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暴君反派的崽怎么破(56)
陆含之一喜,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交给了他们当中看似领导者的一名青年。
他对那青年说道:“带着这块通行令穿过京城到南城,记住,不可滞留,否则可能会被官兵驱逐。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亲戚朋友,也可带着这块令牌,往来接送。那个庄子现下在大搞建设开发,需要各种人力,你们均可去碰碰运气。”
这下所有的流民全都跪下来给他们磕起了头,纷纷道:“恩公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陆含之本以为他们会在这里休息一晚才去南城,却没想到,他们却让年轻人背上了生病的,便拜别了他们匆匆南去。
这会儿如果脚程快,距离关城门的一个时辰里,应该还能通行。
目送那些人远去,陆含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怜人。”
宇文琝却将手覆上了他的脸颊,用拇指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脏污,说道:“王妃是个良善之人。”
可能是因为苏婉凝利用善良造人设,让陆含之对善良这个词颇为反感。
他挥了挥手,说道:“善良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需要人力,恰好他们也需要做工。这样互相索取,才是长期合作的基础。毕竟善良有时尽,利益无绝期啊我的亲王殿下。”
宇文琝若有所思,竟觉得陆含之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
尤其是在皇家,这句话简直是至理名言了!
什么父子亲情,兄弟情深,有时候还真不如互相的利益来得靠谱。
当然,这也不代表感情是不存在的,至少他和大哥之间的兄弟情深作不得假。
宇文琝翻身上了马车,又朝陆含之伸过了手,说道:“上车吧!耽误了那么久,我们该出发了。”
上了马车,陆含之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
不过正好,这样更没有人能认出他来了。
他问宇文琝,说道:“是发现了闵亲王的药材仓库了吗?”
宇文琝答:“是,探子来报,就在北郊瓦砾区边缘。”
陆含之点了点头,这大概也是他预料中的事了。
他想了想,又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批药材?”
宇文琝答:“自然是烧掉,留着终成祸患。”
陆含之却皱了皱眉,说道:“烧掉……就不是祸患了吗?”
宇文琝又被问到了,的确,烧了这一批,宇文明极还会想办法弄下一批。
不过是麻烦了一些,但有些人就是不怕麻烦。
不论多麻烦,也会想方设法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宇文琝停下马车,看向陆含之,问道:“那你的意思?”
陆含之答道:“殿下可曾听过大禹治水?”
只会打架的暴君大大:???
陆含之说道:“堵不如疏,否则堤溃。你这样烧,他可能会换更隐蔽的地方和方法,倒不如让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行动。这样,你就对他接下来的动向了如指掌。”
宇文琝猛然看向陆含之,眼中若有所思。
陆含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的美貌如此吸引你的注意吗?”
宇文琝:……
他这人究竟是什么性子?
第50章第 50 章
于是接下来, 他们并没有依照原定的计划去烧对方的草药库。
而是想办法潜进草药库查探了一下情况。
宇文琝发现, 这些草药是足足一次大规模行军打仗所需的基本供给。
陆含之发现草药中除了基本的草药外, 还有许多用于巫蛊之术的毒草。
这些毒草属于管治型药材,以防止有人用这些东西作祟。
但是毒草的致幻作用, 却是很好的天然止痛药。
所以在某些指定的药店, 是可以被允许售卖的。
而陆家,便是京中被指定售卖这些毒草的药材商。
看这些毒草的存量,大概是把陆家的药材库都搬空了吧?
苏婉凝果然厉害,这样大规模的药材, 从陆家的药材库里搬出来,还搬得神不知鬼不觉。
既没有报失, 也没有异常, 只是一点一点的如常采购,也的确是有本事。
陆含之越来越觉得, 女主的底牌可能快要被他窥见了。
现在他唯一的底牌, 就是女主在明, 而自己在暗。
自己知道她手握金手指,而她不知道自己也有。
而且在回来的路上, 陆含之分析了一番。
苏婉凝应该不会像他一样也是穿书者, 即使是, 他们应该也不是同一时代的。
但是她的行事作风却是无比的老辣狠厉, 说明应该是见过世面的。
不, 应该不仅仅是见过世面, 还见识过许多社会的阴暗面。
那么, 由此分析,女主大概是重生者。
而且,至少是三十多岁的重生者。
但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一个神医世家的千金小姐,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狠辣?
