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上(169)
换了那徐家的少将军,真的可以吗?
“你这两年都不要出海了。”孙应嘉道:“固守大营,或者在海边设伏,打杀那些偷偷登陆的匪人,出海就不要去了。”
“这……?”他没怎么明白。
“舅舅,你现在不大不小也是个南中郎将了,带着两万多号人,无法做到不损失一个的地步,而且上头对你恐怕有点子想法,你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出头,自然有人高兴,与你行个方便,你固守大营也是一份军功,战利品横竖少不了你的,该分润的军功也会摊在大家的头上,不然就会引起众怒,让那帮人去吧,等他们被海盗打垮,甚至是损失惨重的时候,就知道这点钱不是谁都能伸手拿的!”赵仁河虽然没当过兵,打过仗,但他逛了好几年的铁血论坛,军事论坛以及各种机械论坛。
嘴皮子上的功夫,没人说得过他。
他也只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可是这个时候,谁知道他光会动嘴皮子?
就连孙应嘉都看了他好几眼:“你这前瞻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赵仁河呲牙:“我也就眼光好而已。”
谦虚了一句,没人搭理他。
八月十五的时候,赵仁河回了一趟平南王府,王府自然还是那样的富丽堂皇,三房就有些沉寂了,也是,接连守孝都耽误了孩子们的婚事。
尤其是八月十六的时候,已经出嫁了的梦大小姐、哦,结了婚就该叫梦大姑奶奶了,派人来了消息,重阳节的时候,跟丈夫回娘家看看。
赵仁河知道,这不仅是回来看看的意思。
因为她不止通知了娘家,还特意跟三房单独的打了招唿。
搞得赵希伊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他跟二房的二哥感情还没有跟四房五房的弟弟好,因为三房、四房和五房都是庶出,大房跟二房是嫡出。
从小到大,都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大房的,大房不要或者要不了那么多的就给二房,等到再有剩下的,才是他们三、四、五房平分。
偶尔父亲有个偏颇,也会给三房多一些。
小的时候,兄弟们比读书,比才学;大了之后,兄弟们比的是宠爱,比的个人妻子的家世,身份地位;年过而立,比的就是儿子们了,女儿的容貌,才情,亲家的身份高低……他岳家是倒霉了,可他便宜大舅子却扶摇直上,成了南中郎将,比他的品级都高了半级之多,且他手下就那五十几个账房和一百多个打下手的辅兵,便宜大舅哥那手下两万多人!
这才让三房没有落于下风。
在兄弟面前,他才能挺直腰板。
但是二房的儿子跟他可不熟,何况是二房的女孩儿了。
赵梦见到他,规规矩矩的叫一声“三叔”都是好的了。
一年到头见面得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跟三太太的关系也不多好,人家有爹娘,又是嫡出的女孩儿,根本没多大关系。
出嫁的时候,也只是按照惯例,添了妆而已,没多名贵的东西,回门的时候也没说特意关注三房。
这次怎么了?
不由得,让赵希伊想不明白,就带着疑问,去了秋院,跟三太太难得的犯嘀咕了:“到底什么事儿啊?还要特意跟我说?”
虽然没表示什么,指定什么,但是那意思就很明显了,想要跟三房商量点子什么事情。
“该不会,是咱们珠儿的亲事?”三太太想的就可远了:“珠儿翻过年就十八了,过了年赶紧找一个合适的吧,她二房大堂姐嫁的就挺好,再给珠儿也找一门这样的婚事,岂不好?”
“给珠儿说亲事?”赵希伊想了想:“是么?”
“不然呢?就是清儿跟泽儿。”三太太道:“家里就这三个没说亲了,四房跟五房的都还小,不够说亲的年龄,咱们家老三还是个白身呢。”
赵仁河她看不上,平时是提都不提一句的,但是现在,她不介意说一说庶子。
“也好。”
关键时刻,还是利益至上。
赵希伊更是如此,他本就没什么主见,这会儿跟妻子气氛正好,三太太也不傻,抓紧这个机会,跟丈夫好说好商量的,破裂的感情缓和了一些。
两口子现在也不说什么感情了,嘴里一概都是孩子们,
大儿子二儿子大女儿,这都是事儿啊!
至于赵仁河?
赵希伊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庶子就是庶子,正事上找不到他,所以八月十七就让他回城里读书去了,家里的事情用不到他来操心。
赵仁河也不滞留在家,而是痛快的走人了,他走了,赵仁清跟赵仁泽都很满意他的知情识趣。
赵仁河回到府城就继续自己的求学生涯,因为前年渣爹给他打了一副“铁手腕”,他一直带着在墙上悬腕练字,后来所有人都这么干,他就一口气给每一位小伙伴在内,都给打了一副铁手腕,要不是他出身平南王府,这么多铁手腕,人家铁匠还不一定给打呢。
这年头,茶叶、盐巴和铁器都是朝廷管控的东西。
茶叶跟盐巴还好,只是不许走私给外族,尤其是北地关外,严禁走私。
铁器就更是如此了,火器民间就不会做!
赵仁河在府城,重阳日是去舅舅家过的,孙应嘉带着所有人一起去爬了府城外最高的那座观音山。
此山外表酷似观音像,是周围山峰里最高的一座,且山路陡峭难行,山顶却是平坦一片,有几位文人雅士,曾经出资在山顶修建了观音阁。
是一座占地只有一顷左右的阁楼,三层,八面,可以观赏周围的风景,乃是不少人重阳登高的去处,只是仅限年轻人。
老年人是上不去的,那地方太陡,有的拐角处,只有四人并行的狭窄栈道,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开辟出来的,女子妇人就更别提了,小孩子也不行。
一伙人里,赵仁河也背了一兜子的水果,其他人不是背着新鲜的茱萸和盛开的菊花,就是背着各种酒水、食物以及蒲团、矮桌和桌布。
“这可真是遭罪啊!我没事儿提什么野餐?”赵仁河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而且你还点菜了。”何大根自己背了一篓子的猕猴桃。
“对,我还点菜了!”赵仁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的妈呀,我也太不自量力了。”
“你还要求有酒喝,后头那俩一人一坛子的菊花酒!”何大根指了指后头张家兄弟俩,张大林跟张大森,一人背了一个小架子,架子上用绳子固定了一坛子酒,起码二十斤。
换成别人早累趴下了,他们哥俩儿却嘛事儿没有。
都是这二年来,孙应嘉让他们不止外练筋骨皮,还内练一口气的结果。
可怜赵仁河,因为不适合练武,他也就只能内练一口气了。
但是终究体弱了一些,不如其他人练得好,何况他白天没时间,晚上除了教学之外,还要学习,他有一张密密麻麻的课程表,一天十二时辰,他规定有五个时辰是自己休息的,其他七个时辰,真的没有一天是浪费掉,全都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他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就是考取举人功名。
第二个五年计划则是进京,会试,进士及第。
第一个五年计划,这是第四年,他十四岁了。
从十岁开始他就有所计划,只不过后来遇到了孙应嘉,做了一定的调整。
“是啊,我喝酒最多一碗,还是那种小酒碗……。”赵仁河哀嚎:“可是你们都跟着我起哄。”
没人支持他,他能想到秋游吗?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孙应嘉的面说,结果被勾起了好奇心,好么,一伙子人各个都背了东西,就连孙应嘉自己,都提了两个柚子在手里,轻轻松松,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走在最前面,这身体素质,哪像个五十岁的人?十五岁还差不多!
倒是张三李四两位武师父,自从被众人撞破了那点子关系之后,俩人也不背着人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手拉手,勾肩搭背的,外人以为是哥俩好,实际上他们俩是在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