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猫咪超凶(14)
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竟然警惕成这样。阎修拧着眉,想了想,决定先给对方喘口气的时间,再说:“那您注意安全,泡久了对身体不好。”
苏白晓心里说好好好,他本来也不打算再泡了。
而后阎修又说:“浴袍我为您放在那边,如果您不方便的话,也可以随时来叫我,我就在外面。”
谁要你帮忙穿衣服啊!苏白晓瞪了他一样,阎修的神情倒比之前好了不少,他终于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苏白晓松了口气。他发现每次阎修走出去,他都会松一口气,毕竟和对方相处时,精神总是紧绷着,就这么一小段时间,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特别累。
待会回去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心中默默打算着,便从浴缸里爬起来,简单冲洗一下,再磨磨蹭蹭的给自己穿衣服。
虽然单手很不方便,但苏白晓依旧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品质把一切都做好了,他强行给自己灌了鸡汤,告诉自己一切都会顺利的,然后才推门出去。
阎修站在门外等他。
苏白晓看见了,但没有何阎修说话,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对方应该会识趣的离开。可是并没有,他走到哪,对方就跟着他到哪,一直到进屋。
这期间苏白晓一直没看他,直到坐在了床.上,才忍无可忍的回头道:“你……”
“头发不吹干的话会生病。”阎修说着,完全没有给苏白晓反驳的机会。
“我自己……”
“您手受伤了。”阎修又说。
“……”苏白晓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后来又想到吹头发又不会怎样,便也应了下来。
阎修走过来,苏白晓便立刻背过了身,两人依旧没有什么话可说,也不应该产生什么话题。
苏白晓的头发很细软,又是自然卷,所以吹干时总是会蓬松起来,翘出一头的小卷毛,阎修这时会替他顺了顺,可手刚一放上去,苏白晓的脑袋便往这边沉。
他一推,对方的身体就晃了一下,然后又把头倚在他手上,阎修偏头去看,才发现这人倚在自己手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睡的还挺香,似乎把自己当成枕头了。
阎修便开始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托着对方。
第31章
手稍微松开一点, 苏白晓的头就跟着仰过来, 他头发细软蓬松, 手.感相当好,让阎修有一种在摸绒球球的感觉。
该不该松开手这个问题已经被阎修抛在了脑后,他用手指挑起对方挡在脸颊旁的头发, 刚好能碰到对方柔软的脸蛋,想了想, 还是伸手去戳了一下。
只是一下小, 力道不重, 苏白晓并没有被戳醒,只是抿了抿嘴角, 在自己手掌中磨蹭了两下, 继续睡觉。
手指还未收回, 只是在那里放着,指尖绵.软温热的触感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情感,说不出来是什么, 大概只是想养猫了。
毕竟有的时候, 猫也是蛮听话的。
如果一直不咬人的话,他或许也会考虑一下吧。
带着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 阎修终于还是把这只睡着了的小猫挪进了被窝里, 等离开那间屋子, 奇异的感情依旧没有从他心中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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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晓最近总是很困扰,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能睡觉了。
虽然冬天要来了,有很多小动物们要进入冬眠了, 可他是人,不会冬眠,至于猫?猫是懒了点,但也没像他现在这样,摸.到个地方坐下来就想睡觉。
其实睡觉也没有什么关系,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拥有了几天休息时间,睡觉的时间占了三分之二,苏白晓就心痛。
不仅如此,自己一睡觉就做梦,还从来没做过好梦,都是些离奇古怪的,或是真实到不可思议的,这些梦源源不断,使得他每次醒来都是一阵心悸,如果不是有系统保证自己不会死掉,他就真以为自己是梦到死亡宣告了。
就在刚刚,苏白晓还梦到了自己在长廊中奔跑,周围阴森寒凉,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台照着整着整条没有尽头的长廊,长廊两侧是陈旧的画像,一排一排的装裱在墙上,他们或是在沉思,或是很悲伤,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扭曲,好像有恶灵从画作中伸出利爪,不断地扭动挣扎。
苏白晓不停的看,不停的跑,他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顿的声响。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找什么人,又或者是想躲什么人,可是希望就像烛火一样,时暗时明,甚至会因为一阵风而熄灭。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空旷的走廊中终于多出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苏白晓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却拼劲全力在跑,直到他走到尽头,再无路可逃时,他转过头……
梦醒了。
即使再回忆起来,苏白晓依旧觉得恐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可自从自己穿越到这里来之后,这种梦便从来没有停止过,很真实,就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样。
都说梦境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可这个梦放在自己身上还真是一点都不契合,苏白晓承认自己最近确实挺心累,对阎修有点招架不过来,可也没说像梦里那样吓得要死啊,所以这不科学。
苏白晓记得还有人说过,梦也可能是对以前经历过的事的回忆和重组,那么他现在做这些梦,可能是因为自己经历过吗?那也不太可能,毕竟他以前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经历过这些。
再或者说梦境是对未来的预知?
