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节不保(3)
作者:关风月
时间:2018-09-27 11:01
标签:狗血 3P
“是,您明鉴,他是宫里刚调来的,还不懂规矩。”
卫止戈十分从容,负手道:“也不能怪他,这些日子我公务繁忙,确实疏忽了来……”他沉吟片刻道:“来看望王爷。”
其实他说什么理由旁人都会点头的,但他自己还是尴尬,又补一句:“毕竟我们的袍泽之情不浅。”
王府侍卫们对此颇为认可,王爷刚回京时,皇后做主为他开花宴选王妃他都懒得出席,却几乎天天往云麾使宅邸跑,云麾使若难得亲自来一次王府,那也是王爷亲自出迎的待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有半年多,王爷意兴萧索地闭门谢客,云麾使也忙于公务,再没出现过。
卫无锋却不吃这套,他依旧像头小狼般警惕地打量着卫止戈,抱拳道:“属下只忠于王爷,王爷有令,无手信者不得擅入!”
卫止戈仍然不动怒,反而朗声一笑,气度非凡地问道:“你既然是宫里调来的,想必也是好人家的儿郎,如此忠直,待在王府守门可是屈才了。”
此语一出,不止王府侍卫们动容,连跟着云麾使的亲信军官们也一惊,卫止戈不徐不疾道:“不如来御林军报效。”
云麾使亲自赐一条青云路,若是旁人早该叩头谢恩了,然而卫无锋依旧硬邦邦回话:“属下胸无大志,只愿报效王爷一位主子。”
卫止戈笼纳人心的手段鲜少失灵,他毕竟身份贵重,此刻也不禁有了几分怒意,并未把卫无锋的阻拦放在眼内,一撩衣摆径直向前行去:“那便让你家王爷亲口告诉你,本使来访该如何迎接!”
卫无锋心知自己不是他对手,但仍向前一冲便要扑去,其他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拉住了他,眼看着卫止戈便要踏入王府大门——
“原来是云麾使大人,久见了!”
府门洞开,一道带笑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却见是管宁亲自出来迎接。
管宁笑呵呵凑上来:“卫大人,您别欺负门口那个傻小子,您要见王爷,直接找我啊!我先回报一声!”
卫止戈冷笑看他,踏入门内绕到众人视线之外,直接提着他一只耳朵把他揪了揪:“你这猴崽子,在后面听多久了?!”
管宁投效长安王时他们还在外征战,按照从前这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他倒有一半的武艺是卫止戈教的,此时也只能连声求饶:“不是我不出来,是王爷最近身体不好,实在怕吵,谁都不想见。”
卫止戈闻言一怔,立刻把他放了下来,门外众人依然好奇地探头探脑,卫止戈轻咳一声,又摆出上峰的派头,审问道:“怎么身体不好?莫不是旧伤犯了?上次不是说那毒已经压抑住,不会再生事了吗?”
管宁捂着脸:“我也不清楚,您还是自己问问王爷吧。”他偷偷觑着卫大人的脸色,见不像为公事登门的样子,便壮着胆子道:“说不定,是心病难医。”
卫止戈果然恍神,他眉目极英俊,只是为人威压甚重,在外几乎不动七情,而今难得展开眉头,竟是令人看得挪不开眼。
管宁暗想,也不知道卫大人上次谈的亲事定下来没有?若定了下来,那位小姐只怕要惹来满城娇娥的妒忌了。
卫止戈抬腿就要接着往里闯,一刻也等不及的样子,管宁又想拦,卫止戈扫了他一眼道:“仔细说来,连你也归本使调派,你就不用通传了,有什么过失我替你顶着。”
卫止戈说完,便如入无人之境般消失在了王府里,姿态比回家还写意。
管宁长叹,从前云麾使说这话,他得承认他有这个自信,可这半年来眼看着王爷的变化,他有点不确认云麾使能不能保得下自己了。
管宁挥挥手,让门前的人都散了,另请跟着卫止戈来的军官入内稍候,清茶款待。
然而卫无锋还不放弃,执着地跟在管宁身后道:“王爷不想见他,我得去护着王爷。”
管大少爷就是按捺不住一颗好管闲事的心,所以堂堂一个王府侍卫长当得像狗腿管家一样,闻言立刻勾肩搭背把他拽到山石背后:“我都说不好王爷想不想见他,万一王爷就是欲擒故纵,等着他来呢……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卫无锋咬牙,脸上泛红:“王爷要是想见他,还用得着我在这儿吗?”
