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戾屠户的小夫郎(47)
再次鞠躬感谢,谢谢你们的支持,宝宝我会更加努力,为感谢宝贝们认真留评,今天来个字数多的,要一如既往爱我,比心。
美誉
选人之事, 最后由里正主持, 全村选举, 选举出的人选最后合不合格由熊家定夺。
之所以用这个办法, 唐寿是存着收买人心的想法。能显示出他对村里所有人都一样, 每人都有机会,而至于选不上不在于他, 是你自己的问题。
但其实这反而起到约束作用,并不怕有人有私心, 推选自己品行不端的儿子亲戚。毕竟这次是给衙门做工, 而这年头衙门的威震力超乎想象, 都怕真推选出个偷奸耍滑的, 到时候出了错处,衙门追究起来, 全村人跟着吃挂落。也不怕真正老实肯干的不敢出来,毕竟利益巨大,没人不动心。
另外这种法子选出来的人, 会被全村的眼睛盯着。那些选不上嫉妒的, 恨不得把眼睛粘在他们身上,鸡蛋里挑骨头好挑出个错处卖个熊家, 然后自己顶上去。如此这些被选举出的人一定格外小心, 恐行差就错, 那还敢生旁的心思。
否则,只熊家自己家里这几双眼睛盯着,总有不足, 肯定不如全村人眼睛都盯着这般雪亮。
一共选了九个汉子,这九个汉子熊壮山和熊家人看了都说是平日里品行好,手脚利落的。其中有几个汉子家里真穷,一两银子的学费也拿不出来,但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家里没有就出去借,再难也把学费凑齐了送到熊家,这些困难反而让他们更加珍惜这次机会。
这几个汉子是熊铁熊柱教的,学会后两兄弟跟着他们给几乎孤寡老人家里盘了炕,看着行就放手让他们自己做了,而熊家兄弟转头继续给镇上那些富户们盘炕。
这九个汉子被分成三组,三人一组,先从镇上的孤寡户开始盘起。不过他们的工钱只是熊家一半,也讲下只有给衙门里做完工才可以自己私接活,那些人都没意见。毕竟就算一半工钱,他们十几日也就赚回学费,剩下的就都是自己的了。这种又教手艺,又给找活干的好事,别说一两银子,就是再加一两也不多。
当然,这之前唐寿就讲明,这手艺万一有一天他要是卖了或者公开,他们是没资格反对的,毕竟他们的学费,熊家已经找活给赚回来还有富余。这些这几个汉子没意见,都认为手艺是熊家,他们能学到就是熊家大恩大德,怎还敢掺和人家手艺上的事。
没几日唐寿就出了名,这下不止杏花村,全镇甚至周边镇都知道杏花村有个田螺夫郎,只要一半工钱帮着衙门给整个玉林镇上孤寡户盘炕。同时也暗暗艳羡玉林镇有个好县令,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从衙门里掏钱给那些可怜人盘炕,简直青天大老爷转世。一时间县令的美名就被传颂起来,许多邻镇都暗恨自己就一镇之隔,怎就没生在玉林镇,摊不上这种为民办事的好官。看看人家的县令再看看自家的这个,呵呵了。
唐寿和县令都收到了自己想要的声誉,两人各自在家美滋滋。
玉林镇的土胚没从东京运,而是选择了更近的别的府城,如此又近了些路程,省下不少银子。
府城里的人很快注意到大量运土胚的玉林镇差役,一打听知道玉林镇要盘炕需要土胚,而他们那里的土地冻上了挖不动土,只能来这里运。虽不知道炕是个什么东西,但有生意头脑的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商机,于是很多商人做了土胚运到玉林镇贩卖。
“卖土胚,卖土胚,一车三两银子!”几个别的府城来的商人沿街叫卖,顿时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有人道:“你这土胚当真一车只要三两银子?”
那商人笑道:“对,一车三两,够盘一铺炕了。”
问的人顿时眉开眼笑,像是捡了很大便宜般,“这是三两银子,快把土胚运到我家。”那老翁边走边激动道:“这下可好,我也能住上热乎乎的炕了。”
老翁的儿子见阿父拉了一车土胚回来,顿时傻了,吓掉了手里的农具,“阿父,你买这么多土胚,这得多少银子呀?咱家哪来那么多银子?”
老翁笑呵呵道:“我就说昨晚梦好,今个准有喜事,这不我一出门就碰到卖土胚的,人家这一车土胚才要三两银子,我看了看够一铺大炕的了。”
“啥?才三两,不是五两吗?”