苏白晓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经历过的那两次幻觉,那两次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即使现在想起来依旧会有一种刚刚发生过的感觉。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是看到了首饰盒中的天鹅绒胸针,第二次是看到了阎修给自己喂饭的场景,而在那两次幻觉之后,他打开了盒子,看到了胸针;他极力躲避,却依旧逃不开被对方喂饭这个举动。
即使十分不可思议,可苏白晓还是得承认,自己或许拥有某种能力,比如……能预知未来。
或许是一点点,或许是很多,或者只是一两次的偶然,可这件事确确实实存在着,苏白晓没办法把他忽略掉。
可是那个梦,也是这样的吗?
应该不会的吧。苏白晓有点不敢确定了,因为他觉得那梦就像恐怖大.片一样,太脱离实际了,他有点想象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经历那样的事。
而且他没记得书中有过这样的情节啊,不过他也不是很肯定,毕竟自己看那本书只是当做娱乐,根本没看仔细,保不准哪一张就被漏掉了,这都说不定的。
唉,好后悔,早知道就该认认真真看的,至少要把大概的剧情都捋清楚,那样的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愁了。
不过苏白晓又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真说不好,毕竟他要是命好一点,就不至于莫名被车撞了,再莫名穿越接作死任务了。
这可真愁死他了。
苏白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因为他就算把这个想出来了也不能当饭吃,倒不如好好应对一下阎修。
没错,阎修是最近困扰苏白晓的第二大难题,因为抛除苏白晓的睡觉时间之外,他剩下的那极可怜的零碎时间的都用在了和阎修斗智斗勇上。
一讲到阎修,苏白晓就有吐不完的槽,因为对方真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蛇精病的那个了,也不知道他是吃错了药还是没吃药,总是上赶着来自己这里受虐,最可怕的就是他每次被自己虐完之后,都一点不生气,反而继续关照自己。
但到时自己远离他时,或者躲着他时,他脸色就不怎么好。
可苏白晓就想不明白了,他这样做才是为了对方好啊,毕竟按照系统的要求,他遇见阎修时,必须要露出一副“我很讨厌你我超讨厌你”的表情,还要时不时的虐对方几下,只有不见面时,阎修才不会被自己虐到啊。
如果自己是阎修,那他一定会躲得远远地,毕竟哪个正常人喜欢被人骂来骂去虐来虐去的?
或许阎修他就不是个正常人,而是一个伪装成正常人的抖,专门来自己这里找骂?
苏白晓也是服气了,虽然是气的牙根痒痒,可他却恨不起来对方,毕竟阎修做起事来真是一丝不苟,对自己也特别关心,可是……可是自己不会骂人啊!
而且他不仅不会骂人,也不会虐人,每次看见阎修的那张扑克脸,他都一阵蛋疼,不虐他吧还不行,虐他吧自己又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时间久了就跟个智障一样,苏白晓自己看着都尴尬,就更不用想外人是怎么个看法了。
或许是来看自己笑话的?那人设岂不是崩到负无穷了?
苏白晓也曾和系统委婉的咨询了一下,对方表示说只要数据正常,就不存在崩坏的问题,苏白晓的心才算是勉强放了下来。
只是现在,对方又来了,还敲了门,说是要服侍自己穿衣洗漱吃饭看书。
“不用。”苏白晓大喊一声,希望对方能就此收手。
“那您手上的药还是要上的。”阎修却说。
“……”
最后阎修还是进来了,即使对方看起来恹恹的,似乎很想逃。
为什么?
