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农家小夫郎(17)
“我有说过什么?”
萧翎挑眉。
“你别想抵赖,刚才,你不是说了朝廷的坏话?我都听着呢。”沈大志自以为抓住萧翎的痛脚,顿时得意了起来,不屑地看着萧翎。
哼,这回看我怎么让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就是,我也听到了。”
沈华立刻帮腔,讨好沈大志。
“萧翎,你听到没有?现在人证就在我这,等到了衙门,你就好自为之吧,辱骂朝廷可不是件小事,也许连你的小命,都会没了。”
“不过……你要是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把。”
沈大志嗤笑。
“人证?”
萧翎薄唇轻勾,“我说什么,需要沈秀才用到人证?还有,这所谓的人证,居然是沈秀才的夫郎,不是太可笑了?莫非,你当衙门是你沈秀才耍威风的地方?还是说,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百姓’?”
“华哥儿,你说你也听到,可同在这里的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反而听到你们想要趁机陷害我相公?”沈清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
“他明明就有说,你们别想抵赖。”沈秀才气得眼睛发红的大喊。
“是你有说吧?”
沈清轻笑一声,“这胡乱冤枉人,不是什么好习惯,尤其是这事还是从你沈秀才口中传来出来,要一个搞不好,弄巧成拙,你经营多年的名声,就会受损吧?”
“再说了,你硬是要拉我相公见官,我也奉陪到底,看看到底是谁能赢。”
沈清无视沈大志那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你……”
沈大志被沈清的话堵到咬牙切齿的同时,心底不由得暗暗心惊。
该死,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离开前,沈清明明还是一副腼腆怕事的样子,怎的才短短时日不见,就成现在这幅牙尖嘴利的模样,还有他说话的语气也……
越想越心惊的沈大志,霎时睁大了眼睛,愣愣转过头,看向萧翎。
难道令沈清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人,是他?
不,不可能。
就他这个寒碜样,怎么可能识字?教沈清的人,一定另有其人,对,一定是这样。
察觉到沈大志的异样,萧翎的目光霎时变得锐利,漫不经心的道,“沈秀才,你想对我夫郎做什么?难不成你对我夫郎还有别的不轨意图?”
“笑话,就沈清那张一点哥儿样都没有的脸,我是疯了,才会对他感兴趣。”
沈大志大怒,口不择言道。
“那很难说。”
萧翎眼睛微眯,大步流星地走到沈大志跟前,“谁知道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沈清的好,想要从我手里夺走他?不过,你就是起了心思也没用,沈清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你,痴人说梦。”
“你,你,岂有此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这嚣张的小子。”
沈大志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被萧翎证明一说,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就对萧翎动手。
萧翎岂是好惹,只是一个反手,就抓住了沈大志的手腕。
“啊……”
沈大志被抓住的瞬间,痛得喊了出来。
“沈秀才,你想对我动手?”
“放开,你这臭小子快点放开我的手。”沈秀才没想到萧翎居然那么厉害,一招就将他制住,慌神了,一个劲的想要挣脱萧翎的钳制。
这小子明明年纪比我要小多了,怎的气力会这么大?
“凭什么要我放开?”
萧翎不答反问,逐渐用力收紧手指的力度。
“啊……”
在接连的剧痛刺激下,本就不是什么硬汉的沈秀才,怂了,眼乏泪光的连声求饶道,“不,我的手,萧,萧翎,我刚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想对你动手,你就大人有大量的犯过我吧,啊?我的手是用来写字的,不能就这样毁了。”
“沈清,你还不快点叫你家这野汉子,放开我相公,要是我相公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俩。”沈华咬着牙,愤恨的瞪着沈清。
“呵。”
萧翎冷笑一声,深邃的黑眸,愈渐凌厉。“沈秀才,你听到你夫郎说的话没有?他说不放过我夫郎,我是不是也不该放过你?”
“沈华,你给我闭嘴。”
沈大志当场气急败坏地朝沈华吼道。
“相公。”
“都叫你闭嘴了,你听不懂人话?”沈秀才怒目而视,恨不得将这拖他后腿的沈华给掐死,“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你才甘心?”
对沈大志来说,手就是他的命根,要是没了这对写字的手,他还怎么参加科举?怎么做举人老爷?
“我不是……”
沈华被沈大志当着萧翎两人的面,怎么一呵斥,委屈的低下头,不敢在随便开口。
“萧翎,你看,他已经闭嘴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还没跟我夫郎道歉。”
“沈华,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跟沈清道歉?你想害死我吗?”沈大志生怕萧翎会临时改变主意,对着沈华就是一阵大吼。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我考上了举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对不起。”
沈华紧紧攥着拳头,满脸屈辱地说道。
心中恨透了沈清。
以前在沈家,一向都是沈清向他低头认错,他何时那么丢脸过?竟然沦落到要跟一个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人道歉?
