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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89)

作者:无边客 时间:2022-01-06 09:48 标签:天作之合 玄幻

  砰咚——
  一声闷响。
  尽管在床头预先垫上柔软的毛褥,溥渊还是担心一个不当心把小鲛的脑袋撞疼了。
  汗湿的修长手指将鲛微微往下拉,固在怀里好让他浮动没那么大。
  鲛哑着声哼哼,手指在宗长脖颈后刮出几道血丝。
  宗长依然温柔,只是在这股温柔的包裹之下,他循序渐进,小鲛的视线越晃越快。
  天光浮现,窗外亮起灰蒙蒙的颜色。烛泪已经干涸的黏在桌面,鲛迷糊地合眼,睡不多时,恍惚间似乎被人抱了起来,身子微微摇晃,很舒服,像偷偷喝了酒那般醉了。
  再一次清醒睁眼,小鲛发现他躺在宗苑的房内,裹在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
  他踩着床尾刚要下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把放在脚边的鞋子拿起来穿好,才去开门。
  仆在楼下看到房门打开,端了水和吃食上去。
  鲛咕噜噜漱口,含糊问:“阿渊呢?”
  时候不太早了,约莫在申时之内。
  刘松子道:“宗长去了祭坛,三天后才回来。”
  又道:“还吩咐您别过去,宗长带了洛公子去。”
  祭坛中有第二个人,小鲛就不方便再过去。
  鲛咬着嘴边不太香的米糕,吃不下几口就继续侧身躺回床榻里。
  他朝仆眨了眨眼:“鲛困了,要睡觉。”
  鲛人施了一场轻细的小雨,三日后,宗长带着关门弟子洛长云出坛。
  微凉的雨水落在身上温柔细腻,拂去几丝闷燥。接连三日不断的祭神之礼,导致溥渊精神不太好。
  洛长云想搀扶,宗长微微摇头,青天水墨的背影坚立徐行,稳重的,再累也不会倒。
  不过宗长自祭坛回了宗苑后还是病倒了一阵,溥渊意识归复时,想着兴许是小鲛太温柔,小心翼翼的,似乎怕他病怕他坏,稍一松懈,才躺得比较久。
  溥渊躺下的第三天,小鲛眼巴巴地趴在床头,既盼人睁眼,又想让阿渊多休息。
  李管事请大夫上门看,本来要请大祭司,溥渊前几天没想惊动孟临之来一趟,只让城里的大夫检查开药。
  溥渊病归病,也就第一日有些睡不醒,隔天就正常了。
  可大夫一日不松口,小鲛就有些凶的让他多休息,把着门,只要瞧见溥渊有下床出去的意思,就睁大眼巴巴望着人。
  生了病的明明是宗长,外头的人一瞧,见鲛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以为病的是他。
  孟临之还是来了,小鲛在大门蹲着他,孟临之刚下车,就直接蹿过去把人往门内带。
  孟临之被鲛牵着袖子一路朝里拖,他失笑:“怎的在自家院子还戴块面纱。”
  没有问他们是否和好如初,这些话他也不合适问。
  纵使有过不合时宜的念想,终归不合时宜。
  房内,孟临之给宗长安静看诊,小鲛站在门口抠手指,不一会儿就变成抠自己。
  孟临之开完药方,出门转个弯,鲛就捧着手里的帕子将上面包裹的东西递给他。
  孟临之道:“并非所有病症都得用鳞下药,别拔了。”
  鲛闷闷哦一声,可拔也拔了,腿还疼着,他塞给孟临之:“别浪费。”
  他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才把憋在心里,宗长看淡他想问却不敢问的话悄悄地问了孟临之。
  “有没有办法让阿渊的寿命延长?”
  小鲛盯着孟临之:“你那时候对鲛说过,以前的君王想抓鲛炼制丹药求得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
  姬红息:“你应该来问我这只鲛。”
  待修,谢谢大家,正文快完结了!