阎修总是找不到其中原因,他感到烦闷,就好像养了一只猫,猫很好看,有漂亮的眼睛,还有有一身柔软的绒毛,可是每当自己靠近他时,他总会跑。
很有可能是不喜欢自己,也可能是因为害怕自己,这是常理之中的事,或许时间久了,对方就不会这样忌惮自己,所有养猫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对于阎修来说也一样。
只不过他刚开始并不喜欢猫,甚至是嫌恶猫,只是渐渐地,当猫睡着的时候,总会很乖巧的靠在他身边缩成一段,毛毛绒绒的样子很是乖巧,甚至摸.他的时候也不会呲着牙叫,而是舒服的咕噜咕噜,还会那小脑袋去蹭他衣角。
每每看到对方这样时,他就会想,要是勉强养着也还不错。可转头到了第二天,猫醒了,就又躲得他远远地,连被看一眼都要炸起毛来。
如此反复,乖巧的时候会让他心尖微颤,凶的时候也勉强看得过眼,挠自己几下也不痛不痒,只是这猫总是躲着自己,连看都不让看,实在是薄情的不得了。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阎修看着这只一种动摇他心思的猫,也觉得很是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 攻:养猫好难怎么破?
第32章
猫又开始不理人了。
他垂着眉, 头也微颔, 只露出挺秀的鼻梁, 以及那双被卷翘睫毛所半遮掩着的双眼,那是一种淡淡的琥珀色,在光的折射下显得尤为透彻, 比任何一种珠宝都要精美,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垂着, 不知在看向哪里。
无论看向哪里, 都不会看向自己, 或许对于他来说,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比自己要吸引注意的多。
莫名的不爽。
阎修帮他解开纱布, 药膏与纱布相粘, 在解下来的一瞬间, 总会撕扯到伤口,即使阎修很小心,可依旧会觉得疼。
苏白晓在憋着, 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手指微微屈了几下, 指尖在阎修的掌心中抓挠了几下, 动作很轻, 像羽毛滑落一下,酥.酥.痒痒的,让阎修的心里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微妙。
可是对方很快安静下来, 将手指老实的放好,不再动了。
有一点遗憾。阎修忽然觉得,这只小猫在今天有些温顺的过头了。
可无论怎样温顺,都不会亲近他,而是很怕他,还不断的在避离他。
为什么?
新手第一次养猫,总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疑惑,阎修也是一样,他不断的在想,可光看着苏白晓,他只会更加困惑,完全找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
而苏白晓不搭理他,只不过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搭理他罢了。
事实上,他每次和阎修相处时都会十分拘谨,而且做什么说什么时总要经过仔细的斟酌,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以至于崩了人设。
所以在来任务之前,苏白晓决定对阎修采取冷处理,即不看不听不见不应,各种不搭理。毕竟对方总骚扰自己,原因无非这两个:要不就是真有事,要不就是抖找虐的。
前者无法避免,所以暂且不管,至于后者的话,用这个方法则最好不过,毕竟自己不骂他也不虐他,就冷冰冰的看着他的话,时间久了,心理上得不到满足,他也就不会再这么喜欢来了吧。
苏白晓是这样觉得的,所以他现在开始走高冷小公主路线。
要说起高冷,阎修真是比自己高冷多了,如果不是总来骚扰自己的话。苏白晓想到这,便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可谁能想到,他这么一抬眼,就和阎修对上了视线。
苏白晓又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阎修又觉得十分烦躁。看吧,果然这人总是在躲着自己,连看一眼都这样,可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在这里,对方的身份要自己高出很多,本该是自己忌惮对方多一点,可为什么却是反着来的?
他有些心不在焉,忘记了控制手上的力度,所以这样一碰,刚好碰到了对方烫起来的小疱疹。
苏白晓嘶了一声,连忙想把手往自己这边缩。
可是阎修攥.住了他的手腕,并没有让他逃脱,而是问道:“痛?”
