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纨绔娶了假公主(28)
若不是知道顾琰不能出宫,他恐怕真会认错。
望烟楼内竟有这样的人物,为何他以前从未见过?难道是他只爱看漂亮女子的缘故?
“少爷,我是有何不妥吗?您如此看着我。”男子不卑不亢。
“你叫什么名字?”宁元昭问。
“竹玉。”
“酒放下,坐我对面。”宁元昭冷酷地说,“别靠近我。”
竹玉听言,很顺从地坐了下来,没有做出任何违背规矩的动作。
宁元昭面上没什么表情,实则心中头疼极了。他厌恶顾琰,自然恨屋及乌地讨厌着和他有关的一切。
除了公主。
顾景懿长得亦与顾琰有些许相像,但宁元昭从没将他们二人相提并论。
如今这老板娘找来个和顾琰如此像的人,又偏偏最擅房中之道,真叫人矛盾至极。
罢了,为了能学好东西,且忍一忍吧。
宁元昭自顾自地斟了杯酒仰头闷下,竭力控制声音平缓无波,直接说:“老板娘都与你说了吧,我叫你来的意图。”
竹玉神色淡然:“说了,她叫我来服侍少爷。”
“还有呢?”宁元昭转着酒杯继续问。
竹玉面容微变,隐隐多了几分羞恼和耻意,胸膛间微微起伏,强忍着什么说:“少爷想……滴蜡燃香。”
“是。”宁元昭承认得很干脆,“老板娘说你擅于此道,我来向你讨教讨教。”
“……好。”竹玉听言,深深闭上眼,手指挑开腰带,一副心如槁木的死寂模样。
宁元昭简直被他这一出惊得愣在原地,头疼喝止道:“你解衣裳做什么?”
竹玉也愣住了,嗫嚅地说:“少爷不是想用竹玉的身子承蜡载香吗?”
宁元昭满脸心烦:“本少只是想学学滴蜡燃香的法子,老板娘没和你说清楚?本少爷可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就竹玉的模样,他能忍到现在已是不可思议,何况他总感觉,这竹玉有种脑子有病的违和感。
竹玉听言,反而踉跄了两步,似乎因为这侮辱冷酷的话语大受打击。
“行了行了,干什么呢?我还没晕呢。”宁元昭无言以对,“再说了,滴蜡燃香,这要蜡没蜡,要香没香,我怎么讨教?你先去给本少把东西拿来。”
“是。”竹玉坚强地行了个礼,转身出门。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玩味的笑容,很快消隐不见,没有任何人看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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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昭发现公主也在这
将事情说清楚后,竹玉便开悟了。他知道自己意会错了意思,少了些装模作样的清高幽怨。
他老老实实给宁元昭端来一支红烛一把细香,等着宁元昭的指示。
宁元昭接过红烛,哑巴一般看了一会儿,才问说:“该如何做?”
竹玉听到他的话,亦是无言,半晌后说:“将蜡点燃,待它烧出烛油,滴到……少爷想滴的人身上即可。”
宁元昭举一反三:“香也是如此?”
竹玉:“差不太多,燃香之时,将香放到身体之上,待香燃尽,自会落下漂亮的情痕来……”
宁元昭将红烛立在一侧,咂摸地说:“这样做来,岂不是很痛?”简直与刑罚无异,“这有什么好喜欢的?”
“少爷难不成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么?”竹玉冷不防地问。
“……与这有何关系?”宁元昭的脸色有些臭,没尝过情爱代表他家风严谨,是引以为豪之事,可竹玉的意思,分明是在嘲弄他。
“少爷别生气。”竹玉施施然坐下,教导一般说,“人们常说□□爱欲,那对一个人有情有爱,自然也会对他有欲。”
“所以呢?”宁元昭挑了下眉。
“欲是复杂至极的东西,占据之欲,珍爱之欲,虐待之欲,不一而足,其中尤以占据之欲为胜,昭显占有,不失为一种表爱的法子。少爷喜欢的东西,难道会希望别人染指吗?”
答案自是不会。
但宁元昭并没有回答竹玉。
这小倌较之最初的做作,现在看起来更像个蛊惑人心的妖人。
有股邪气。
“歪理。”宁元昭淡声驳斥,“若真爱一人,怎么会舍得用伤她之法昭显独占之心。”
竹玉也斟了杯酒,细细品尝后说:“人各不同,或许有些人……就是喜欢痛呢。”
他微微笑着,又为自己斟了杯酒:“所以我说,少爷没体悟过情爱,若体悟过就知道,情中之人最易昏头,为表爱意何事都做得出来,何况受些香灰烛泪。
少爷你……又如此……纯稚……若是你爱之人主动献祭于你,以你的性子,怕是会珍爱怜惜到极致,到时候,怕是今生难以摆脱也心甘情愿呐。”自然,反过来也有可能。
“你是在说我蠢么?”宁元昭幽幽地问。
“竹玉哪敢。”竹玉笑着说。
宁元昭没再与他追究,静默下来,未发一言。
他在思索竹玉的话。
竹玉见状,并不打扰,只拿过桃花醉,轻斟慢饮。在他意图倒第五杯的时候,宁元昭按住了酒壶。
实话说,竹玉的话太道貌岸然,他虽察觉不出哪不对,但总觉得世上的爱宽容浩荡,不能一概而论。
“纸上谈兵。”宁元昭冷笑,“你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也曾为所爱留过疤吗?”他说着,夺过酒壶,想给自己斟酒,却发现里面居然空了,被竹玉喝空了……
“当然。”竹玉仰起头,一副自满得意的模样。
宁元昭噎了一下:“……在哪?”他想看看严不严重。
“……太过私密,不好为人所见。”竹玉好似也噎了一下,“本……人……不说假话,当然,若少爷愿意花钱,我或可违背心意……”
“不必了。”宁元昭摆手,他想,在竹玉回答的几息间,他已然想明白了。
他只做公主喜欢的事。
前提是,公主是真心喜爱,而并非是以痛止痛。
“再去给我拿两壶酒来。”宁元昭抛过去一锭银子。
竹玉接了,动作麻利地出了屋,给宁元昭端回了酒。
“行了,你出去吧。”宁元昭说,“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就成。”
哪想竹玉摇了摇头:“我现在出去,怕是妈妈以为我伺候不好贵人,会打罚于我。少爷想做什么,我在旁边站着就是,绝不打搅。”
老板娘还会打人?不应当啊,他又不是第一次让服侍的人出去了。
宁元昭点燃红烛,倒也没坚持再说什么,他指了指床边的屏风,说:“站到屏风后面去,想睡觉或是干什么别的都行,我不管你,别让我看见你就成。”
“竹玉是长得很丑吗?少爷怎么如此不待见竹玉?”竹玉小声抱怨。
宁元昭斜了他一眼,他当即不说话了,走到屏风之后不见了身影。
宁元昭凝视着红烛,看烛芯处积聚起一汪汪沉重的烛泪,顺着红色的壁悄然滑落,慢慢地再度积聚,变成扭曲的蜡块。
他撩开袖子,斜过红烛,烛泪倾落,重重滴到了他的手臂上。
……烫。
……痛。
宁元昭面无表情地放下红烛,轻轻吹灭。
手臂被烫出一片惊心的红,他看了眼,满不在意抹去残留的烛泪,合上衣袖。
他想,他预估的时间太多了。
不需要在望烟楼待那样多天,今日,他学得已然足够多了。剩下了,待回到府中,他自己也可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