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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韩司恩(19)

作者:时不待我 时间:2018-06-29 08:22 标签:爽文 宫廷侯爵

  韩司恩很快就把白书忘在脑后了,因为方兰院的小厨房开始修建了,还是韩家那批能干活的下人。
  韩司恩把事情交给安草,安草办事也靠谱,想来想去到底不敢到外面请人,便冒着被韩卓用目光刮的危险,到韩卓那里禀了声。大意无非就是,自家世子胃口太弱,去大厨房拿饭菜有时实在是不方便,世子希望能在自己院子里规划出个小厨房。
  韩卓自然是有些为难的,安草在地上跪了一炷香的时间,韩卓表现出到底是心疼儿子,然后叹息一声,亲自吩咐人把这件事给办了。这件事惹得后院有些不安宁,还惊动了老夫人,最后还是韩卓亲自把事情个摁下去了。
  然后府上便传出了国公爷如何如何疼爱世子的事情,这次倒是没人提起韩司恩骄横的事情。
  小厨房建好后,真心是方便了许多,韩卓本来打算给韩司恩单独请个做饭的老婆子,被韩司恩给拒绝了。碧华的手艺不错,韩司恩让她先顶上了。
  日子过得不快不慢,太后生辰前一天,周太医再次为韩司恩把脉。周太医很是欣慰的告诉韩卓,韩司恩的脉象平稳,完全可以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又言道皇上一直以来都很关心韩司恩的身体状况,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也是会高兴的。
  周太医这么简单明了的暗示,韩卓自然是听得懂的。而且他对此是满脸欢喜,在把周太医送离开国公府后,韩卓便吩咐韩司恩,第二天和他一起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
  因为一直以来不确定韩司恩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宴会的繁琐,所以也没有给他普及前去皇宫的礼仪。这个时候也只能临时抱佛脚,给韩司恩讲解了一番。
  但是看着韩司恩根本没有听进去的样子,韩卓最终叹了口气道:“到时是你祖母带着你们前去拜见太后娘娘,你跟着你祖母就是了。”
  而韩司恩要前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的事,让韩家后院又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在韩司恩生病期间,有关皇室的宴会,都是韩悦文代替他前往的,多出的名额就可以给其他人。
  毕竟参加皇室宴会的人是有定数的,并不是说你家有几个儿子几个闺女几个双都能带去的。
  国公府的数额当然多,但国公府韩家有三房,分到头上的名额就不是那么多了。今天多了韩司恩和韩明珠两人,韩家的其他人在名额上又有了一番计较。
  韩司恩是国公府的世子,名额自然是要有他的,韩明珠是韩卓的嫡长女,自然不能缺,韩悦文是柳氏的儿子,也是占了一个名额的,而且参加这种宴会,自然要先紧着韩卓这一房的人来的,这样一来自然要短了其他房的名额。
  到了这个时候,国公府的其他人才更深刻的体会到,这国公府,是韩卓的国公府,是韩司恩这个世子的国公府。而他们顶着国公府的嫡长子嫡长女的名声,充其量也就是老夫人没有死前,住在国公府上的一门亲戚而已。
  等老夫人死后,三房分家,他们也只韩家的人,而不是国公府的人。
  对于韩家到底选谁进宫为太后拜寿,韩司恩是一点也不关心,他这些日子倒是觉得白书挺有趣的。
  这期间,白书冷不丁的又出现在韩司恩面前几次,这几次他没有给韩司恩送画,而是送了好几次话本。白书送话本时想的是,韩司恩天天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太无聊了,才会胡思乱想,多看看书心情会好。
  白书送给韩司恩的话本,是听书店老板介绍卖的最火的,最火的话本自然是讲述才子佳人的。
  这些话本为了吸引人都是连载的,韩司恩倒是把这没有什么涵养,内容白话,剧情简单,稍微有点色俗,且不为世家所容的话本给看完了。
  他看完一本,白书会立刻送过来另外一本,直到一部完整的故事结束,白书才停止了这种举动。
  韩司恩实在不知道白书是为什么非要和自己做朋友,他的拒绝全然不当一回事,还在心底默默的可怜他,有时又会在心里默默的想如何揍自己一顿,揍那个地方比较疼。