老翁道:“不是,这几个是外地来的商人,比熊家卖的便宜多了。我买了他们的土胚,再请人过来盘炕,只要六十文工钱,这可便宜了不少。”
老翁的儿子这时终于也反应过来笑道:“要是这样咱家倒能盘起了,大伯家也能盘起了,我这就去大伯家说一声,可别让别人抢先了买去。”说完,顿时飞快跑没了影。
老翁算盘打得精明,却没考虑到熊家会不会愿意,等找上熊家两兄弟时,熊家两兄弟没想到还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拿不定主意,就领着人来找唐寿。
唐寿道:“我家盘炕的生意已经预定到五号了,想插队的都得加钱。”
那老翁本就是图便宜才买的土胚怎会愿意加钱,“那我就排六号,说好了,到了六号先给我家盘炕。”说着就拿出六十文工钱往唐寿手里塞。
唐寿不接,后退一步,摇了摇。那老翁生怕唐寿说出别的什么,上前一步硬要将铜板塞给唐寿,强硬的姿态竟是要强买强卖。
要是别人顾着他一个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敢有过分的撕扯,就给他塞进怀里也就得同意了,但他忘了这是熊家,熊壮山可是一个脾气十分暴戾的。
熊壮山只上前一步,往唐寿身前一站,顿时将人完完全全给遮住了。老翁硬塞过来的手来不及收回,杵到熊壮山身上如同杵在石头上,连忙缩了回去。
他边揉着手边想借此机会倚老卖老,刚要开口威胁什么却对上熊壮山冰冷暴戾的眼神,愣是给生生吓一哆嗦。要说的话顿时给吓成屁,噗地一声从□□里溜走了。
唐寿探出个头道:“熊家只给在我们自己家买土胚的人家盘炕,你们土胚不是在我家买的,那就领请高明吧。”
老翁道:“会盘炕手艺的就你家,我不请你家,还能请谁?”
“你可以等我们村里那些会盘炕手艺的人,等他们给衙门里做完工,许是能给你家盘炕。”
“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做完工啊?”
“这我们可不知道,那么多人家,谁能说好,快则一个月短则几个月,这得看他们上手快不快了,我们兄弟可不知道。”唐寿笑吟吟的,态度十分和善,可却气得老翁又接连放了数个屁。
可他却无可奈何,有熊壮山在,他有心无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这身老骨头抗不抗打。那么大一个拳头下来,他一身骨头打散了,到了地下,盘炕还有什么用。老翁再不甘心,也只能气哼哼地走了。
他家也就一般人家,并不富裕,三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了。要是盘炕给他住了也就那么地了,可不能盘炕那些土胚就是一摊烂泥。说是等那几个给衙门里做工的村人可得等到什么时候,要是等到来年春天,地都化开了,土有的是,他这银子岂不成了打水漂还听不到响的那种。
最主要的是他自认为这是一个可占便宜的机会,就赶忙通知了几个亲戚家里,那些人家听了也觉得是个捡便宜的机会,都买了土胚就等着熊家上门给盘炕。现在却说这炕不给盘了,一个个都翻了脸,认为老翁坑了他们,日日上门骚扰。老翁也憋气,当初虽说是他撺掇的,但最后做决定的不也是他们自己嘛。再者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自己不也没盘上炕,现在却都来埋怨他!
这老翁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憋屈,回家当晚就病了。
虽说熊家不接不在他家买土胚的人家生意,但土胚还是有人买。有些和衙门里差役相熟的就打听他们请的人什么时候能完工,有几个差役看了名册,偷偷告诉他们最多一个月准能完事。
这些人一听一个月后,正是过年的时候,要是能赶上年节前盘炕也是个好兆头,就买了土胚托相熟的差役给订下几个手艺人一忙完衙门里的活就给他们盘炕去。
后来更有生意头脑的就主动找上衙门把自己的土胚卖给衙门,也不三两银子一车了,只多给几个脚程钱就行。这种是府城下面来的农家人,几个汉子来一回能赚上一两银子就知足。对于这种,比自己跑贵不了多少的,县令也就要了。所以一时镇上卖土胚的并不见少。
金锦程来时就见玉林镇满街都是卖土胚的,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半天睁眼看去,还是破土胚。
“这玉林镇都疯了吗?土胚竟然也有人买?”金锦程的一个护卫道。
“土胚?”金锦程喃喃两声,眼睛顿时亮了。“咱们赶紧去熊家,一定是那个熊夫郎又研究出好东西了,八成就和他在我这里要去的土胚有关系,咱们赶紧的,去晚了别让别人抢了先。”说完,一马当先奔向熊家。
唐寿看他来了就知道送银子的来了,同样心花怒放。
金锦程迫不及待问道:“不知道熊夫郎用土胚又研究出什么好东西了快给我看看?”
唐寿将他引进客房,指了指炕。
“这是火炕,你坐上试试。”
金锦程往炕上爬去,竟是热的。他家里富裕有地龙,但古代地龙可比不得现在的地暖热,所以对这炕也十分稀奇。立刻想到要是家里再盘上这样一铺炕,烧了地龙,岂不是就可以温暖如春了吗?
当即就道:“熊夫郎,你这手艺可卖?”
唐寿摇头:“不卖。”
其实金锦程已经猜到,就是随口问问。他又道:“那不知可有时间去趟东京,我家里需要盘几铺这样的炕,银钱上好说,只要你能去就行。”
东京是一定要去的,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去是可以,工钱上可以给你便宜如玉林镇镇上人家一样一铺炕每人三十文,但你必须得保证我两个兄弟的人身财产安全,人怎么和你走的,怎么给我送回来。”
金锦程明白他的意思,这盘炕手艺独一无二,他们不肯卖,有些人要强买,难免起歹心害了熊家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