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19)
说道这儿,霁月停了一下,看了看陆长平的脸色。见她家贵妃娘娘正在认真听她说话,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凑近陆长平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
“奴婢刚进宫的时候听一个宫中的老嬷嬷说,陛下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十二岁的时候便没了母妃,又不知为何被先帝关进了牢狱之中。直到三年之后,先帝驾崩,陛下才被当今的太后娘娘接了出来……行了过继之礼后才成了太后娘娘的亲儿子,据说为此还改了名字。”
陆长平不期然听到北卫的宫廷秘辛,瞬间来了兴致,一双明亮的桃花眼逐渐瞪大,眼中满是兴味。
原来暴君当年被亲爹关进了牢里,还不是当今太后的亲儿子?
说起来,这还是他入了北卫皇宫之后头一次听人提起太后。他记得上次听见北卫太后的名头,还是在和亲路上顺手解决了那几个刺客之时……
他一直很想知道,太后为何看他这个在北卫毫无根基的“和亲公主”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
未免留下证据,他用手指蘸着些碗里的茶水在桌上写道:“那太后如今在何处?”
这一次霁月更加谨慎,她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小声答道:“太后娘娘不在这宫里,几年前便已经被陛下送到林城郊外的别宫养病去了。”
看样子这太后和暴君的“母子关系”似乎并不和睦。掌握了太后的动向,他又继续在桌上写道:“那你可知道,陛下十二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霁月这一次茫然摇摇头,面上现出几分害怕的神色:
“奴婢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据说当年的知情之人都已经被陛下杀干净了……就连告诉奴婢这些的老嬷嬷,现在也已不在世上了。”
陆长平听到这里,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在他与暴君相处的这段时间,谢玄元除了在自称“谢言”之时对他下过药,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以至于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差点忘记了,谢玄元发起狠来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拿起霁月递上来的手帕将手擦净,然后顺手抹去了桌上茶水的印记。
霁月是个乖觉懂事的,无需陆长平提醒便主动道:“娘娘放心,这些话奴婢只同娘娘您一人说过。也请娘娘务必帮奴婢保守秘密。”
陆长平点了点头,目光在霁月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南楚皇宫虽不像北卫皇宫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八卦秘辛,但是在其中待久了自然就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依他看,霁月这小丫头今日似乎热情得有些过头了。也不知她刚刚才充当了哪一方势力的传声筒。
不过无论如何,多了解点暴君的过去,就能少踩些坑。
想起“侍寝”不成反被罚的失败经历,陆长平忍不住将霁月留下来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陛下他……是不是平日里都不近女色?”
霁月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才悚然理解陆长平这委婉的问法背后的意思。
在这宫里,“不近女色”的背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断袖,要么是太监。
贵妃娘娘这样问,难道是因为陛下对她的态度过分冷淡?那一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霁月惊恐地惨白着一张脸回忆了一番,发现陆贵妃进宫之前陛下好像确确实实从未在后宫妃嫔那里留宿。
她小声答道:“陛下此前确实很少到后宫之中走动。太后娘娘做主选的那批嫔妃不得陛下的心意,已经死的死疯的疯……依奴婢看,这后宫中还从没有谁像贵妃娘娘这般入了陛下的眼。”
陆长平露出了然的神情。果然,谢玄元根本就是个x冷淡!
自己有病不治,却反过来怪他按正常流程侍寝不对。
现在暴君做出一副很宠爱他的样子隔三差五地遣人送东西过来,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外人不敢怀疑那方面的能力……
“真相”令陆长平对暴君的愤怒更上一层楼。
一个性.冷淡的暴君千方百计求娶他妹妹,显然根本不是觊觎他妹妹的美貌,而是想要直接将人弄死!
这样一个内心扭曲的人渣之所以能在后宫之中如此横行无忌,定是因为他从没在女子身上吃过亏。
反正被困在北卫已成事实,陆长平决定决定以女子的身份好好杀杀暴君的嚣张气焰……
谢玄元不是死要面子,x冷淡又不愿让人知道吗?
那他就要在众人面前主动贴过去,和暴君秀恩爱。
他还就是喜欢看暴君吃瘪之后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陆长平刚定下了让暴君吃瘪的法子,对方就主动送上了门。
午膳过后,他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昏昏欲睡地晒着太阳。突然有宫人前来通禀,说陛下正在来的路上。
得了消息之后,陆长平连午睡也顾不上了。他骤然从椅子上弹起来,跑到书房中专门做样地抄起了佛经。
虽然心中全无认错悔过的觉悟,但是为了早日等来一个当众恶心暴君的机会,陆长平装得十分像模像样。
他今日穿了一件霜色的宫装,从头到脚素净淡雅又不失柔美,垂眸专注抄经之时,一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的淡然模样。
寻常人还真的想象不到,这样的美人正在心中酝酿着怎样的作死计划。
这一招果真奏效,暴君在进门看到陆长平的那一刻,脚步就明显慢了下来。从门口走到桌前的这几步路,眼神更是像彻底粘在了他身上一般。
陆贵妃明明感受到了暴君那有些灼热的视线,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连头也没抬,耐心等待着暴君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接下来暴君却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动也不动……
从前还摸着他的脸,肉麻地唤他阿萍,现在居然已经开始跟他保持距离了!这暴君居然如此喜新厌旧吗?
陆长平停下笔,不死心地对暴君温柔浅笑。
这一次,谢玄元终于有了反应。他别过头去冷哼一声道:“你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机地勾引朕。朕没有你那种癖好,断不会答应那样荒唐的玩法。”
陆长平被他说得愣了一下,那晚过后这暴君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只是为了哄他开心对他笑了那么一下而已,怎么就脑补了这么多。
不待他在纸上写东西辩解,谢玄元就再次开口道:“罢了,看在你如今诚心悔过的份上,暂且不与你计较。朕今日来,是打算带你出去走走。”
听到这话,陆长平的那双桃花眼中瞬间亮起了兴奋的光芒。
但高兴了一会儿,他又开始不放心起来。谢玄元性格恶劣,他又怎知这不是耍他玩儿的?
于是暴君眼看着面前的陆美人由喜转忧,犹豫着在纸上写道:“陛下的关怀体贴臣妾心领了。可是一个月时间还没满,臣妾要是出门只恐陛下也跟着遭人非议。”
谢玄元并不喜欢旁人说他体贴,他看着陆长平的回答,有些不悦地蹙眉:
“你可别误会。朕这样做不是因为关怀体贴你,而是为大局考虑。养盆花还要时常搬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免得闷在屋中生了虫子。带你出去走走,也不过是省得你生了病之后给朕添麻烦。”
陆长平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清奇的关心人的理由。
别说他身强体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
就算真的病了,北卫宫中那么多太医,像上次治嗓子一样请太医来就行了。又何须暴君在百忙之中亲自抽时间陪他强身健体,防患于未然?
莫非这暴君虽然嫌弃他床.笫间恶劣的癖好不想和他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心底里仍旧放不下他?
陆长平想到这种可能性,忍不住又多瞟了几眼面前的谢玄元。若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暴君的纯情程度似乎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然而暴君没有再给他用废话试探的机会,只一声令下,陆长平便被众多宫人前呼后拥地送出了怡宵宫。
一路上暴君在前他在后,一行人直奔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
北卫地处大陆的北方,秋日里天高云淡,草木不甚茂密的地方阳光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