苏白晓只撇过脸,不看他。
阎修心中更加烦躁,他心想对方不说,自己便不再管他,继续攥着他的手腕,用药棉给他上药,他没有故意加大了力气,只是像刚才那样而已。然而那药中添了比较刺激的成分,每次少涂一点点还好,稍微放的多了,就会有一种被一把针尖扎在伤口里一样。
苏白晓疼的不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抬眼瞪了阎修一眼,就只那一下,阎修就觉得自己心里莫名的抽了一下。
这感觉真奇怪,他皱了皱眉,因为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所以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总之不是很好受,但也不至于很难受,处于两者之间的感觉,一闪而过,无法深刻的体会。
所以阎修想再试一下。
他继续抓着苏白晓的手腕,低头给他上药,还上原来的那地方,苏白晓一下子就炸了。
对方想甩开他的手,阎修却不肯放,两人僵持了一会,苏白晓的眼眶都红了。
啊,又有那种感觉了。阎修抿着唇,一边看着苏白晓,一边想到。
可能是他的目光有些暗沉,苏白晓一被他盯着就开始发毛,可是手又很疼,他还不放,还这样凶巴巴的盯着自己,苏白晓就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你放开。”他说这话时,声音都有点变调。
阎修依旧看着他,并没有要松开手的打算。
“你……”苏白晓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甩开他,可又甩不掉,正是纠结时,阎修才终于开口。
“很痛吗?”他问。
苏白晓刚想说是的,可他还没来得及说,阎修便又开口。
“可是药还没上完。”语气特别平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是故意的还是特意的。
“……”苏白晓要被他气到吐血了。
“你有病!”他最后憋的脸都红了,才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
阎修听完之后,心情却意外的不错,他嘴角勾了一下,刚好被苏白晓看到。
这人真的有病啊啊啊啊!
苏白晓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有人被骂了还能笑出来的,他觉得自己遇到变.态了,他该怎么办,是继续满足对方的恶趣味去骂他,还是坚决抵抗固守节操?
好难!苏白晓还没想出个终极方法,阎修就又低着头去给他上药。
苏白晓吓得一哆嗦,阎修明显能感受的到,只不过这次他的动作轻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很温柔了,虽然还是有点疼,但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明明可以上好的,为什么之前偏要下手这么重?苏白晓心里挺别扭的,还有点小生气,可想到对方又在很温柔的给自己上药,便又不好意思怪对方,毕竟外婆告诉他,人家帮助他,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他就要怀揣着感恩之心。
真烦人,他一定是在耍自己玩吧。苏白晓皱着眉,好像比以前更愁了。
而阎修眉头倒是舒展开来,因为他此刻的心情真的非常好。
至于为什么心情好,他当然不肯说,不过他心里清楚,大概是因为苏白晓又重新搭理自己了。
可他到底高兴个什么劲?他以前不是最厌恶对方了吗,结果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看见苏白晓不理他心里都不爽,倒是人家骂自己有病反而觉得挺好。
阎修算是发现了,苏白晓说的真没错,自己是有病,还病的不清。
至于能不能治,阎修也不知道,不过他不是很想治,就这样放着吧,他觉得挺好的。
看吧,果然病入膏肓了。阎修自嘲的想到。
一边帮苏白晓把纱布缠好,也就是这段时间里,苏白晓在他身上嗅到了什么味道。
那是一股很陈旧的,有点发霉的味道,像是一间背阴的老房子,没人住,也没人打扫,门锁坏掉了,木头窗户也腐烂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推开门,刚一走进去时,就会闻到这股味道。
可苏白晓在阎修身上闻到了,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对方穿了什么老古董,毕竟味道不大,只是隐隐约约透露着点,若是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到。
苏白晓趁着阎修低头的空档,又嗅了一嗅,感觉那味道应该是沾染上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味道也在渐渐散去。
他本来不是很在意这个的,可当他刚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他就无端的想到了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个梦。
在梦中是没有嗅觉的,所以他当然不可能闻到这个味道,可是苏白晓最近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了,这些事根本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而这个梦大概也一样。
苏白晓的心沉了沉,才问阎修道:“你之前都去做什么了?”
“例行检查古堡的安全。”阎修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