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人驾到[穿书](67)
大包点了点头, 抱起小包, 通过门牌赋予了秦牵和高辉进入屋子的权限后,领着他们进了屋。扶着少年还未走远的少妇此时转过身来, 看向大包屋子的门牌,紧紧咬住了红唇。
甲字三号屋内。
小包躺在床上, 闭眼沉睡,身上盖着一床被子,空荡荡的右臂显得尤为突兀。大包守在一边, 默默流泪。
外厅里,秦牵端坐在木桌旁,一言不发地望着高辉, 黑眸中漆黑一片,让人无端发怵。
高辉叹了口气道:“秦兄有话但说无妨。”
秦牵笑着, 笑意却不达眼底:“高兄方才在对战时, 为何会给敌人伤你的机会?”
高辉握剑的手一颤, 心头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抱歉, 是我一时失误。”
“对战时,任何细小的失误都有可能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以高兄的阅历,不该连这点都不明白。那少年虽然修为比你弱,但师从盘龙城的正统毒师一脉, 在近身状态下,你未必能够全身而退。”秦牵不无讽刺地笑着,黑眸中闪着冰寒入骨的冷光。
刚才若不是他在场,只怕那少年的一招必杀技使出,高辉这条小命就要没了!盘龙城的毒功和普通毒功不同,招式繁多,且不同招式蕴含着不同的毒素。如少年之前用来对付小包时用的便是普通招式,所含毒素并不强,所以才能被他及时救回。但饶是如此,仍是以断掉一条胳膊的方式才保住一条命。
而少年在对付高辉时所用的招术,从起势和灵力波动来看,显然是个大招,这种招式蕴含的毒素之强可想而知,哪怕是他不小心沾上了,也未必能扛得住,更不要说高辉了。
“秦兄,此事是我不对,还差点连累了秦兄,抱歉。”高辉自身就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自然早看出了这点。只是他当时心神被外力所扰,出手便慢了一分,待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
“道歉就不必了,只希望高兄日后能优待自己,不要妇人之仁,害了自己的性命。何况,明明已在对方身上栽过一次跟头,若再栽一次岂不可笑?”秦牵毫不留情的话语让高辉脸色一白。他抬起头,正对上秦牵泛着冷光的墨瞳。瞳孔中所散发的凌厉气势仿佛将他的过往给一一看穿。
秦牵继续道:“高兄可还记得当初我问你,是否要继续跟在我和主人身边时说的话么?”
高辉愣了一下,低声道:“记得,秦兄说,上了你这条贼船,以后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错。”秦牵大手一挥,一层透明的结界瞬时将整个院落给笼罩起来,确定完全隔离了外部的窥视后,才启唇道,“如今,我们明面上属于二皇子一脉。三皇子和盘龙城、虚天城已在暗中结为同盟。这次内定名额争夺赛,他们一手策划的刺杀计划失败,还损失了不少大将,势必会将这笔账全部算在二皇子和我们身上。”
“这场妖神学院的选徒大赛过去之后,我们将会面对什么,想必你已猜到。”秦牵笑着拍了拍因为他一席话而有些震惊的高辉,“我对你说这些,不过是想提醒你,未来我们还会遇到很多危险,如果你仍然向现在这般不小心,还不如趁早改名换姓逃出凤凰城,远离这个是非中心。”
高辉怔怔看着秦牵,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初二皇子遇袭时,他虽有猜到事关皇子之间的权力纷争,但没想到竟还有盘龙城和虚天城的参与。这样说来,他们的敌人实力确实很可怕。
秦牵见高辉不语,打趣道:“怎么,害怕了?所以之前……”
“并不是!”高辉突然出声打断秦牵,目光灼灼,“秦兄,我既然已决定跟随秦兄和天元前辈,就不会半路反悔。秦兄的话,我记住了,日后定当小心谨慎,不会像今日这般。”
秦牵放下手,笑道:“如此就好。”
两人一番交谈后,高辉决定留下来照看大包俩兄妹,以防再出变故,而秦牵则回到了丁字二号屋。谁也不曾注意到,在秦牵出门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小包额前妖纹发生了变化。原本金色的圆形妖纹,犹如破土而出的花朵般缓缓绽放,变成了一朵金色莲花。
回去的路上,秦牵心事重重。
小包的伤势虽然暂时缓和了,但毕竟失去了一条胳膊,对于明天就要开始的大赛很不利。通过预备班考核的两百名参赛考生中,小包位列一百二十三名,属于中下游水平。而今年的妖神学院只招收五十名学员,以她现有的实力若是以未受伤的状态拼上全力,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入选。
但现在,入选一事已然成了泡影。
秦牵知道小包为了参赛一事吃了许多苦,所以即使他生性凉薄,对小包并无多深的感情。但仍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回到院落,秦牵有些烦闷地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客厅主桌上摆着的冒着热气的饭菜。与客厅相连的卧室深处依稀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
秦牵扫了眼饭桌,抬步向卧室走去。卧室深处的屏风后面,隐约可看到水雾蒸腾,原来天元在沐浴。秦牵唇角微勾,脚步不停地走向屏风。彼时天元刚洗完澡,从浴桶内出来,身上一丝.不挂正拿着一块浴巾围向臀部。看到收敛气息突然冒出来的秦牵,无奈地加快了系浴巾的动作。
