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快穿](36)
他们行动中透出不自然的呆滞,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吸引二者的注意,这般反常的情况令朝灯皱了皱眉,突然撞入眼里的阳光迫使他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他听见吵吵嚷嚷的人声和呼叫,咒骂与嘘唏接壤不绝,待他能看清时,才发现自己周围满是衣着各异的修士,雕梁画栋的巨大宫殿连绵了整个视野。
“妖道!你毁我华鸢峰,害得我侄儿妻离子亡!”曾经用渴望视线窥视过他的华鸢风小门主痛心疾首道:“你这败类!畜生!该魂飞魄散的怪物,笛墨还那么小,你就对他做那种混账事——你好狠的心呐!”
干嘛哦。
朝灯看他一眼,忽的弯弯唇,那人被他这一笑夺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只得呆滞地望向他,口里含糊不清念叨着什么,作势就要扑上来,压着他的夜悬宫弟子不得已打飞举止疯狂的修士,听见那人被打入石壁的剧烈碰撞,朝灯哈哈大笑,眼角眉梢都是惊心动魄的勾人色彩。
[好感度半颗星。]
[……]
不是很懂这个碎片。
[不错。]
系统难得夸赞。
[……]
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孽障!你又使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指着他大骂,朝灯头也不抬从他身边经过,这种漠视似乎激怒了对方,男子朝审判台上一直沉默的身影道:“越宫主!这魔修毫无道德慈善,一而再再而三迫害我正道子弟,留他一命不过是更添祸害,我万灵宗被他伤及筋骨,恳求宫主将他交由我等处理,以慰我宗逝去的冤魂。”
“说到怨,”面容娇丽的女修抢声道:“我宿雪被他逼至这般落魄我,璇玑尊者也因这魔头死于非命,宿雪阁才最该有处置他的权利!”
“放肆!”鹤发童颜的老者不怒自威,对着台上那人作揖后道:“宫主,七宝楼因恶人作奸付之一炬,楼中数位弟子要亲眼见证他身首异处,还望宫主明恩,将他交给七宝楼处置。”
“华鸢峰因他由宋笛墨屠尽满门!自然该让华鸢押走这魔修!”
“我紫门被他逼得名存实亡——”
“大家,”高台上的男子轻声打断了争执不休的各大门派,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为之静默,流水般温润的声线抚过所有人耳畔,他令一直静立的二人将成为全场中心的魔修压上来,待人走近,续言道:“夜悬宫将全权处理此事,让他得到应有的惩戒。”
“越宫主!”华鸢峰小门主急匆匆道:“夜悬与这魔头无冤无仇,你又何必为他脏手?”
越姓的男子抬了抬手,押送朝灯的两名修士刹那灭为粉灰,见先前打飞自己的修士竟是这人用粉灰塑造的傀儡,华鸢风小门主眼里不觉掠过一丝惧怕。
“我认为大家都与他结有深仇,若是交由任意一个门派,对其他门派而言,皆为不公,”那人嗓音温吞柔和,神姿高畅,眉目疏朗,即使出言拒接也令人格外信服:“希望在座的各位各退一步,接纳我的决定。”
从目前看,这的确是最公正的决定,那位大人的话在整个修真界自然也最有份量,况且人是夜悬抓到的,审判场地也在宫内,若是再不依不饶下去,倒是显得自己胡搅蛮缠、不识抬举,为此落了夜悬的颜面,可是令门派蒙尘的恶事。
渐渐开始有人附和,同意的帮派也越来越多,朝灯看着眼前的景象,手指尖在不知不觉间发凉,不对,不该是这样的,那些人明明一开始眼里全是欲望,现在却被催眠般一味应和夜悬宫的宫主,就算他的实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让这些人彻底放下心中的欲念。
早该想到的,再完美的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修士满意,表面上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人才最可怕,什么温润如玉、风评极盛,绝不仅仅是靠性格和手腕……这个碎片,似乎有着改变人神智的能力。
哇擦勒,吓人。
……顿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为什么!难道自己已经变成肮脏的大人了吗!
有修士谨慎又恭敬道:“那宫主您打算如何……?”
满头华发的男子同朝灯四目对望,见他看自己,后者软软的声音拖出甜腻的丝。
“你好好看啊,夜悬宫的人都这么好看吗?”
