叫你小子?喂——这是跟娱乐圈前辈说话的口气吗?
卫君寻本来想这样反驳,却在听到曲凌恭后面的内容时猝然僵立,他心下一片愕然:这小子怎么会知道他刚刚签订了明年开机的一个灵异片的出演合同,出任该片中的男主角。
难道那个剧组先前也找过他?
可是不对啊,这小子现在还在专心参加男团成团初期的宣传活动,并没有向影视界发展的迹象和机遇。
卫君寻听曲凌恭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意味,不禁想:难道这小子获悉了这部灵异片里的什么内.幕?
卫君寻被曲凌恭几句轻描淡写却意味深长的话语,说得微微发怔,抱着双臂站在操场边皱眉思索了一番。
不远处,一个靠在围墙边静默地站了半晌,一脸冷漠的俊美少年幽幽踱了过来,扳着一张暴殄天物的帅脸,满脸写着不耐烦,走到卫君寻身边,闲闲嗤道:“刚才真是精彩……”
卫君寻正在分析曲凌恭话里的深意,骤然看到郭玄宇出现在眼前,讪讪地问:“你都看到了?”
郭玄宇不咸不淡地说:“看到了,看到君寻小天使挖墙脚失败的全过程。”
卫君寻不好意思地含糊道:“我哪有挖墙脚……”
两人随意打着哈哈,正要一起步出校园,身后突然有人用少年特有的清朗嗓音,怯怯地叫了一声:“那个……请等一下……”
卫君寻和郭玄宇两人愕然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瘦弱乖巧的男孩。
男孩穿着星忆夏季的校服,领口处绣着浅蓝色忍冬花环的白衬衫,天蓝色的修身铅笔裤,清新可爱的气质像一阵初夏的凉风一样拂面而来。
男孩表情怯生生的,楚楚可怜,人还没长开,看身材像是低年级的学生,瘦瘦小小的一只,皮肤很是细嫩光洁,雪白的瓷肌上还挂着一个夸张硕大的黑框圆眼镜,反衬出脸孔更加娇小,黑漆漆的眼睛像小鹿斑比一样莹润可爱。
卫君寻微微一怔,心中不由疑惑道:“星忆到底是什么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专门出产这样灵秀可爱的男孩子吗?”
他看到男孩望着他的眼神虽然羞怯紧张,却十分执着,眼神一瞬不瞬的,长睫还在微微颤动,不禁温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男孩抿了抿唇,紧张地嗫嚅道:“我……我……我是你的粉丝……我想要你的签名……”
☆、强吻
第99章 强吻
听到男孩的话, 郭玄宇站在一旁, 不禁翻了翻白眼,深觉自己情路坎坷。
君寻这个家里人硬塞给他的玩伴,真是桃花旺盛, 媚眼如丝, 到处招惹小男孩。那边星忆校草前三的张钧若一波还未平,这边高一年级的小学弟又来给他添乱了。
卫君寻听男孩自称是他的粉丝,略一思索,桃花眼微微弯起, 似笑非笑地轻声说:“小同学,并不是所有戴鸭舌帽和黑口罩的人,都是明星哦, 也有可能是逃犯或者便衣警察,甚至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难看,羞于见人。你这样盲目追星,很可能会让自己失望哦。”
那一厢, 男孩毫无停滞, 一秒也没犹豫,坚毅地说道:“我不是盲目追星, 我没有跟其他任何明星要过签名,我知道你是谁的,你是极光男团的vocal君寻——君寻小哥哥。”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都有微妙的变化,郭玄宇不耐烦的脸上, 浮起一片茫然,腹诽道:这还是个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穿你的障眼法的真爱粉加唯粉。
卫君寻闻言不禁微微讶然,他这副全副武装的造型,自认为滴水不漏,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他来,就算是眼力极好,擅于盯梢的狗崽队来了,也只会觉得他有些可疑,猜测大概是娱乐圈里的人,不会一眼就能道出他是名字吧。
卫君寻有些好奇,收敛了刚才若有似无的一抹哂笑,用朗润悦耳的嗓音,柔声问出心底的疑问:“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是君寻?”
男孩下意识地推了推脸上硕大的黑框眼镜,眨巴着漆黑的墨瞳,认真答道:“我刚才站在二楼的窗户那边抖粉笔灰,不经意看见你俩从篮球场那边走过去……我是……根据你走路的姿势确定的……”
郭玄宇闻言,又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心中叹道:天哪——怪不得这小孩戴着这么一副夸张的宽边黑眼镜,原来还是名侦探柯南那一挂的迷弟。了不起啊,了不起,佩服,佩服。
卫君寻奇道:“你能通过我走路的姿势就确定我是君寻?”
男孩诚恳又笃定地点了点头。
卫君寻探究的视线,扫过男孩清秀的小脸和黑如点漆的墨瞳,轻声问:“你天生就有这种观察力,还是……只对我比较熟悉?”