  不过白书心里想的这些,倒是一次也没有动手做过。
  想到这些,韩司恩微微皱了下眉头,他觉得当初伸手接过白书手中的银子给韩家添堵,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第22章
  太后生辰这天,韩家众人除了韩明珠和韩司恩,都是颇为兴致高昂的准备前往宫中参加这场盛大的宴会。
  韩司恩和韩明珠有些心不在焉。韩司恩是想到进入皇宫就要不停的下跪,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他对这件事,真的不是很喜欢。而韩明珠兴致缺缺,则是因为要见到韩芸这个姑姑。
  王老夫人并没有对她讲太多当年的事,但是从只字片语中可以想象的出,这位娴妃当初是如何一步登天的。
  要说韩司恩在韩家的处境和她没有关系,韩明珠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但无论今天要面对的是什么,她都需要自己能冷静下来,好好应对。
  皇家摆的喜宴是在晚上掌灯十分。但白天时,皇家人和各府的有诰命身份的人,要前去宫里拜见太后。
  当然这不是什么诰命夫人,都能见到这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一般都是一品诰命以上的夫人才能前往。
  整个韩家,现在也就老夫人是一品诰命。以前王氏在世时时,也是一品诰命。后来嫁给韩卓的柳氏只被太后赐了个二品诰命,一品诰命是要皇帝松口赐的。
  总而言之整个韩家现在只有老夫人能带人进宫拜见。
  皇家这个日子也算是通人情,言明若是这些诰命中,家中有人在宫里为妃,拜见了太后,她们倒是可以带着家中的小辈前去拜见宫妃。叙天伦,以解骨肉分离之痛。
  很多人对这样能在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趋之若鹜,韩家的人也不例外。
  韩司恩看着兴奋的众人,兴致实在不高。在这个朝代,进那个金字塔最高处的权力集中之地,住在那里的人张嘴闭嘴就能夺取人的生死。
  韩司恩虽然不在乎自己是死还是活,但在他心中,他的生死被人这么判定下来,实非他所愿。
  加上要动不动给人跪下,看来今天皇宫这一关,他是难过了。
  这次三房的嫡小姐韩青云因为身体不适,被留在了家里,所以老夫人带上了何玉珠。
  何玉珠手腕处的伤还没有好,为了避免殿前失仪,她手腕处的夹板已经被取下了。
  这自然是韩秀提出的点子,她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绝对不可错过。
  至于夹板,等何玉珠从宫里回来,再让大夫把夹板给弄上去就是了,哪里就在乎这一时半会了。
  二房的张氏对韩秀这般作态是看不上眼的,但是老夫人那边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让她感到高兴的是,三房的文氏这次算是闷声吃了个大亏,亏得文氏还能对着韩秀笑出来。
  张氏乐滋滋的想,估计文氏心里怕是恨不得要吃了韩秀。
  不管三房妯娌暗地里有什么想法,在外人面前,她们还是笑意绵绵,表现的十分亲密的。
  韩国公府的马车很快就出动了,这进宫拜见也是有顺序的。韩国公府乃是当年太-祖亲封的一品公府,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家中又有高位份的宫妃在后宫。除了皇亲之外,就属他们家的位置靠前的。
  不知道是不是皇宫经历的朝代无数,里面死去的人太多,韩司恩站在人群里,感受到了四周冰冷绝望的气息。
  他看着缓缓挪动的人群,听着这些人心底传来的各种声音,和宫墙里的绝望遥相呼应,这让韩司恩心里满是不耐烦。
  他整个人恹恹的,身上满是戾气,韩司恩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忍耐力在不断消失。
  韩司恩重重的吐了口气,他尽量封闭了自己高度集中的精神,任由自己的脑袋变得空白,但他仍旧能感受到宫墙内传来的压抑、麻木和血腥。
  韩司恩有预感,他这场戏要演不下去了。
  一旁的韩悦文看着韩司恩一直眉头紧锁,一脸沉重的模样,以为他第一次进宫,心里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脑子一抽,用手小幅度的戳了戳韩司恩的腰,小声道:“太后和皇后都很慈祥的,我第一次入宫时,礼都忘了怎么行了,最后都哭了,太后还给了我两块年糕哄我呢。”