“饿了么?桌上有我刚做好的饭菜。”天元神色自然地捞起屏风上搭着的白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与秦牵相处的近一年间,早习惯了对方搞突袭的小动作,不会在像以前那样羞恼。只是每每被秦牵那灼热的眼神盯着时,仍会不可自制地脸红。
秦牵看了眼他裸.露在外,线条分明的诱人身体,目光微暗。面对如此春光,秦牵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他探手拉过天元,往怀中一带,将下巴搁在天元肩膀上蹭了蹭:“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洗澡了?”说着,右手顺着天元的腹部肌理往下滑去。
天元连忙捉住秦牵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呼吸有些不稳地解释道:“行宫里面有些古怪,我不太放心这儿的饭菜,所以去集市里买了些新鲜食材回来做了这桌菜。不过做菜时不小心沾染了些油渍……”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秦牵的唇在天元后劲处游移着,声音低哑,听得人心间发颤。
“做饭也不是什么难事。”天元不自然地别过脸,身体却顺从地靠在秦牵怀中,眸中因为秦牵的挑逗而氤氲起情动的雾气,配着他那副阴柔俊美的模样,显得分外惑人。内定赛后的这九个月,秦牵同他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复杂莫测到现在的亲密无间,简直犹如做梦一样。两人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基本已同普通夫妻差不多。天元也不在像之前那样抗拒秦牵的亲近,只是偶尔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眼前的种种会在未来的某刻被打破一样。
而这份契机就是他梦中经常出现的另一个自己,冷漠而不可侵犯的白衣男子。那位自称天君的神族……
“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待会儿我再去好好品尝,现在先陪我休息一下。”秦牵轻笑着,忽然弯腰将天元抱了起来,向大床走去。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天元越发紧实匀称的肌理上来回流连,一语双关,“天天放着美食在面前晃悠却不能享用,真是一种折磨。”
天元疑惑道:“什么美食?”
“没事。”秦牵笑着将天元放在床上,一个翻身跳到天元身侧,让他背对着自己侧躺在自己怀中。在和天元相处的日子里,秦牵发现自己体内的浊气竟奇迹般地稳定下来,很少躁动。是以这几个月算是他千年来活得唯一舒心平和的时光,看天元便顺眼了不少,也越发喜欢同他亲近。
只是这种亲近犹如在谎言面前遮了一层纱,不过是自欺欺人地短暂欢愉。秦牵深知这点,但并没打算收敛。
感受着颈后传来的温热吐息,天元敏锐地察觉到秦牵的不对劲。他抬起手,覆上秦牵放在他的小腹上的右手,用力握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哦?我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么?”秦牵闭着眼,淡淡道。
天元道:“若是以往这个时辰,你早该坐在饭桌前吃饭了,而非……”想到什么,天元脸色一变,转过身望着秦牵道,“莫非是大包他们出了事?”
他之前在厨房附近看到有婢女下毒后,曾通过两者之间的契约在识海内给秦牵传信,说他要出去一趟,大概一刻钟就会回来。那时,秦牵在识海内的回复就很敷衍,似乎不想多说。但他并没放在心上,毕竟秦牵平日里在看书时若被人打扰,态度也是如此。谁知等他买好菜回来后,发现秦牵和高辉两人竟都不在屋。
他通过契约感应到秦牵在大包他们院子附近,也只当秦牵饿极了,去大包那儿蹭吃的去了。但现在,秦牵在饭点时间突然没有缘由地去了大包那儿,之后回来后也不进食而是抱着自己在床上休息。这种种都和秦牵平日里的性子和习惯相违背,实在反常!
被秦牵撩拨的情动褪去,天元立刻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大包那儿一定出了什么事!
秦牵睁开眼,唇边笑容淡去:“你猜的不错,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唯一让人头痛的是小包断了一条胳膊。”
“什么?!”天元霍然坐起身,脸上带着怒容,“是谁干的?”
秦牵亦坐起身来,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天元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大包,小包出了这档子事,他肯定很难受。”他起身就要下床,被秦牵给一把拉住。
“你去了也没用,让他一个人静静吧。”秦牵手腕一个用力,重新将天元拉到怀中,靠坐在床头上,“小包的伤势倒是没有大碍,只是恐怕明天无法参赛。”
天元想起秦牵那日施展的九转塑骨阵,抬眸道:“上次高辉不是在你画的九转塑骨阵中重塑了筋骨么,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此法帮小包长出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