男孩粉嫩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晕,抿了抿唇,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嗫嚅说:“都有……天生比较有观察力,还有,对你……比较……”男孩有点说不下去,低下头赧然地将手交握在身前。
卫君寻心里蓦地一动,男孩害羞的小样真是太可爱了,微红的小脸水嫩嫩的,好像捏一把,就能捏出水来。
“哦,这样啊。好吧,那我只能坦诚了,我就是极光的vocal,君寻。你叫住我,是想要签名对吗?我带了签名笔,可是……你没有带本子哦。”卫君寻坦诚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好意提醒。
男孩小声说:“我从楼上教室跑下来,带了黑色的马克笔,这种笔不容易掉色,所以……君寻小哥哥,可以帮我……签在衣服上吗?”
郭玄宇对追星迷弟的疯狂和执着表示震惊,忍不住问道:“校服你不穿了么?”
男孩怯怯地说:“我还有一件……”
郭玄宇彻底没脾气了,准备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卫君寻对男孩能通过步姿就确认自己的身份这件事,心中涌起一丝好感,又看男孩长相清纯可爱,十分愿意满足他家迷弟的小小心愿,他接过男孩准备好的,声称不容易掉色的马克笔,笑盈盈地问道:“希望我签在哪儿?”
男孩微低下头,认真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纯白衬衫,最后终于决定好签名的地方,轻声说:“就签在左肩吧。”那里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
君寻闻言轻轻一笑,按照男孩的要求,将自己花里胡哨,龙飞凤舞的“君寻”两个字,签在男孩雪白的衬衫左肩上。
如此近的距离去看男孩,卫君寻更觉得男孩的脸颊细腻光洁,肤色胜雪,浓黑的羽睫纤长而俏丽,微微颤动时,像一对蝴蝶翅膀一样可爱。
卫君寻还注意到,男孩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条红绳串住的血红色玉髓吊坠,造型奇特,非佛非道,更像某种上古神兽,有几分异域色彩,通体莹润,英华内敛,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
卫君寻签完名,不禁问道:“你叫什么?”
男孩漆黑的眼眸倏然一亮,脸上浮起一抹欣喜的笑意,看上去很是撩人,他一字一字轻声说:“我叫蓝珂。”
卫君寻不禁默然了一瞬,这名字虽然好听,却让人想到一句虚幻缥缈的成语,仿若周遭万事万物,浮华幻景,都只是大梦一场。
但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两人跟男孩简短告别,匆匆步出学校。卫君寻在临出校门前,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果然看到男孩依然凝立在原地,瘦小的身形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化成了一道瘦伶伶的剪影。
面目已经因为距离而变得模糊,但雪白的衬衫上,自己用粗黑的马克笔,亲笔写就的签名却从那一片纯白中渐渐醒目起来。
远远望过去,那龙行蛇走,蜿蜒虬结的字迹,像一道透着某种神秘气息的咒文,深深印在他心里。
*
曲凌恭步履匆匆地带着张钧若进入了教学楼,趁着午休时分,教学楼里人员稀少,没有人注意这边,将张钧若拉到了负一层的运动器材室。
他反手关好门,望着微有些怔然的张钧若,觉得有些事迫在眉睫,不能再等他翻完黄历,确定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再慢慢安排布置了。
他现在就要跟他家若宝表白,捅破那层窗户纸,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不这样,他家越来越光彩夺目的宝贝,不知道会被多少伺机而动,心机深沉的家伙给惦记上。
他最近成团巡演,工作上又渐渐忙碌了起来,在外面奔波时,总要提心吊胆,日夜悬心,生怕哪天忙完回来时,发现他家种在后花园里,精心呵护,正茁壮成长的那颗水嫩小树,让人给连根挖走了……
曲凌恭趁着男孩还在发怔的间隙,欺身上前,用宽厚的胸膛十分霸道地将人罩在墙角里。
幽深明亮的瞳眸,深深凝望着男孩漂亮的眼睛,语气郑重,一字一字问:“钧若,你到底怎么看我的?”他用的是张钧若的大名,并没有用叫惯了的昵称,郑重之处,可见一斑。
曲凌恭端起一身强势的气势,来掩饰心中的紧张感和惶惶不安,他觉得他平时的言行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了,这还没能向男孩准确地传递心意,那他就只差生生把心剖出来,晾在他家宝贝面前,给他看了。
如果他家宝贝真的想看,曲凌恭也不会吝惜这颗赤诚之心。
曲凌恭暗自思量过无数次,在何种时机表白最为妥当,最容易让他家纤细敏感,害怕失去的若宝接受。
据上一世的经验,他不能莽撞行事,让张钧若感到不安,所以一直安静地做好他的护草使者,细水长流地体贴呵护。因为这样的时间太长,反到让他近乡情怯,掌握不好节奏,不知什么时候应该开口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