他的话掷地有声,管宁哑然,半晌擂了他一下:“……果然有本事!以后做了王妃千万别忘了兄弟!”
卫无锋沉着脸道:“我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做好职分内的事,陛下既然把我赏了王爷,我就得守在他身边。”
他这话若说给别人听,一定小心眼怀疑他讽刺自己不尽力,然而管宁是真的不敢对王爷的情爱之事尽力,能有个出头鸟再好不过,当即道:“好吧,那你就去守着王爷,王爷在竹苑赏鱼作画,你悄悄过去,别被卫大人抓住。”
卫无锋一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管宁拉住。
管宁犹犹豫豫道:“哎,等等,虽说你可能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提醒你,免得叫王爷伤心。”
卫无锋本来有点牙酸,并不想听,但听到“王爷伤心”四个字,便顿住了脚步,背对着管宁竖起了耳朵。
第02章
其实这件王府上下讳莫如深的事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是王爷有龙阳之好,痴恋云麾使,可惜云麾使却是要成家娶亲的,不可能跟着王爷胡闹。
而且,云麾使曾拒绝过许多臆测他和王爷关系所以送来脔宠的人,甚至屡屡发怒,宣称自己绝没有断袖之癖。
管宁知道的比别人清楚点,但很多细节连他也不知道。
只有心情复杂地穿行在竹林间的卫止戈自己清楚。
他和安成璧自小相识,总有人开玩笑说成璧喜欢他,但他没放在心里,只当长安王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以安成璧的聪慧,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意,始终不敢挑破。
直到安成璧独身陷敌阵,万军之中取南蛮大巫头颅的那一战。
那一战惨胜,安成璧也中了大巫临死前的反扑,十数种毒蛊。皇帝焦急地派人救治,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卫止戈一直衣不解带陪在身边,才算救活了安成璧。
然而其他要命的毒蛊好解,有一种不要命的毒却难以根除。
御医都不敢说,提起来都讪讪,那毒是专门针对长安王这样武功高绝之人的,一旦运功便会心浮气躁,气虚体热,甚至情欲勃发,而若不及时发泄,一定会伤及心脉。
要解决只有两个法子,要么王爷从此止戈息武,不理俗事,要么找一群人来伺候王爷。
卫止戈本来没把这当一件大事,听到这话才挑眉:“为什么是一群人?”
“王爷武功卓绝,寻常人没有内力,怕是受不住王爷……”
安成璧轻咳,风流一笑,眉眼间藏着谁都看不出的自嘲:“受不住会怎样?”