“滚。”
萧翎依言放开沈大志的同时,手装作不经意间,砰了下沈大志的手臂,一抹难以察觉的白色光点,顺势悄声无息地往沈大志左手手臂钻了进去。
“快,我们走。”
沈大志见萧翎总算肯放开自己,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
“相公,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着你回去?”沈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滚开。”
沈大志一把推开沈清,怒吼,“刚才那是什么状况,你看不懂吗?你就一定要害死我才甘心?当初我真是鬼迷心窍,才会娶了你这么个蠢钝如猪的夫郎。”
“相公,我……
“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沈大志怒意难消,咬牙切齿道,“该死,那野汉子到底什么来头?力气竟然会那么大?不过,这事没完,萧翎,沈清,你们别以为我会就怎么算了,要是不出这口恶气,我决不罢休。”
沈大志眼里的怨毒之意,完全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
然而,当他的目光,看清楚刚刚被萧翎捏的地方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摁?我的手方才明明被他弄得很痛才是,怎么这会儿,连一点瘀痕都没有?”
……
“萧翎,这样真没问题吧?那沈大志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跟衙门的某些人有关系,有是他让那些……”
“沈清,你在关心我?”萧翎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呃,我才没有。”
沈清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后,愣了愣,口是心非的转过头,不敢与萧翎对视,“你不要想多了,我是想着你是因为我才被沈秀才惦记,才提醒你。”
“此话当真?”
萧翎摆明了就是不信。
“你比还真,不信就算了”沈清立刻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沈清,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萧翎好笑地摇摇头,跟了上去,“好,我不提总可以了吧?好歹我今天回来,你就走慢点,陪我逛逛如何?”
“我才不要。”
沈清低着头回道,殊不知,他的步伐已在不经意间,慢了下来。
萧翎但笑不语。
第28章
几天后。
“秦十二,我这身衣衫怎样?没问题吧?”秦浩然不习惯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秦浩然为了不引起注意,故意换了一身普通书生的装束。
“没有。”
秦十二很是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回道。
“你回答得倒是简洁。”
秦浩然戏谑笑了笑,“好歹,你也要讨好我的多说两句赞美的话吧?”
“属下不会。”
秦十二老实的回道,半点没有做店小二时的机灵。
“你啊,算了,秦十二,前面就是萧翎所住的沈家村吗?”秦浩然好笑地摇摇头,摇晃了下手中的折扇,颇为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放弃了继续捉弄秦十二的想法。
“是的,主上。”
秦十二点了点头,完全察觉不出秦浩然方才的作弄,应声道,“再往前一点,就是那个萧翎的住处。”
“很好,我们上去瞧瞧。”
“喂,给我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的?”
沈清跟沈虎一同回来时,与要来这里找人的秦浩然,碰了个正着,沈虎以为他们是来捣乱的,立刻上来就是一阵质问,“你们该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我告诉你们俩,前面那间屋子的人,都是我照的,你们要是敢乱来,我……”
“你怎样?”
秦浩然坏笑了下,出其不意地用折扇挑起沈虎下巴,捉弄道。
“你这混蛋做什么?”
沈虎炸了,气呼呼地拍开秦浩然的折扇,道,“我告诉你们,我沈虎在沈家村,可是瘟名赫赫的‘大人物’,得罪我,你们有多少只翅膀都逃不掉。”
“噗哈哈……”
听到沈虎这番诡异的言论,秦浩然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呃,有什么好笑的。”
沈虎恼羞成怒地瞪着秦浩然。
“没,只是觉得,你这小子真有意思,小小年纪的,就已经知道跟我比瘟名,有前途,有前途,正好……”秦浩然自来熟地搭上沈虎的肩膀,“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吧,我也是时候该收个徒弟,好好继承我的衣钵,才是。”
“小子,你有没有兴趣当我徒弟?”
“呃……”
沈虎傻眼了,完全搞不懂秦浩然到底在说什么。
我刚才不是在警告这家伙吗?他怎么就突然说什么收徒弟?这人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虎子,你刚才那句话,应该是威名赫赫,不是瘟名赫赫,还有,你最后那句,叫做插翅难飞才对。”
沈清无奈的敲了下沈虎。
“啊,又错了……”沈虎吐了吐舌头,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小声请求沈清道,“清哥儿,对不起啊,我刚才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告诉萧翎,不然他又要罚我。”
其实吧。
沈虎会突然这么怕萧翎,也是因着沈林让他来跟萧翎识字的缘故。
一开始,沈虎还一脸的庆幸,教导他识字的人是萧翎,终于不用在像当初在学堂那般,经常被夫子打手板,但哪里知道,萧翎教人的方式会那么恐怖,比之沈虎当初的夫子,还要过之而无不及,连沈清也不能辛免。
有好几次,沈虎都想说撑不住,可跟他一起学的沈清,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他一个汉子,还怎么好意思抱怨着抱怨那的,像话吗?
久而久之,沈虎每每见到萧翎,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想要逃走念头。
“嗯,你下次注意就好。”
沈清点点头,这才将目光,移到秦浩然身上,微笑道,“这位一定就是五福客栈的东家,秦浩然秦公子了吧?我是萧翎的夫郎,沈清,虎子刚才多有得罪,请秦公子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