  韩司恩听到这话看了韩悦文一眼,韩悦文总觉得他那一眼好像再看一个智障。
  韩悦文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离韩司恩远了一点。
  心里不断的咒骂自己刚才脑抽个什么劲儿,明显的闲着没事找人嫌。
  一旁的韩悦忠和韩悦清看着这样的韩悦文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心照不宣的笑了。
  临到韩家进凤仪宫拜见太后,除了韩司恩,韩家其他人都跟在老夫人后面跪拜太后。
  韩司恩突兀的站在那里,狠狠的皱着眉头,眼睛恶狠狠的注视着一个太后身后的一盏屏风所在地,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滴,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受到了惊吓。他这副见鬼的表情,加上病殃殃的模样,好像随时要晕倒那般。
  太后本来端坐在高位上,皇后和其他妃嫔都在陪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说话,逗她欢心。
  看到这种情况,众妃子都皱着眉头不在说话,都觉得韩司恩不太正常,心里都有些埋怨,韩家带来这模样得一个人,是想做什么?
  也有那些个胆大的,心想,这人明显的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人常说身体常年虚弱的人能看见一些异样事,这人莫不是看到了什么?
  对于韩司恩这般失礼的姿态,太后不但没有怪罪,她在让韩家众人起身后,还异常慈祥的让人把韩司恩扶到一旁坐下休息。
  太后看韩司恩坐下后脸色好看了几分后,拉着老夫人的手说起了心里话,什么老夫人生了个好女儿,为皇家开枝散叶了,又叮嘱老太太,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之类。
  把老夫人感动的当场抹眼泪,不断的跪下磕头感念太后的关心。
  太后亲自把人扶起来,拉着老夫人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看向韩家小辈这群人,和善的问道:“听说国公府的世子身体恢复了,走上前让哀家看看。”
  韩司恩吸了口气忍耐着走上前,还是没有跪下,就那么淡定站在那里任由太后来回打量,行为实在是有些傲慢了。
  老夫人的眼睛一直朝他看去,目光亮的吓人。
  站在他身后的其他韩家人,恨不得上前把韩司恩的腿打断,让他跪下。
  空气静默间,坐在太后左边身着玫瑰红宫装的女子,抿嘴笑了。她长得很是美艳,红色宫装衬的皮肤白皙,夺人双目,她笑盈盈的看向妃位上笑容勉强的韩芸,开口道:“母后,这韩国公府的世子拜见母后的机会少,看样子规矩不是很好,也该让人好好教导教导了,要不然娴妃得脸面可没地方放了。”
  这女子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当朝贵妃,在太后面前一直很有脸面。
  “娘娘说的是,因常年生病在床,没怎么读过书,的确是有些不懂规矩。”韩司恩听到这话,站在那里,皱眉生硬的回答道。
  红衣女子听了这话,立刻冷下脸,训斥道:“世子既然是常年生病,就该在家里躺着修养。今天是太后的大喜之日,你带病前来,也不怕给太后过了病气?”
  韩司恩抬眼看着她,道:“娘娘这话就差了,周太医每三日为我把脉,自然是有把握证明我的身体好了,才放我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只是我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但也知道太后乃是千岁,身上有先皇的龙气护身,娘娘怎么能在太后大喜之日诅咒太后生病呢?这不是对太后不敬吗?”
  宫内等级森严,红衣女子向来说一不二,没人反驳,此刻听到韩司恩直白的反问,顿时愣了下。
  等她反应过来,那话里的意思她是承担不起的,忙给太后请罪,眼泪汪汪,哭哭啼啼的说韩司恩自己故意歪曲自己话里的意思,蔑视皇家威严,要立刻拿他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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