台下一片嘘唏,怒斥他轻浮放肆的责备铺天盖地,被俘的魔修毫无反应,只是笑嘻嘻地看着银发的男子,浩瀚灵力施展开来,感受到加在自己身上不轻不重的灵压,朝灯顿了顿,又道:“就算要杀我,也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他的眸子微眯,像是笑又像嘲讽:“连谁杀了自己都不明白,会变成孤魂野鬼的。”
聒杂人声不绝,男子示意在场激动的修士们安静,温言细语:“我并没想要你的命。”
朝灯疑惑地扬了扬眉。
“越长歌。”
他说罢,抬头对各大门派道。
“我会将他暂且扣押在夜悬宫,若他有所改悔,将来可放他一条生路。”
“宫主!万万不可啊!”
“这无异于以身饲魔,您请三思!”
……
……
耶,有人要养灯灯了。
“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也为了惩戒,”他说着,忽然伸手抚向朝灯的下腹,见那美貌无比的魔修愣愣看着自己,越长歌微不可查挑了挑唇:“我会废掉他的灵根。”
哦。
……等等啊那是什么意思?老子想的那个意思吗?废个头哦。
[废了比较好。]
[……请给个理由。]
系统解释:[他应该想留你在身边,不是随随便便扣押。]
[你的意思是……]感觉自己和搭档越来越默契的朝灯思索片刻:[如果是找个地方永远扣押起来,他不用顾虑我有能力乱跑或勾搭人?]
[是,这样也更能服众。]
对于修士来说,没有了灵根相当于被贬为凡人,这对于任何一个曾能腾云驾雾的问道求仙之人来说无异于比死还难受,况且他已经步入了元婴期,这般待他,无异于戳碎他的骨头。
[为什么?]
[暗恋你吧。]
系统极不负责。
“不要……”
朝灯想要后退,身子却动弹不得,他目光里盈上恐惧,殊不知这般柔弱的模样与先前肆意妄为的姿态相比更为诱人,刚成年不久的魔修全身上下都美得夺人呼吸,无意瞟见他肩上的一粒朱砂色小痣,越长歌目光不觉停顿。
一部分魔修自出生起便会由父母赐予这粒朱痣,直到他们第一次与人交合才会消失,魔修生性开放,朱痣消失象征着令他们骄傲的成长,而眼前这只搅得整个修真界天翻地覆的魔修,竟然……
“你是火灵根,我是水,不会很疼。”
越长歌温和的嗓音堕入耳中,朝灯不住摇头,全身都忍不住颤抖,声音中流露的恐惧甜美得像是引人上瘾的剧毒。
“不要!别过来!滚开……滚开滚开滚开——!”
他被拉住手,全身落入带有清浅气息的微热怀抱里,却令朝灯感觉入坠冰窖。
夜悬宫宫主修长漂亮的手指伸向他的丹田,那人不顾他的挣扎,在仅有朝灯看得见的地方唇角微微舒展,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里满含恶意轻笑:“你逃不掉的。”
[爱意值一颗星。]
“别、别这样,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
第24章 国色天香 3
场中央一身青衣的魔修瞳孔聚缩又散开,那阵惨叫后,他像是被抽去筋骨般软倒在夜悬宫的宫主怀里,披散于背后的长发如蜿蜒河水,之前还放肆无比的美人此刻像是最柔弱的初生婴儿,他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天赋,没有那些邪恶霸道的火焰,任谁都可以触摸他、占有他,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落差冲击着在场每位修士的心神,朝灯听着爱意值与恨意值的源源提示,慢慢抬起艳丽无双的小脸。
越长歌看着他通红的眼角和惨兮兮的泪痕,轻柔地将他尖尖下颚上的眼泪抹去。
“……呜。”
他下意识躲开那个人的碰触,对方也并不坚持,只是收回了手好整以暇看着他,被废掉灵根的魔修似乎想要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样子也说不出地引人注目,然而突然被强行废掉灵根的痛苦并非靠意志即能弥补,朝灯一下跪倒在地上,周围人赤裸的视线令他不自在地低下头。
白嫩双足在刚才的行走中沾染灰尘,细小划痕间渗出血丝,即使如此,那双脚还是漂亮得令人心驰神往,外侧凸起的细瘦骨头使本就偏薄皮肤下的黛青血管更为明晰,像是稍不注意就会流出温热血液,四面八方满含欲念的目光近乎要将他吞没,一直表现得很抗拒的魔修忽然抓住了越长歌的手,他将那只刚刚废掉自己灵根的右手拉至眼前,伸出鲜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长得像女孩儿的睫毛浓稠如鸦羽,隐约能望见其中乌墨似的眸。
还未流干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越长歌的手背上,那魔修就像被驯服后的艳兽,垂首寻求主人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