陆含之想了一路,最后却因为始终想不通而作罢。
晚上他直接回了庄子,宇文琝送他回去后,自己又骑快马回了安亲王府。
陆含之跑了一整天,也没去楚王府接阿蝉,累得倒头便睡了。
但是第一次带崽的陆煦之仿佛低估了小崽子的分离焦虑,一开始阿蝉和二伯二伯父玩得还挺开心,半夜见不到爹爹开嚎哭。
别说,平日里乖乖软软的阿蝉,哭起来也真是要人命。
不论宇文珏怎么哄,都哄不起来。
没办法,两夫夫只得半夜驾起了马车,把阿蝉给送了回去。
陆含之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鸾凤叫了起来,说小少爷回来了,陆含之才想起来自己把崽丢给了二哥二嫂。
不及格爹爹立即披了个外套去抱阿蝉,结果一进客厅便看到阿蝉一双大眼睛都哭肿了,一见到他便扭着小身子往他怀里钻。
陆含之瞬间开始心疼,他上前接过阿蝉,阿蝉的嗓子里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趴在他的颈窝里蹭啊蹭啊蹭。
楚王也心疼坏了,他说道:“晚上吃了半碗甜米粥,这会儿大概也是饿了。但是他哭起来便什么都不想吃了,就想找爹爹呢。”
陆含之的心要软成了一滩水,他拍抚着阿蝉,听他又开始吸自己的拇指,便知道这小家伙是想喝neinie了。
于是他便吩咐鸾凤和琴瑟给楚王和二哥准备房间,自己抱着阿蝉回了房间。
给他冲了满满一瓶奶粉,小阿蝉双手抱着奶瓶在陆含之的怀里吸得用力,竟吃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陆含之的唇角整个过程都是扬起的,阿蝉如今在他的生命里简直扎了根,他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个宝宝。
阿蝉大概是真哭累了,虽然也饿的不行,但这奶还没喝完,他便抱着奶瓶睡着了。
只是睡着后还是暴露了吃货本性,闭着眼睛竟还不住的吸上两口。
陆含之也不着急,就这么抱着他,直到他把一整瓶奶吸完才将他放下。
将阿蝉放到了自己里侧,才重新脱了衣服躺下。
一觉醒来,陆含之还没起床,便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把他给吵醒了。
阿蝉可能是昨天睡得晚,这会儿还睡得十分踏实。
陆含之便穿了衣服,起身去了院子。
院子里很是热闹,几十个人挤了满满当当。
在御正在跟一名青年交谈,一见他来了,便上前道:“少爷,您之前说过要招工,现在突然就来了那么多人说要来做工,您看看收不收呢?”
陆含之一看,竟然正是昨天他在北郊遇到的那批流民。
为首的流民已经认出了他,立即上前一拱手,疑道:“恩公?竟是您?”
陆含之也对他抱了抱拳,说道:“昨天陆某刚好有事,所以才没能亲自带诸位回来。我这里打算开一家肉脯熟食加工坊,兼运输跑腿的快递员。诸位如果需要做工,都可以留下来。我之前在北郊开出的条件,全都作数。”
众流民感动的要哭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有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
不仅治病救人,还给提供营生。
陆含之并没有当什么大善人,却是丑话说在了前头:“工作肯定是辛苦的,但月钱每月一结,初一到初五必定结算完成。包吃包住是基础,家属也会提供食宿。但提供食宿的家属,每人收取一定的费用作为生活费。工作表现出色,有奖金,超过四个时辰的工作,有加班费。如果大家觉得合适,就全都留下来吧!”
众流民又是一阵阵的磕头感激,便被陆含之吩咐,让和鸣领着去安排宿舍了。
好在庄子里别的不多,就是一排排的砖瓦房多,安排几十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虽然条件并不见得多好,但对于流民们来说,已经属于豪宅了。
他们本身就出身贫寒,这一路上又是风餐露宿,看到这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子均是喜极而泣。
和鸣拿着门牌,一一将大家安排好,并登记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