第82章
  说话的鲛因为心急, 鼻尖闷出细密的汗。
  他从孟临之的左边追到右手边,眼神没从孟临之脸上移开半寸。
  “你就和我说说嘛。”
  孟临之无奈,眉间包含的笑转露出细微苦涩。鲛并未能察觉这份微弱的情绪变化, 从门口追出堂屋,非要讨个答案。
  孟临之立在柱子下, 俯首注视小鲛。
  “我倒有些后悔当初同你说了那么多故事,没料到你还记着。”
  他又道:“话本中的故事真假难辨,后人大多听听就罢,做不得真。”
  孟临之语重心长:“过分执着有时候并非好事。”
  鲛气馁地捂起双耳:“不想听, 孟临之你肯定看过很多书, 肯定知道的。”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放轻了,却坚定地开口:“我已经找到红鲛了, 所以话本里写的是真的, 你知道的,对吗?”
  孟临之摇头,嘴角浮现苦笑:“别说这些为难我, 书籍上确实并未记载。”
  他将帕子里的鲛鳞收好:“以后鳞片也不要轻易的说拔就拔, 这与人剥皮做药引有何区别,若宗长的性命非得用你的来换, 我做不出这种事, 还不如顺应天意。”
  鲛:“……”
  孟临之轻声:“回去吧。”
  如此哄劝,小鲛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孟临之看不见那道蓝色身影, 收紧了帕子里的鳞片,心中道不明是个什么滋味。
  宗长与小鲛分开又和好是他始料未及的, 没想过鲛人会如此固执, 更想不到框在束缚里的宗长心肠子软得接受了一切。
  其实还有些艳羡。
  孟临之想起那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想不想出去看看, 被如此漂亮,世间仅有的一双眼望着,听那鲛说起神陵外的风光,似乎跟对方看了一遍,长久便成了一个美好的幻想。
  幻想也罢,有总比没有的好,他不将这份独自品尝的滋味说与他人,那就不会滋生任何困扰。
  ——
  秋时易燥,引得宗长微咳。
  小鲛去火房端走刚熬好的冰糖梨汁,仆在室内一角置放一小盆水,滋润屋子。
  宗长前半年病得最重时连续咳了半月有余,屋子稍微干一些就咳得不能停止,仆留了心,遇到天燥就置一小盆水。
  仆退到屋外,宗长身旁已经有人伺候,无需他插手。
  小鲛吹了吹木勺里的梨汁,送到宗长嘴边。
  “啊~”
  溥渊:“…………”
  他想接走勺柄:“不必如此。”
  一阵小病,哪需这般挂怀。
  鲛避开宗长动作,似乎只要宗长不如他的愿,鲛就会当场难过。
  溥渊:“小鲛。”
  鲛将木勺贴到他嘴边:“就一次嘛。”
  溥渊垂眸,移开视线后等鲛喂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
  小鲛看见宗长微微偏过的耳朵薄红,忽然把勺子塞进自己的嘴巴,待溥渊稍微启唇,他就亲了过去。
  鲛从宗长深黑的眸子捕捉到惊讶的情绪起伏。
  柔软的唇裹着梨汁清甜的味道渡进口中,溥渊咽了咽喉,握紧鲛的两只手腕收在身前,就着禁锢的姿势索取了小鲛故意送到嘴边的吻。
  溥渊没敢亲得太久,分开时舌尖对这份亲密的柔软滋生几分留恋,心很软。
  他哑声道:“好了,不胡闹了。”怕再亲下去将病气过给小鲛。
  鲛露出得逞的笑,眸子雾湿潋滟,勾人又纯真。
  他捧起还剩一半的梨汁,溥渊接到手上直接就着碗喝了。
  小鲛抱起溥渊的手臂,在肩膀上蹭了蹭。
  “阿渊不要生病。”
  溥渊:“嗯。”
  鲛还有话,想到他的要求对人类而言或许相较的苛刻,只好重新咽进嘴巴里。
  “生病也不要紧,但不能瞒着鲛。”
  溥渊:“……嗯。”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理顺鲛人翘乱的乌发,溥渊思绪百转。
  他活着顺势而生,习惯了平静和一成不变,如今他想争许多东西。
  争寿命,争容颜,争体魄,争取更多的时间留给满心对他交付的鲛。
  他想握住这双手更久一点。
  当夜小鲛依然占据宗长床榻的另一侧,交颈同眠。
  鲛睡着睡着忽然睁眼,凭借房内所留的昏暗光线看宗长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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