御医恭敬答道:“经脉逆转而亡。”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安成璧必然不能祸害无辜女子的性命,连孱弱小倌也受不住他,何况他天潢贵胄,身边的人也不忍见他只能去烟花地寻欢,那太折了他的清贵。
而安成璧也是绝不肯放弃追击的,南蛮大巫已死,逆王再无靠山,胜负只在刹那。
最后便只剩下了卫止戈一个选择,于情于理他都得帮这个忙。于理,他是皇帝的臣子,长安王的下属,为君上进忠,是他的本分;于情,安成璧在战场上和他互相依靠不知有多少次,这次一意孤行出击也是怕拖得久了,同袍们染上南蛮瘴疠,他不得不为兄弟尽情。
但卫止戈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恶心。
军中沐浴更衣时他不是没见过安成璧的裸躯,也不是没抱着喝醉的安成璧睡过一张床,但就算安成璧撒娇都把脸埋在他怀里了,也可以说是兄弟情深。
要他把……插进安成璧身体里,他实在是恶寒得直起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情势实在紧急,他几乎要怀疑安成璧是故意中了这种毒,因为虽然彼此没有说明,但他知道长安王痴恋自己。
他也无可奈何。
安成璧观他情形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长安王心里存着痴念头,总觉得他对自己尚好,也算有意,万一借此机会能打破他的心防,可能自己便能夙愿得偿。
于是安成璧用性命去赌,他仍然身先士卒,能咬牙忍耐的便自己忍耐过去,卫止戈每每犹疑又忐忑地问他还受不受得了的时候,他都洒落一笑道:“本王无碍。”
然而看着卫止戈那如释重负的神态,他的心又开始抽痛。
最终仍然是忍不下去,性命攸关,卫止戈只能解了彼此衣袍。
他背对着安成璧脱下寝衣,没解束发,头发像塞外游牧民般不羁地甩在一肩上,伸展脊背时优雅凶猛如猎豹。
长安王欣赏着,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失态,也不敢去摸。
其实他是想摸一摸的,也想搂住钟情的人,但卫止戈背对着他,淡漠道:“我不喜欢男人。”
安成璧强笑,纵使骄傲如鸿鹄,此刻也为他折翼,一口一口咽下苦果:“我知道。”
于是他们便慢吞吞地肏了起来,安成璧咬着一条汗巾子,自己摆成屈辱如犬的姿势,小心不让卫止戈看到或摸到自己的性器。
卫止戈还说:“……你可千万别出声。”
安成璧回头冲他眨了眨眼,仿佛是在说:“你干我吧,我不叫。”
卫止戈几乎能想象得到他那略带点委屈的撒娇语气,长安王这样的天之骄子,一旦柔软下来,当真是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于是卫止戈的身体违背本心,他几乎是立刻就硬了。
这令安成璧也有些欣喜,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被卫止戈的阴茎操到穴心,腰痛得僵直时,他却感到狂喜。
尽管卫止戈立刻就把他的脸向下压去,紧紧捂着他的嘴唇,不准他泄露一丝声音。
第二天卫止戈仓皇而逃,完全没想到他是第一次,被干出了血。
长安王也不是吃素的,他慢悠悠在帐中饮茶,又叫了个英挺非凡的侍卫来服侍自己洗澡,还命管宁故意把卫止戈引来。
卫止戈先听到水声,再听到安成璧的笑声,脸立刻就黑了。
他一入内就看见长安王慵懒地倚在榻上等他,还是亲密如昔,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更甚者,离着他远远的。
“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本王会找别人,昨天只是应急,实在是对不住了。”长安王一挥扇,遮住眉眼弯弯笑意狡黠,把他说得像条撕烂了就没用处的亵裤。
卫止戈不知为何,一想到成璧倒在别人怀里,用那种异常乖顺的眼神垂涎地看着别人的下体,就浑身焦躁得坐不住:“你要找谁?!”
长安王四处看了看,貌美小侍卫早被吓跑了,只有管宁好奇地待在旁边看戏,当即一指管宁道:“就小宁吧。”
卫止戈立刻看向管宁,管宁直接被他看得跪在地上告罪不已。
就因为这随意一指,卫止戈一直不同意管宁去做王府的侍卫长,每次来还都要狐疑地打量他,直到他和蕊云定了亲,卫止戈对他的态度才算回复如前。
卫止戈是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安成璧,但在长安王狡猾的诡计里,他渐渐沦陷。
班师回京的庆功宴上,他被长安王买通内侍灌醉,醉后便见一名翩跹美姬攀了上来。那时他已很习惯和安成璧上床,往往没受伤的时候两人也心有灵犀地做了起来,安成璧老是对他的手又咬又舔,在床上黏人不说,还爱用长腿缠着他不让他出去,长此以往,他不得不松了捂着长安王口唇的手,才能两手都握在那劲腰上狠命冲刺。